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你这猴卖吗?”
“不卖。”
“不卖?你知道我是谁吗?爷好好给你说话你不给脸是吧,那你今天怕是要倒霉!”
黄成眯着眼,斜眼打了一眼眼前挡住去路的疤面大汉,“确实,我看你今天是要倒大霉啊,不过这辈子倒完这个霉也就没了。”
“你找死!”疤面男子凝眉瞪眼,伸手就要抓对方的领子。
然而中间却又突然窜出了另一个青年,一把拉住了自己的手。
只觉得手臂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痒痒的,像是触电的感觉,但是十分容易忽略。
“大哥消消火,这是说您好呢,今天倒最后一次霉,日后不都是顺顺利利,飞黄腾达了嘛。”龚庆迎着笑脸,手一搭,那只壮硕的手臂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嘿……”疤面脸琢磨了一下,觉得还真是这个理。
虽然脑子还是有些没有绕过来,但是莫名就是有几分服气了,于是白了两人一眼,扭头走人。
龚庆见人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后头看向黄成,有几分抱怨,“三爷,咱还是低调点吧。”
“这你有点多管闲事了啊。”
黄成目送那个疤面越走越远,眼中对方额头的那一波血煞越来越重,有些惋惜,“多好的材料啊……”
“什么?”龚庆重复问了一句,眉头微皱。
“没什么。”黄成笑了笑,看着远方那家伙的背影越走越远。
确实今天之后就不会倒霉了。
因为没有明天了。
“三爷,你那猴子没法伪装一下吗?”龚庆有几分无奈,但也还得好声好气由着这位。
这一路分明走的蛮顺的,没想到这才刚到鹅城就遇到这种事,若不是因为对方只是存粹的普通人,还以为这一次又暴露了。
毕竟有了几次的经验,现在的自己对于这个伪装术有些看不上了。
阴沟里翻船的概率太大了。
“带着之猴子满街蹿也太显眼了,但凡是个小猫小狗小鸟也没这么多麻烦……”
“它啊……”黄成也露出了几分难色,虽然自己也想过这件事,但是交涉的结果似乎不太理想。
禽兽师的手段为自己提供了一条能够与众生万物交流的桥梁,并且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对反的思维。
但是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畜生,这是已经开化的生灵。
自己现在能够做的也只是与之平等交流,而它并不太愿意被伪装成其他的东西,似乎有点自己的坚持。
没有办法强迫它,就算做得到自己也不愿意强迫它。
“怎么了,三爷您这回连只猴子都搞不定了?”龚庆有意想激一激,要是真随着这位的性子来,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麻烦要引过来呢。
之前就有些奇怪,总感觉是这家伙故意挑唆的别人,人来找上门。
但是这种迹象有些不显,只是自己的一种猜测而已,但这种感觉在自己心里挥之不去。
到了这边,自己可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必须得时时注意。
至今还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想在自己身上谋取什么东西,所以还是得小心谨慎一些。
黄成注意到了对方神态的变化,也是笑了笑接上了对方的话题,“反正只是只猴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
“行了行了,联系到你家毕姥爷了吗?”
黄成呵呵一笑,“好像以前在全性的时候见过一次,后来就没机会见着了,还以为退隐了,没想到藏在山沟里了。”
龚庆沉默了一会儿,一句话也没说,也没准备解释什么。
对于当初毕渊离开全性的事情自己只是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那时候自己还在龙虎山上,所以也没机会去问个明白。
后来想想,毕老必然有自己的打算,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他没有和任何人打过招呼,但是这件事却传进了大部分的耳朵里。
全性本就没有出入的门槛,喊一声自己是全性就能成为全性。
但是想要离开全性,却要外面的所有人都不再认为你是全性才行,如此才能摆脱全性的印象。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他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在全性内外,甚至正派公司那边也已经有了这样的认知,毕渊已经脱离了全性,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直到半年前自己才重新与之恢复了联系,和他商议了自己的计划。
他是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可以百分百信任的人,对于他自己没有半点儿隐瞒,所以他成为了自己唯一可以商量那个计划的人。
可是当时他没有给出任何的意见,没有支持,没有否定,也没有想要参与进来的念头。
似乎对他说的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而已。
这给自己很大的挫败感。
龚庆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温和,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怕是毕老那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了。
自己如今算是成功了,但是也算是失败了。
耳边犹记得那一句,“若是无处可去,尚且能为你留下一处居所”,其中意味现在才后知后觉。
那已经是毕老对于自己的劝戒。
再次联系上的时候他出现在碧游村,自己却对这里所知甚少,似乎真就是一群闲散之人归隐之地。
但是自己不太相信,只是灭有去求证过这一点。
自己从来不信毕老会退隐。
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这个老人了,他是个不甘于平凡的人。
即使已经活了将近百年,但是归于平庸依旧是他最难以忍受的事情,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或许会自我了结吧……
“放心吧,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就行。”龚庆长舒一口气,看向天空。
黄成也抬头看过去,在肉眼无法看到的天空中,有微小的黑影在移动。
蚊子?
不对,不是活物。
是法器,密密麻麻成百上千的法器在天空中游荡。
……
砰!
疤面壮汉瘫倒在地,胸口留下了一个碗大的贯穿伤,血流一地,已经没有了气息。
而身旁,那个有几分妖艳的女人脸上勾起几分得意的笑容。
指环闪耀着熠熠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