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鄂伦岱初时被这阵仗吓了一大跳。
再一看领头的居然是昭贵妃,后面也就跟了个隆科多,顿时不惧了,连声音都拔高了点。
但到底也知道这昭贵妃现在是万千宠爱在一身,又怀有皇嗣,不敢直接冲撞她。
“荒唐!这是宗人府,你们这样闯进来是要干什么?我看你隆科多才是胆大包天。”
隆科多:……
隆科多怪无奈的。
怎么他的站位还不够明显么?
他索性又往后退了一步,摆明了自己就是个“跟班”,对池夏一拱手:“国公爷,皇上说了,奴才只管听贵妃娘娘命令。”
鄂伦岱这才不得不转向池夏:“昭贵妃,你身为后宫妃嫔,怎可随意出宫,还带人擅闯宗人府?”
池夏:“你都能掳走皇上的妃嫔了,本宫代管后宫,为何不能来向你要人啊?”
鄂伦岱愣了一下。
一时居然没想起来该怎么反驳。
毕竟这个逻辑好像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只能重复道:“你身为后宫妃嫔,怎能随意出宫?”
池夏嗤笑:“后宫是你的后宫吗?”
鄂伦岱:“自然是皇上的后宫。”
池夏:“原来你知道啊,那你管那么宽是想教皇上做事吗?还是想干脆把后宫变成你的?”
“掳了一个贵人还不够,怎么,还要本宫也对你俯首帖耳?”
看来雍正对这些人的“战斗力”摸得很清楚,少了张廷璐他们,这些人吵架都吵不利索。
鄂伦岱:……
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鄂伦岱词穷,但再怎么也不敢认这个罪名,只能跪下请罪:“臣岂敢。”
池夏收起笑,沉下了脸:“我看你敢得很啊。隆大人,给本宫把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搜一遍。我倒要看看,敢掳掠妃嫔,鄂大人是不是给自己藏了两三个备用的脑袋。”
边上有侍卫忍不住噗嗤了一声。
隆科多一路上已经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了。
听了这命令竟然也不太惊讶,一挥手就让人开始搜了。
鄂伦岱呆住了。
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他赶紧要拦:“昭贵妃!这是宗人府,连皇上来了都要礼敬三分!”
池夏让隆科多继续,一边呵呵了一声:“本宫不敢跟皇上比,所以才跟你说到了现在,已经是给了你十分脸了。”
鄂伦岱脑袋里有很多反驳,但嘴皮子完全跟不上。
见隆科多的人已经搜完了外间,要往里面去了。只能喝止:“住手,都住手!郭贵人不遵妇德,宗人府只是按照规矩拿人!”
池夏冷笑:“宗人府的规矩就是既不禀明皇上,也不向本宫说明,私自拿人?”
鄂伦岱这回倒是有话说了:“我们已经请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懿旨。”
这俩人……
池夏心下讶异,面上却半点不露:“本宫不想听你废话,要么把人交给我,要么我自己搜。”
宗人府原也没有刻意藏人,两人对峙间,已经有侍卫找到了临时的“牢房”。
“在这里!”
彤云闻声飞快地跑了过去。
池夏也懒得搭理鄂伦岱,三两步跑过去。
郭棉棉被关在一间小暗室里,嘴里塞了布条,绑在一根柱子上。
脸上看着倒是没有外伤。但衣服湿淋淋地贴在她身上,人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边上桌上还趴着两个人,听到动静就半梦半醒地一挥手:“还没招呢,这女人倔得很,别催了!”
桌上则是他们写了一半的“罪状”。
连夜逼供,想来用的不是什么温柔手段。
池夏觉得自己心火蹭蹭上冒。
好,好得很!
“隆科多大人,来,”池夏笑了:“把鄂伦岱绑起来,让他也感受一下宗人府的规矩。”
隆科多:……
今天不管怎么样,跟鄂伦岱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只能苦笑:“鄂大人,得罪了啊。”
鄂伦岱打算甩开他,却发现不管用多少力都被钳制得死死地,一时有点慌了。
他万万没想到池夏居然真的不管不顾地就要动用私刑。
这女人是疯了么?!
池夏搂着郭棉棉,解下狐裘把人裹了:“棉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郭棉棉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牙关咬得死死的。
被她唤醒了也只无力地抬了抬眼皮,随即又昏沉过去。
池夏伸手一摸她的脸,皱紧了眉。
发烧了,温度还不低。
她怕郭棉棉高热惊厥,也顾不上太多,从系统仓库里拿了退烧药出来,强行掰开郭棉棉的嘴,给她塞了一颗,又让苗苗拿水给她灌了。
才让苗苗和彤云合力把人扶回马车上。
隆科多本来以为她要回宫,打算留两个人在这里应付一下就得了。
没想到她居然交待了几句,先让侍卫护送着马车回宫,自己又折了回来!
隆科多:“贵妃娘娘千金贵体,这屋里阴冷得很,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池夏:“不急,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冷,火气大得很。”
隆科多:……
鄂伦岱还被隆科多押着手腕:“昭贵妃,我们宗人府拿人,是有凭有据的,你不要无理取闹。”
池夏嘲讽:“本宫代掌后宫,倒是还比不上宗人府对后宫了解啊。那鄂大人也说给本宫听听,是什么凭据?”
“钦天监观星象,近来有彗星犯紫薇,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有天裂地动的灾祸。”
池夏“呵”了一声:“嗯,不用钦天监说我也看出来了,毕竟你们宗人府都敢掳走皇上的女人了,可不是犯了紫薇么。”
鄂伦岱这会倒是清醒了:“娘娘休要跟臣胡搅蛮缠,钦天监已卜过卦象,乃是坤泽过剩,压制了乾阳之气,是有女子不循规蹈矩,乱了星象。”
“这郭氏女子从儿时就不是纯洁之身,假天之幸蒙混进入后宫,已是对皇上大不敬。”
“皇上仁慈,饶她不死,许她修行。她还不恪守妇德,竟然在科技署与其他男子同进同出,插手官署公务,简直是牝鸡司晨,荒唐至极。”
池夏点了点头,最后这八个字明显是讲给她听的。
意料之中的事来得倒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