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
云卿虚弱的开口,宓月才发现原来云卿一直都是清醒着的,他们刚刚的话,云卿都听见了。
“师父,师父,我在。”
宓月忙是依着床边坐下,将云卿冰冰凉的手握在手心。
“我有话和你说。”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宓月看了眼仁璟和竹青,知道云卿和宓月有话说,他们俩就转身离开了。
“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师父你说,我听着。”
宓月一边说,一边伸手将云卿面上的发丝捋到耳后。
“你不是这里的人,对吗?”
云卿任由宓月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挲,他的胸口很疼,说话有些费劲,然而却坚持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
宓月点了点头。
“我不是生了什么病,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是因为我的命格中,就注定如此?”
宓月点了点头,又想到他不一定就是自己的师父,于是乎又摇了摇头。
“你知道我前世,那我可是无恶不作之人?”
宓月猛的摇了摇头,她想了想开口说:
“我那师父在很久很久以前是可以成为神仙的,但是因为救了我,所以就要历经十世转世才能重新位列仙班,而这十世每一世,师父都要过得十分辛苦。
并不是因为师父是恶人,才会这样辛苦。我那师父是最好的人,最善良的人。
说起来都是我不好,才害得师父要受如此苦难。”
在眼前这个云卿面前,宓月就是可以很轻松的说出心里话。不像修仙的云卿,总是不苟言笑有着清冷寂寥的距离感。
“那就好。不是恶人就好。不过,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无需自责。”
云卿松了口气,笑了笑。此时的云卿已经不在纠结自己到底是不是宓月口中的师父了,如今他更多的希望自己就是那个人。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和眼前人有着千丝万缕的羁绊。而不是,待一切过去发现终是黄粱一梦。
“我本是要报答师父的救命之恩,才来到这里的。我的师父要历经十世转世,我便陪了师父十世。
但是,我笨、脑子不聪明,前面的接连几世我找错了人,报错了恩。
这最后一世,我还迟到了……等我找到我的师父之后,师父他已经是天虞山的大师兄、是掌门。跟在师父身边,我不仅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总给师父添乱,我就像是个累赘……”
一股脑的,宓月说起来就停不下来。说着说着,她心底的委屈便都被勾了出来,她这眼泪就像是泄洪一般止都止不住。
“不哭。”
云卿艰难的从榻上坐起来,慢慢的凑近宓月,他捧起宓月脸,一寸一寸、温柔不已的替宓月擦着脸上的眼泪。
“你怎么会是累赘,有你在身边定然很快乐、幸福的。”
云卿的声音散进窗外吹进来的风,又轻又柔偏偏却也都是涩,满满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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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日后,云卿身上的伤,确实日复一日的再复合,庭院中的生活安全又平静。而这山下的天,却变了又变。
仁璟假冒太子的事情被发现,整个京城都在传言有妖怪作祟。
一时间,兴起了一大片妖怪作乱人间,然后满是抓妖怪的道士泛滥的奇怪景象。
而天虞的掌门老头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他带着天虞弟子正式开始了捉妖“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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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个云卿究竟是不是我那个被送进禁地的师父。如竹青所说,这里应该就是天虞的禁地。不同人被关进来所看到的是不同的画面。
这般说来倒也能解了我之前的疑惑,我那日被送进来,看到的是上元节花灯会的场景,那时的天还微微有些发凉,而第二日的天气就如同仲夏一般。”
这一日清晨,宓月和竹青在院子里闲聊着。宓月并未忘记来到这里的初衷,然而现在除了屋子里住着的那个云卿外,对于自己那个被关进禁地的师父行踪她就没有一丝线索了。
“你很喜欢你现在这个师父吧,二娘。
你还说你不能确定他的身份!那日我便说过云卿师父会自愈,他没死那他就是你师父!”
宓月本来是在和竹青说着关于天虞禁地的事,谁知竹青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你在说什么!”
宓月的小心思被戳中,她有些尴尬的吼了竹青一声!
“唉!!你脸红了,大蟒蛇,你快来看二娘她脸红了!”
被竹青这么一闹,宓月后面的话也是说不出口了。而竹青招呼着将仁璟叫来。
一条蛇、一只毛毛虫,这两个家伙最近玩的十分要好。这不他们两个一起来打趣自己了。
“我们不能再在这里一直待下去了,这样实在太浪费时间了。搞不好久而久之,我们就再也离不开这里了。”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宓月和云卿的点滴,仁璟也都看在了眼里。
此时仁璟难免有些着急,毕竟便是他在月宠手札中修炼了许久,那里面也没能净化他身上的仇恨。他依然要找到仇家报仇,他不能一直熬在这里。
“小兔子,你可断然不能在这里迷失自己哦!我们早晚都是要回到现实生活中的,若是你再对这里屋那个投入过多感情的话,你要怎么面对来日的云卿上仙啊?”
自从得知宓月的真身是一只兔子之后,他便喜欢叫她一声小兔子。仁璟说这话,绝对是善意的想提醒着宓月。
“迷失什么迷失,我是来找师父的。天虞禁地之中险恶,我怕师父应付不过来,我才……”
宓月着急的解释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的面红耳赤,心砰砰砰跳的飞快。
“你这话说的我是不信,竹青,你信吗?”
仁璟笑着摇了摇头,这兔子不懂,他还能不懂?他早已将宓月和云卿的所作所为收在眼底,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仁璟又问立在一旁看热闹的竹青。竹青自然也是摇了摇头,他说:
“眼前这样的情景,若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云卿师父的执念构成的世界。真正的云卿师父可能将自己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