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个时辰,在城西周宅发生的这起决定了叶家未来家主的对决也从此尘埃落定,这个消息在充满了无聊的这个时候无疑是给众人打了一管兴奋剂,那些刚刚听说了这个消息的青年们仿佛就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似得,四处奔走,当问起对方这件事对方摇了摇头时,顿时就好像找到了活干似得,恨不得一下子就将整个事情吹得天花乱坠,整个事情正以益州,蜀中,剑南道的范围不断的扩散开去。
不过那是之后的事了,距离比试一刻钟后,众人皆随着马车纷纷返回了位于益州城东仁安坊的叶家大宅,此刻大家都刚刚下了马车,抬头一见,顿时见到挂着鲜于二字小旗的几辆马车停在了大宅门口,便知是鲜于家来人了,近些日子鲜于家时常派人来打探叶老爷子的病情,估计是想为将来与叶家的联姻做好打算。
不过,今日看样子来了两辆马车?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来了,竟然还要坐两辆马车。
众人缓缓走入大堂,这时门房见众人都回来了,连忙跑到叶虎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让叶虎露出了有些意外的神情,看了一眼叶天征后,说道:“天征,你去会客厅吧,鲜于家的二少爷鲜于仲通在会客厅等你,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和你商谈。”
叶天征顿时感到有些意外,鲜于家同样也是剑南道现如今的几大家族世家之一,虽然在地位上不及赵家和叶家,但同样不是一般的小世家可以相比。但是鲜于家大少爷鲜于非凡不知因为何种原因,天生双腿瘫痪,终日在轮椅上度过,因此将来的家主之位自然不能传给他,再加上四弟早夭,几个姐妹是女子出身,因此将来的家主重任,毫无悬念的落在了身为二弟的鲜于仲通身上,而且鲜于非凡也表示不参与家主之争,也就是说,多少人眼红的家主之位,直接是没有悬念的落在了鲜于仲通的身上,与他们叶家两兄弟还要相争的局面完全不同。
他本以为又是鲜于家的管家前来做客,顺便打探叶老爷子的病情,谁知竟然是二少爷偕同他五妹鲜于琼玉前来做客,而且指明了单独会见叶天征,这个意思恐怕不用直说就已经很明显了。
而叶天放见叶虎的表情有恙,便知事情没这么简单,他一向心眼很细,知道在这种时候鲜于家来人定然有要事相商,而再联想一下门口的两辆马车,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顿时联想到了什么。
不过叶天征本人老实本分,根本就想不到那一层,他与鲜于仲通的感情一向也不错,只当是朋友来访,并没有往复杂的方向去想。
实际上,跟在后面的那些长辈谁不知道鲜于家的情报搜集快,他们恐怕早一步得知了之前比试的结果,已经派人来为将来的两家联姻做准备了。而对其他人来说,这个消息恐怕才刚刚开始传播开来,因此那些闲杂人等现在还未闻风而来,等到下午一点的时候,恐怕整个剑南道的各种势力都会登门拜访,那时可就热闹多了。
见叶天征朝着会客厅去了,叶天放的心里也渐渐的沉了下来,他的心思一向熟络,这是叶天征所不具有的,见到叶虎的表情后,他就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也因此他陷入了迷茫,世人都知道他浪荡,爱去那烟花之地,可又有谁知道他是为了忘记脑海中的那道倩影,才在野花丛中留连。
他在这之前至少还有一丝的幻想,可是眼下这道幻想即将破灭,全都是因为叶天征的缘故,他该恨叶天征吗?他不知道,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以自己的能力,其实认真钻研一段时间的话,未必会输给叶天征,而且叶天征实在太单纯,太老实,若是他做了家主,恐怕就会是叶虎手中的一个傀儡。他不由得心中产生了一丝悔意,他不知道自己这样任性的行为究竟是对是错?
也就在众人都各自回屋思考下一步打算的时候,叶天征这时刚刚跨进了会客厅的大门,抬头便看到了站在右边那排椅子前说话的二人,不由得心中怦然一动。
没错,那二人前面的一个鲜衣青年正是他早已认识的好友鲜于仲通,而鲜于仲通的身旁还有一人,身着蚕衣,脸施粉黛,细腰如柳,正微笑着打量着他,差点将他的魂给勾了去。不错,他一个平日里只知道研习医术的书呆子,本来就极少出门,自然对世俗之事知之甚少,见过的女子更是屈指可数,见的最多的还是府内的丫鬟,其中最漂亮的还是二弟叶天放的贴身小仆,说是小仆,其实谁不知道那是他的发泄工具。
他何曾见过这般漂亮的女子,自然有些不由自主的激动了起来,呆了半晌后才逐渐想起,都说鲜于家有三宝,其中一最着名的一宝便是鲜于仲通的三妹鲜于琼玉。年纪轻轻却容颜绝世,又自小学习琴棋书画,别说蜀中,就是整个剑南道的士子都打心里倾心于她。无奈鲜于老爷子的眼光太高,又比较老实,有点死心眼,那些浪荡子弟他自然一个都看不上,同样的,鲜于琼玉自然也就根本没把谁放在心上。
现如今冷不丁见到鲜于仲通的身旁站着这么一位绝世美人,就算他再笨,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可是见他呆了半天,鲜于仲通早已哈哈大笑,鲜于琼玉也跟着用扇子遮住了嘴“呲呲”的笑了笑。
“我说天征,就算你是第一次见我妹子,也不应该这么失礼吧。”鲜于仲通,咳嗽了一声,故作不悦的说道。
他这时方才如梦惊醒,脸红了红,连忙做了请坐的手势:“都怪我,二位赶紧请坐,可别嫌天征待客不周啊。”
三人这才分别入座,为了缓一缓刚才那尴尬的气氛,叶天征连忙问道:“仲通,都说你鲜于家情报网十分通达,今日你携令妹前来我府上,想必也是因为今日早些时候我与天放的那场比试结果吧?”
“那是自然,我早些时候就与你说过,以你二弟的性子,不用比就知道结果,恐怕整个剑南道的赌局里八成的人都赌的是你胜,剩下的两成则是专门押宝的。这所谓比试也就是一个形式,虽然都能猜到结果,但还是要看到最后才能确认。鲜于家也是一样,绝对不做任何没有把握的决定,今日我来是有两件事,一是代表鲜于家正式与你叶家交好,我俩作为下一代家主,得把一些事拿到台面上来说个明明白白。”
说到这他回头看了一眼鲜于琼玉,又接着说道:“此外我父亲已经打探好了你的各种讯息,他对你很满意,为了将来的叶家与鲜于家,他打算做一门联姻,将琼玉嫁与你做妻。”
“什么?”叶天征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张大了嘴,一脸不能相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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