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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看着也比从前沉稳了许多,想来现在必定是学了许多的本事吧。”

“跟着母亲还有年叔叔,毅儿的确是学到了许多东西呢。”被苏玉锦提及此事,周若毅满脸皆是得意,更是信心满满,“祖母说,这般下去的话,到明年便可以开始打理家中生意了。”

到那个时候,母亲便也可以放心地嫁给年叔叔,不必担忧周家生意了。

不过十来岁的孩童,此时满脸的意气风发,俨然小大人一个。

苏玉锦抿嘴直笑,“毅儿果真是越发厉害了。”

“还差得远……”周若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看向苏玉锦身旁的贺严修,“一直忙着和锦姐姐说话,竟是忘了。”

“二表舅好。”周若毅端端正正地行了礼。

贺严修,“……”

当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他是个什么体验?

“毅儿好。”贺严修轻咳了一声,“不过毅儿既然称呼锦姐姐一声姐姐,其实可以可以称呼我为……”

姐夫的!

这样显得年轻!

“祖母曾交代过,辈分相悖时,要以高的来论,若是夫妻辈分不同的,便以各自的关系来各论各的,如此才不会失礼。”

周若毅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二表舅还是不要自降辈分,否则毅儿若是这般称呼的话,旁人要笑话毅儿不懂礼节,要笑话毅儿呢。”

说的……有道理!

贺严修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一旁的苏玉锦笑得花枝乱颤,更是掐了贺严修的胳膊一下,“毅儿是知礼的孩子,你可不要因为一己私欲,让孩子为难了去。”

“那是自然。”贺严修连连点头,“毅儿说的十分有道理,自然是按毅儿所说的来了。”

二表舅母!

二表舅的称呼还是拜你所赐,你竟是还好意思笑成这般……

贺严修满脸哀怨,看了苏玉锦一眼。

苏玉锦自知理亏,很快收敛了笑意,只稳了稳情绪后,问周若毅,“你母亲和祖母现如今身体可还都好?”

“都好,祖母身体康健,母亲现如今也一切都好。”周若毅笑道,“锦姐姐这次来青河打算住上多久?”

若是时日长的话,就抽一日的时间请她来家中做客。

若是时日短的话,就看今晚上能不能将锦姐姐和二表舅直接请到家里头去。

“大概要五六日的功夫。”苏玉锦笑道,“明日我要去趟冯家,等后日去家中拜访夫人。”

见不等他开口,苏玉锦已是先提出来到他家中做客之事,周若毅顿时欢喜雀跃,忙不迭地应声,“那我和母亲后日在家中等锦姐姐。”

“好。”苏玉锦笑眯眯地应下。

时候不早,几个人也没有在路上过多说话聊天,各自散去。

到了第二日的时间,苏玉锦便按原定的计划去冯家做客。

冯家对苏玉锦和贺严修来做客之事十分重视,冯袁冬和冯袁浩兄弟二人早早便开始忙碌,冯家上下更是严阵以待,不敢出任何纰漏。

艾草见状,眉梢微扬,“姑娘并非是那种喜欢端架子,讲排场之人,不必做的这般隆重。”

“话是这般说,且我们也知晓郡主是性子和善,平易近人之人。”冯袁浩解释,“只是郡主不讲究是郡主性子好,但我们若是不做足,便是我们不懂规矩,显得不够重视,这般也不算越了规矩,只由着去就是。”

“也有些道理。”艾草虽然因为怀孕之后思维比从前迟钝了许多,但这些道理却也明白,只连连点头,“也罢,这些事你们操心就是。”

说话间,已是因为嗜睡的缘故,打了个大哈欠。

“这话说到重点了,这些让我们操心,你且好好歇着。”冯袁浩一边说话,一边将洗好的果子端到艾草的跟前,“你也眯上一会儿,等待会儿郡主到了,你免不得要作陪说话,费了精神。”

“好。”艾草又打了个大哈欠,揉了揉有些困意十足的双眼,却又馋那些水灵灵的新鲜果子,饶是困着,又伸手拿了果子往口中送。

冯袁浩被艾草这幅贪吃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只又拿了软枕过来,垫到艾草的身后,好让她靠的更加舒服一些,这才去外头帮着大哥冯袁冬一并张罗晌午宴席之事。

日头升高后,苏玉锦和贺严修到了冯家。

一番寒暄后到了正堂说话。

聊家常,聊生意,聊往后织布作坊和布庄的发展。

“说起来,西缙云国原就时常从大秦国购买各种布料,两边贸易十分频繁,先前楼公子提及楼家除了香料生意以外,也想在做些旁的,我便跟他提及了布匹贸易之事,楼公子当即便十分感兴趣。”

苏玉锦道,“说是等西缙云国稳定下来之后,便要派人来看一看这布匹生意之事,算起来,左不过是今年入秋前后,到时候我便将楼家来的人引荐给二位冯掌柜,再商谈具体事宜。”

冯袁冬和冯袁浩兄弟二人闻言皆是眼前一亮。

布匹生意一向都好,但到底松江府那边也因为原料充足低廉,织布技艺熟练的缘故,布匹生意极佳,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这里的发展。

但往后若是能够再打开一条西边的生意路,那便不同了。

不但能够避开和松江府的生意相争,还能大幅度地提升生意的数额和利润。

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郡主放心,此事交由我们兄弟二人就是。”冯袁浩当下表了态。

几个人又大略地商议了一番这和楼家做生意之事。

众人皆是因此喜笑颜开,唯独贺严修此时脸色略沉了沉,如临大敌一般。

夫人太会赚钱,他身为丈夫,压力倍增!

必须得赶紧再寻点能赚钱的营生了!

这个心思,在贺严修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且很快生成了参天大树,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以至于自离了冯家之后,贺严修一直显得忧心忡忡,做什么事皆是心不在焉。

“你这是怎么了?”苏玉锦看着贺严修给她递过来的茶杯空空如也,诧异问询,“可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