池夏耳边一阵叮咚叮咚的系统音。
她抽空瞄了一眼面板。
呵,彼得一边在这煽风点火,一边给她涨好感度呢。
池夏不得不继续演,冷着脸看隆科多:“隆大人想必也是这么想的?本宫这皇后的位置如今瞧着就摇摇欲坠了是吧?”
隆科多讷讷:“臣不敢。”
“那隆大人还犹豫什么?”池夏冷笑:“皇上难道没有说过,和谈签约一应事宜,都由本宫全权做主?”
隆科多终于硬着头皮妥协了:“是,臣这就签。”
彼得哈哈一笑:“皇后这样飒爽利落的性格,倒像是我们俄国的姑娘!”
池夏一脸被惹怒了的样子,无差别地展示着坏脾气,自然也没给他好脸色:“既然都已商定了,剩下的具体条款,诸位和隆科多大人一一签订便是。恕本宫不奉陪了。”
彼得不以为忤,十分“绅士”地一弯腰:“这里确实无聊得紧,我正好有几个战舰的问题想请教皇后,不知皇后能不能赏脸为我答疑解惑?”
池夏惦记着能把他的好感刷满,摆脱死亡威胁后,就不用在这儿演戏了,倒是没有拒绝,甩手就往外走。
这会儿已是晌午,雨下了一整天还没有要停的架势。
池夏一出来,苗苗就候在外面,给她撑了伞:“娘娘,今儿天不好,新换的屋里没熏过,还有点潮,咱们先回书房歇一会儿?”
彼得一世没带翻译,听不懂这丫头说的什么,伸手就想把伞接过去:“愿意为您效劳。”
苗苗不明所以,下意识地躲开了。
彼得接了个空,竟也没有不悦,笑着一摊手。
苗苗日常跟着池夏,知道彼得的身份,想起今天娘娘还因为这人和皇上吵了一架,更是警惕非常:“娘娘,咱们回吧?”
池夏接过伞:“你先去皇上那把我常用的东西收拾出来,不必跟着了。”
“娘娘?”
苗苗满心不愿,偏又找不出别的理由,眼看池夏和彼得一起往湖边走了,只能懊恼地踢了一脚小石子。
她原本还想着,皇上这会儿也在书房,她在外头候着的时候都听到皇上时不时的咳嗽声了。
若是娘娘也去,说不定一看就心软,能跟皇上和好了。
苏培盛正在书房外头当值,一看她气鼓鼓的样子,迎上来就问:“娘娘呢?不是已经谈完了么?”
隆科多都已经遣人来报了喜讯了,照理来说娘娘这会儿应该心情大好了吧?
苗苗懊恼:“那个讨厌的俄国皇帝跟着娘娘呢,娘娘让我先回来收拾东西。”
苏培盛大惊失色:“真收拾?你怎么不劝着点?”
别说在外头了,就算是在宫里,娘娘也没住过几天别的宫室,常年都是在养心殿住着的。
苗苗翻了个白眼:“那您也没能劝好皇上啊!”
咱俩谁也别说谁好吧!
苏培盛赶紧比了个手势:“小姑奶奶,您可小声一点。皇上一下午都在议事,咳得就没消停过,这会儿郡王和恪靖公主刚走,刘太医正劝着喝药呢……”
苗苗差点咬着自己舌头:“那怎么办?我颠过来倒过去和娘娘说好几次了,娘娘都要嫌我烦了。”
两人还在嘀咕,刘裕铎正好送完药出来,差点撞上他们:“苏……”
苏培盛和苗苗相视一眼,苗苗福至心灵:“刘大人今天也要给娘娘请平安脉。”
一般是每旬请一次,今天正好到时间了!
苏培盛秒懂,立刻拉着他往边上走:“刘大人,奴才求您个事……”
他是皇帝身边人,又是打小就陪着雍正走过皇子时期的人,虽说是太监,但等闲王公大臣也不敢得罪他。
刘裕铎赶紧摆手:“苏公公客气了,有什么能帮得上忙,微臣自当尽力。”
苏培盛还要进去伺候,拉着他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冲他拱手:“全都仰赖刘大人了。”
刘裕铎一脸茫然,看苗苗也期待地看着他,更是疑惑:“一定要这么说?”
苗苗大力点头:“拜托您。”
刘裕铎:“但……皇上脉象平稳,显然是心平气顺……非要说郁结于心,这、这岂不是欺君之罪?”
药房离主营帐这里稍远一些,刘裕铎又从不去会场,还不知道早上发生的事。
苗苗长话短说给他解释了两句:“总之,晚些时候您来给娘娘请平安脉,就假装“顺嘴”提上那么两句。千万别忘了啊。”
她说完就走,刘裕铎拒绝都来不及。
和谈的营地挑了一处地势比较高的地方,也特地做了排水沟。虽然下了一天雨,倒也没有变得坑坑洼洼,只是路上铺的是鹅卵石,沾了雨水后十分容易打滑。
池夏走了没几步就滑了两次,干脆撑着伞停下来。
“陛下有事就请说,没事就请回,跟着我做什么?”
彼得很坦然:“我是想请您认真考虑一下,要不要做俄国的皇后。”
池夏脚下又是一滑,差点被他这直白到不要脸的话吓摔了。
彼得伸手扶住她:“如果您是俄国的皇后,我会让您拥有一座宫殿,一队只效忠于您的军队和侍卫,还有,在政治、军事、财务上都和我同等的权力!”
池夏:……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彼得看她没说话,以为条件还不够诱人,继续道:“我可以立刻为您加冕,我们一起做俄国的主人,并且通告全国,我去世后,你就是女王。”
欧洲确实一直有女王,也不是没有丈夫死了妻子继位的先例。
池夏很想说我不喜欢神经病,但看了看缓慢爬升到50点的好感度,她着实也不敢踩上雷区蹦迪。
只能委婉拒绝:“据我所知,您与叶卡捷琳娜皇后感情深厚。跟前妻生的皇太子也比我小不了几岁。”
彼得很痛快:“如果你愿意,我立刻和叶卡捷琳娜离婚,至于皇太子,他本来就不堪大用,不愿意革新,我可以现在就打发他去做僧侣,绝不会影响你继位。”
池夏觉得这天实在没法聊下去了,刚才就有意识往回走,这会正好走到她的新营帐边。
“抱歉,我还是更喜欢自己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