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落下后不久,花城主便从远处极速赶来。
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四周,心下微沉,已经猜到了结果,不过还是出言问道:“那女修,上官军长可曾追到?”
上官宁目光随意地扫过天幕中按兵不动的向苼,心中赞赏再多一分,表面却是摇头叹息:
“那女修修为一般,逃命的本事却是十分不错,我没能抓到。”
“我也未曾抓到那两人。”
花城主脸色阴沉:“此三人手段各异,都不简单。那黑雾人影的手段应该出自禁庭;那条白龙应是古妖嫡系!
那女修似乎走的空间一道,上官军长方才与她交手,可曾看出其跟脚?”
“的确是空间一道。”
上官宁睁着眼说瞎话,“花城主也知,空间一道最是滑溜,便是禁制封锁也拦不住,现在她恐怕早就逃出花城了,城外的花海多半也留不住她。
城主还是在另外那一人一妖身上,多费心思吧。”
花城主赞同地点了点头,“上官军长所言甚是有理,我这就去安排。”
“品丹宴在即,城主还是莫要分心太多。”
“我理会的,多谢上官军长提醒。”
“那花城主便去忙吧,我自回外城便可。”
“上官军长请便,此番招待不周,唉……”
“……”
花城主在叹息中离去,与之一同跟来的花城城卫军亦随之离开,长街安静下来。
上官宁从空中落下,心念一动,天幕立刻缩小,瞬息缩至向苼周围一丈大小。
“跟着我一起出去,不会有人发现你。”
耳边响起上官宁的传音,向苼眯了眯眼,没有回应,默不作声地跟上。
有赤青军之主引路,接下来的路自是无惊无险。
片刻后,向苼跟着上官宁进到外城中一座宅院。
上官宁回头五指虚虚一张,维持在向苼周围的天幕立刻扩张,将整个宅院都笼罩进去。
“现在能说话了。”
抛下这句话,上官宁在院中画板前坐了下来。
向苼沉默片刻,直接开门见山:“为何救我?”
“救你,自然是因为你有用。”
上官宁提起画笔,在画板上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方才偷听了我与花城主的话,不难猜出我的身份。我是赤青军之主,上官宁!
我今日救你,你当报恩,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向苼听到这句,联想到之前阎端给她的情报,心中立刻有了猜测。
不过,她还是装作不知,问道:“何事?”
上官宁手中画笔一停,抬眸眼中精芒浮现:“我要你,担任月营地统领之职!”
向苼心中猜测得到证实,表面却是直接笑了。
“一来就给我统领之职,上官军长好大的手笔。可惜我命不好,天上掉馅饼的事,从来轮不到我,上官军长还是另请高明吧。”
上官宁闻言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放下手中笔,轻声一笑:“我被人拒绝过许多次,不过还是头一次有人什么都不问,就直接拒绝我的。”
说到这里,上官宁顿了顿,语出惊人:“若是我帮你一探鬼城呢?”
向苼眼神瞬凝,沉默片刻,不答反问:“鬼城就是魂归之地?”
上官宁见到她这般反应,就知道有戏,面上笑容微露,轻轻颔首:
“我们修行之人,不管想要得到什么,都需要付出代价,答案也是一样。不过这次便算了,你我有缘,我便告诉你。
鬼城的确有魂归之地的美称。
此城本在传说中的阴墟当中,千年前偶然现身于永生花海,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向苼闻言表面无动于衷,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千年前,那时间不正好是在师尊小世界毁灭之时?
她不信这是巧合,二者之间必有关联!那里很有可能,就有她想要答案。
她按耐下心中翻腾的思绪,抬头直视上官宁,“你会怎么帮我?”
上官宁听到这话,精神一振,立刻道:“只要你答应入我赤青军,振兴月营,不管你想去鬼城做什么,我都会不遗余力帮你,甚至可为你动用我上官氏的力量。
以上这些要求,我都会立下天道誓言,绝不毁约!”
向苼眯了眯眼,缓缓露出一抹笑容:“上官军长,诚如您所言,您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那您想要的答案,也一定不会简单。
月营的过去,我曾有耳闻。欲要在重重针对下打开一条生路,绝非易事。
而且这背后不出意外,还有您同族之人或是如姬家那般的大姓在搅浑水,我一介散修,如何能力挽狂澜?”
此番话一出,上官宁目光大亮。
她确定此女并非赤青军中任何一员大将,明明只是一个散修,却对军中局势看得如此透彻,再加上那一身不俗的实力……
此时此刻,她无比确定,眼前的女修,就是月营统领最合适的人选!
她按下澎湃的心潮,语气柔和下来:“你想要什么?的尽管提!”
她不是愚蠢之辈,自然听出向苼方才那番话,并非推拒,而是在跟她提条件。
向苼闻言微微一笑,“我想要知道,上官军长为何一直执着于振兴月营。”
此话一出,上官宁面容顿时一滞,旋即眉头微蹙:“你问这个作甚,与你振兴月营有关吗?”
“自然有关。”
向苼语气沉着,“既是交易,我就得知晓这交易背后到底藏着多少东西,否则如何能掌握行事之度?
振兴月营四字太过笼统,您是要我将月营之人扩充至原来的规模?还是能与男战仙的分庭抗礼?抑或是完全压制?
我这般做,又会面对多少阻碍?有多少是敌人,又有多少是朋友?
此番种种,都与您的目的脱不开关系。”
上官宁每听一句话,眉头便皱紧一分,最终拧出了一个川字,冷声道:
“这本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但你之所言,却有几分道理,我便告知你一二。
不过接下来这番话你听了之后,再拒绝本座的话,你应当知道自己是何下场。”
向苼闻言,付之一笑:“烦请军长大人立誓,而后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