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总算是恋恋不舍地从冰盆前走开了。
翻了翻系统,颇有点不满意:“怎么新学堂的任务还是只有第一阶段完成了?”
她都这么敬业,带着“球”讲了一个多月的机械课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雍正看不到她的系统,只能大概安慰她:“还有两年半的时间,不着急。”
池夏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站着的时候衣服宽大倒还能遮掩一二,这会她一坐下来,已经像是半个西瓜扣在肚子上了。
“过一阵就不方便去学堂了,你也不让我去呀。”
从临产到生下孩子,起码有半年不怎么能去学堂。
池夏越想越觉得时间紧任务重:“不行,不能这么放任他们,得让学生们也有点紧迫感!”
雍正:“……怎么个紧迫法?”
池夏一握拳:“月考,期中考期末考,排名次,父母签字!”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利器”忽略了。
数学和机械又不是科举写策论,没有固定答案,别说一个月考一次了,就算十天考一次,也很容易做到嘛。
三四十张卷子,分分钟就改完了。
池夏凑上来亲了他一下:“多亏你提醒了我,不然我都忘了我上学的时候老师都有哪些招数了!”
毕竟她读书的时候成绩好,这些招数对她来说没什么威胁。
但对学渣来说,这就很可怕了。
尤其当学渣的父母还很要面子的时候。
雍正:“……您谬赞了,这功劳还是别给朕了。”
上书房也只不过偶尔考校功课,她居然要一个月考一次还要通报名次给家长。
听说弘昌和弘时成绩都一般。
他都能想到自己和胤祥接到成绩单时的尴尬了。
第二天科技学院就公布月考和排名表交父母签字的制度
最先哀嚎的是弘晟:“还要考试?”
开学之后他还是死皮赖脸地跟着郑元宁进了“机械班”,天天被池夏留的作业折腾地叫苦连天。
这会一听说还要考试,顿时后悔了:“娘娘,我还能转回算学班去么?”
池夏点头:“可以,但是隔壁班也考试,而且每一旬还有课堂小测验。”
弘晟:……
弘晟缩回脑袋:“那还是算了。”
池夏笑眯眯地:“我们课也上了一个多月了,正好今天先来完成第一个月的月考吧。”
底下一片茫然。
唯有张若霁和郑元宁合上“课本”,拿出了科技署专门给他们这些学生准备的“铅笔”。
拿到考卷后,弘晟粗粗看了一眼,悄悄往郑元宁身边挪了点:“小郑,救命……”
池夏眼尖地发现了,伸手点他:“一人一个座位,你是准备坐到郑元宁怀里去么?”
弘晟和郑元宁日常都是“交际花”,很招班里学生喜欢,众人一听都乐了,善意地起哄。
弘晟脸皮一红,看了看每一排位置中间被特地空出的距离,无奈地回了自己位置上。
池夏冲他一笑:“没事,60分就及格了,不用补课。”
弘晟:“……那不及格还要补课?”
池夏:“快做吧,一个时辰之后收卷哈。明天你们就能拿到你们的分数了。”
她说完就在边上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两辈子来还是头一回干“监考”的活,池夏感受了一下老师的快乐时刻。
可惜今天是临时通知考试的,没人能提前准备作弊道具,不然说不定还能抓个考场纪律。
她今日的卷子出得也不是太难,但凡认真听课的,基本上能及格,但最后有一两个题比较拔高,多数人做到最后都抓耳挠腮。
说考一个时辰,才半个时辰,张若霁就站了起来:“娘娘,我写完了,可以先交吗?”
那边郑元宁就跟互别苗头似的跟着站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弘晟眼睛都快眨得抽筋了:“我也写完了。”
池夏上了一个月的课,已经习惯这两拨人的“较劲”了。
在科技学堂里,郑元宁和张若霁可以说是各领风骚。
郑元宁这边,聚集了弘昌、弘晟,还有一些市井百姓家中的孩子。
张若霁身边围的大多是大臣家里的孩子,还有弘皙和弘时。
其实他们两人之前连面都没见过,无仇无怨,只是这两拨人各自不服气,天天暗搓搓地较劲。
弄得他们俩被迫“王不见王”了。
池夏看两人在这考试里也“攀比”上了,顿时乐了。
攀比成绩总比攀比别的强。
收了两人的卷子就冲他们挥手:“行,交了就可以走了,今天下午放假,明天见。”
两人没想到一交卷就被干脆利落地赶了出来,相对茫然。
还是郑元宁先跟张若霁打招呼:“张公子,最后一题你答案是多少啊?”
张若霁本来还有点无所适从,一听这个问题,立刻不尴尬了,三两步走近他身边:“我算的答案是67天。”
郑元宁笑容灿烂,试图打开两人之间的僵局:“我也是!你是不是先算那个挖土方工程……”
“对,我觉得这样算起来方便!”张若霁和他越凑越近,话匣子也打开了:“哎,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话了,我听他们说你跟贵妃娘娘、年大人一起改造过战舰,真是太厉害了!”
“还有还有,听说船上的螺旋桨是你发明的!你是怎么能想到的,你都不知道,我小时候跟我大伯还有我爹一起回乡祭祖,那船得坐好多天,等下船了整个人都跟在水上飘似的,站都站不稳。”
“现在商船官船都换上你那个螺旋桨和蒸汽机,速度好快啊,端午的时候我爹带我回了趟老家看望祖母,来回比以前省了足有一个月时间!”
“我我、哎呀,其实我就是觉得你那个螺旋桨太厉害了,才选的机械班,我本来还想坐在你旁边的。”
郑元宁一句话都插不上,就听他在那嘚啵嘚啵地说了好一会儿,连停顿都不带有的。
没想到张若霁看起来是个文文静静,甚至有点害羞的人,一打开话匣子居然是个话痨。
张若霁这还没说完呢:“哎,我还特别想问问你,你是怎么能想出来用螺旋桨的啊?而且你还敢在船上开个洞,要是换了我,我想都不敢想……”
郑元宁被他一通夸得耳根都有点热了:“张公子,下午休沐,我打算直接回家里去了。”
张若霁总算停下了滔滔不绝的夸赞:“啊你不是福州人么?我看你平日里都是住在学校的啊,你家在哪里?”
郑元宁平时跟人勾肩搭背熟络得很,其实除了年希尧和池夏,书院里基本上没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每次有人说起来,都会被他巧妙地带偏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