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仔细翻了翻,这一盒里居然有五六张图,主角都是这两位,场景有花丛里、床榻上,居然还有山野里,山野里这张放在最后,两位“主角”似乎也更年轻一点。
合着这居然还是个有剧情的连环画?
池夏把那只小箱子单独放进了系统仓库一角备查,干脆仔细地翻看起那几张图来。
野外那张,女子头上的发饰很是眼熟。似乎还是她那前任咸鱼系统的给的一只钻石步摇。
这步摇在太阳底下特别闪,系统当时发给她做任务用的。
但这侍卫指的是谁?
她在西林觉罗家的时候懒得不得了,根本不想出门,只想宅着享受生活。也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表哥表弟啊。
另外几张图她看不太出来,有些地方像郭棉棉,又有些地方像她,倒是没有什么突出性的标志了。
看来弄这个图的人,还颇费了一点心思。
她许久没动静,雍正似乎也有察觉,转头看了她一眼:“瞧见什么好东西了?”
池夏“呵”了一声:“确实是“好”东西,晚点再给您看。”
陷害人就算了,还用这么恶心的法子,在万寿节给人添堵。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在过生日的时候看到自己老婆和别人的春宫,也太糟心了点吧。
池夏利落地把画纸叠起来塞进袖带,实则直接放进了系统里,准备好歹过完今天再给他看。
雍正没在意,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方才李大人说的,你怎么想?”
池夏刚才就听到贸易顺差那里,后面顾着看那画,就没认真听了,被临时提问,只能实话实说:“刚李大人说什么来着?”
雍正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池夏经常“一心两用”,一边排“报纸”,一边跟他说话,从来也没接不上话的时候。
这是看到什么好东西了,这么全身心投入?
李卫忙道:“臣方才说,目前来看,贩卖这烟土的外国商人倒也不多。这西洋烟一定要禁,但也不能禁海。”
“那当然,”池夏点头:“禁海就像闭目塞听,咱们不听不看,难道人家就不惦记咱们的好东西了?他们只会直接拿火炮轰开我们的家门。”
池夏疑惑地看了雍正一眼,这个问题,他们不是早就达成共识了么,怎么还让她“发表意见”?
别说现在了,就算是重生前的,雍正自己也从没想过禁海啊。
雍正拍拍她的手:“那依你看,要如何管束这些外国商人?”
池夏皱了皱眉,这个他们也讨论过了。在船上不都商量了一整套办法了嘛。她有点不明所以地看了看雍正。
雍正却只笑着点头示意她说。
行吧,说就说。
她后宫干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池夏也不再犹豫:“撤市舶司设海关,管理进出口贸易。建立进出口货物名单,对名单上的货物分类征关税,不在名单上的绝不容许进入。另外,严打走私。”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刚才李大人说他们是买咱们的东西花了太多银子,才想卖烟土进来,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给他们指条明路。”
不想花银子,可以用资源来换啊!
雍正“嗯?”了一声,非常捧场:“愿闻其详。”
池夏笑道:“小到木料纸张,大到铁矿等,这些资源类的产品,我们可以低关税甚至零关税!没人买就由朝廷来买。让他们赚钱,赚了钱再来买咱们的丝绸茶叶瓷器!”
还有以后的煤矿、石油。
趁他们还没有“能源不可再生”和“环保”的概念,能薅多少是多少。
这一点他们在船上讨论“关税”的时候,她还没考虑到,但目前看来完全可以补充进来。
李卫皱眉:“咱们地大物博,这些东西也不缺,买进来做什么呢?”
朝廷的银两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池夏没法给他解释“环保”,只能拿铁矿举例:“矿石都得几千几万年才形成,咱们自家的当然要省着点用,先用人家的。”
雍正头一回听她说到这个想法,但他只稍微一想就就同意了:“言之有理。这个进出口货物名单和关税的数目,你初拟一个给朕看看。”
池夏:……??
搞“民报”的时候好歹还掩饰一下呢,现在连伪装都不伪装了?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当臣子用了?
众人暗自吃惊,他们这些时日虽听说了昭嫔改战舰的“丰功伟绩”,却从没想过,皇上竟然还让后宫妃嫔参与朝政。
雍正却不容他们细想,给他们下了任务:“李卫牵头,你们各自带人配合。彻查福州、广州的西洋烟,把所有卖西洋烟的地方全都关了。”
“贴告示,明日起总督府门口将日夜展示西洋烟的毒性,百姓们都可以来看。自告示张贴之日起,再有售卖者,直接入罪,购买者,收押服劳役半年。”
抽大烟的也干不了什么重活,收押基本上也就是强制戒烟了。
“另外,在福州、广州、宁波和天津增设海关,由水师提督暂领海关事务。”
基本上完全采纳了池夏刚才的建议。
富察金保期期艾艾:“臣戴罪之身,不敢再忝居水师提督之位……”
“知耻而后勇,”雍正抬手虚扶了一把:“朕给你一个机会,好好地干,就先从查办走私船开始,不要让今日城楼上的演练变成现实。”
富察金保又惊又喜,赶紧磕头谢恩。
众人纷纷领命出去,跟着李卫去了总督府,漏夜商议明日该怎么分派人手了。
池夏想起富察金保之前说过,那赌舫的大东家是市舶司主官的亲戚,又叫住富察金保:“郑元宁那天烧了赌舫就被咱们带走了,后来赌舫的人没找他?”
“找了,前几天好像是也查到了人在我们这儿,只不过不敢上我们水师大营来要人罢了,在外头转了两天就自己走了。”
富察金保一拍脑门:“哎,刚才演练结束,我看到那小子被我们营里好几个人围着道谢,听着好像是叫他一起去换衣服喝酒。我让人找找他去,让他先别出大营。”
池夏皱眉,有种不太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