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
陆氏众人刚从酒店考察完出来,陈氏的人态度小心地陪着。
不知道为什么,董事长似乎格外在意这个案子,给陆氏这些律师的待遇也极好。
搞得他们也不敢怠慢。
楼裕在旁边一直嘻嘻哈哈地讲笑话,右繁霜看着她,一直笑着听。肖骐时不时插话调侃,惹得楼裕总是动手打他。
陈氏的人小心陪着:“麻烦几位律师一下飞机就过来看实地,这个品牌的酒店,在这个城市还有另外一家,各位看是明天再去,还是今晚去看看?”
罗绶果断道:“今天晚上一起看完吧。”
楼裕小声道:“罗律师简直是个女强人,这都11点了,还不让我们睡觉呢。”
肖骐暗暗叹气。
一行人到酒店的时候,陈晏岁正在前台等着。
他站在电梯边上看手机,几位律师过去的时候,陈晏岁看了他们一眼。
陆盈语气疏离但得体:“小晏总,您好。”
陈晏岁按下电梯,也没看陆盈,只是语气冷淡:“好久不见。”
楼裕在三个人的小群里发信息:“陆律师还认识陈晏岁啊…”
肖骐:“都是有钱人,互相认识很正常啰。”
酒店在一百一十层到一百三十层,众人从地面到一百多层,电梯里有一分多钟的时间。
右繁霜和陈晏岁中间隔着一个人,两个人都有意不交流。
被夹在中间的肖骐忽然想起站在自己两边的人是什么关系,忽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好家伙。
陈晏岁把众人带去宴会厅,随意找了张长桌开会和吃饭。
酒店的员工看向右繁霜,有意在右繁霜步子落后的时候问道:“右律师,您对餐点有什么要求吗?”
“我们这边上的都是日料,如果您吃不惯生食的话,可以单独为您上熟食。”
右繁霜有点意外,步子微微落后:“没关系,我和大家一样就好了。”
员工还想问她些什么,右繁霜依旧跟上了前面的人落座了。
陆罗邹三位律师一直在和陈晏岁交流。
陈晏岁双手交握,面色淡淡地听着,时不时加入几句自己的看法。
几个实习生就在后面小声地讨论。
菜端上来,基本都是鱼生。
鱼生寿司上鱼肉的光泽粼粼简直像宝石,颜色深浅不一,鱼本身的油脂滑亮,金枪鱼白身鱼喉黑缟虾比目鱼,盐水海胆比布丁还要嫩,沙丁鱼新鲜到粉得发白,鳗鱼胶质很强。
饭是鱼子酱蟹肉虾松饭,每一口都是绝对的享受。
肖骐小声感叹:“这家酒店完全可以只做餐厅啊,这日料单打都很能打,师傅对熟成和盐渍的把握好成熟,鱼料也是数一数二,比浦西那边最好的omakase不遑多让。”
说的人没在意,听的人却注意到了。
右繁霜转了转笔,在纸上记了一下。
楼裕也感叹道:“本来想吐槽夜宵吃生食的,现在看来,是我太肤浅了。”
右繁霜写着写着发现笔没墨了,她重复在本子旁边画了几下,发现是真的没水了。
有员工一直在注意右繁霜的举动,看见她的动作,上前小声道:“需要给您拿一支笔吗?”
右繁霜有点意外,但点了点头:“谢谢。”
不多时就给右繁霜拿了新笔上来。
右繁霜写着东西。
陈晏岁和陆盈都没动筷子,还在说合同细节。
有员工小声附耳陈晏岁,提醒他什么,他才想起来。
“明天在这个城市的瑞德曼斯酒店会开一场晚宴,是和陈氏关系不错的一个企业开的新品发布会,我这边拿到了六张邀请函,请各位一同前去。”
员工将邀请函递给众人。
右繁霜漫不经心转着笔,不知道在想什么。
楼裕和肖骐惊呆了。
怎么突然要参加晚宴,他们可没什么正装可以出席,总不能穿休闲服或者职业装去。
真是一个问题。
出餐厅的时候,有工作人员惊讶地看着右繁霜:“您是不是华大的校花?”
和晏总一样。
陈晏岁闻言,微微皱了皱眉。
右繁霜连忙摆手,但还没等她开口说不是,楼裕就立刻道:“不是华大的,是国大的校花,和你们晏总一样,是国大的门面。”
然而这话说出来的一刻,楼裕自己就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小心翼翼瞟了一眼陈晏岁,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完了,怎么能把他们两个放一起讲。
右繁霜好奇道:“校花倒不是,但你认识我吗?”
员工立刻道:“当然了,我把你那个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呢,还听哭了。”
楼裕震惊道:“右姐你不上网吗,你不知道你自己前段时间都上热榜了?”
右繁霜一懵:“我没注意看这些。”
楼裕惊讶道:“太离谱了,你自己红成这样,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我甚至一度想过你会不会要出道,结果你居然不知道,难怪这么淡定。”
员工也很意外右繁霜居然不知道她自己红。
真的人淡如菊,气若幽兰啊。
对这些事情可以完全不关心。
右繁霜整个人是懵的。
红?
她只感觉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样虚浮,甚至刚好陈晏岁停了一下,她不小心撞到了陈晏岁,陈晏岁握住了她的手臂扶住她。
陈晏岁淡淡道:“看路。”
右繁霜立刻把手抽出来:“谢谢。”
楼裕和肖骐在后面吃瓜,楼裕摸着下巴:“怎么感觉还有旧情复燃道可能性呢,莫名的看起来暧昧,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了容易有偶像剧的感觉吗?”
右繁霜耳朵微动,立刻后退几步,和陈晏岁拉开了距离。
没有暧昧。
楼裕小声和肖骐说:“我觉得单看脸还蛮配的,国大的两个门面,虽说右姐是民推不是官方认证,但他俩是最出名的。”
人人都窥探晏少,想知道晏少的私生活,有没有女朋友,英俊多金又年轻。
右姐又是引起两校之争的美人,就知名度而言,郎才女貌。
肖骐故意装作开玩笑:“你管人家的事干嘛,很不礼貌欸。”
右繁霜松了一口气,又往后退了一点,和陈晏岁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