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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瑶觉得那丛荆棘林实在太远了,她现在脚底板发酸,完全不想动。

“你们别往里走了,帮我把这个东西撑开。”

她从包里翻出一团东西,找了两颗相近的矮松树,给挂着系在树枝上,两边再让人帮忙扯着,一个移动的露天临时厕所,就这么成了。

几个妇女看着,其中大头媳妇儿也在其中,不由喜道:“大师,您想的就是周到,有了这个,咱们路上就方便多了。”

另外几人连声附和:“对呀!夜晚休息时,也不用摸黑跑远。”

方瑶面巾下的脸有点羞赫,这些都是姜氏屋里挂在门口的老旧布帘,她原本是缝起来想当路上的帐篷来着。

可惜她的手工实在是差,而且材料不足,又没合适的支撑杆,最后折腾出了个不伦不类的半成品。

“行了。”她摆摆手,“我先带小妹进去,她快憋不住了,待会儿我们出来换你们。”

林子深处。

“哥,那是个啥玩意儿,那几个女人在干啥?”

几个男人正纳闷呢,只见那蒙着面巾的女子抱着小孩便进了帘子,周围的女人把帘子一拉,然后啥也看不到了。

就这样来回轮换几次后,七八个男人便眼睁睁地瞅着那边的女人收起了布帘,然后又结伴离开了。

粗犷的男声这才反应过来:“他奶奶的,这些女人好像都在那布棚子里解手!”

其他人傻了眼:“啊,哥,那、那她们就不过来了吗?”

“废你娘的话,都解完了还过来个屁!”

“那就这样放过她们了?”

“娘的,老子就不信了!”粗狂的男声呸了声,“哥几个都快断粮了,咱们跟了这么久,必须得捞点儿东西!”

……

正中午,日头最毒。

村民们吃了干粮,各自在地上铺了草席,开始休息。

夜晚大伙儿都没怎么休息好,早上又都起得早,没一会儿嘈杂热闹的队伍,就逐渐安静下来,又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方瑶坐在姜氏身旁,靠在杨树干上,背着众人悄悄脱下运动板鞋,给自己揉脚。

她算是佩服这群人,除了族长一家还能有双旧布鞋,其他大多数人都穿着破破烂烂的草鞋,还有些小孩子连鞋都没有,可大家走起山路来,全比她强。

“哎呀,二妹,你怎在外面把脚露出来了,快些穿好。”姜氏凑了过来,忙侧过身帮她挡得更严实。

方瑶却毫不在意,小声嘟囔:“姐,怕啥,大家都睡了,而且大伙儿穿的那草鞋,我看跟没穿也没甚区别。”

姜氏乜她,轻斥道:“他们是平民,不受礼教约束,你跟他们哪能一样?”

“……”

方瑶有点无语,怎么就不一样了。

不过她懒得跟姜氏争,只是故意垮着脸:“姐,我脚疼,不骗你。”

“看你这娇滴滴的。”姜氏这才朝她脚看了一眼,立即皱眉道,“哎呀,你这脚都红了,过来我帮你揉。”

然后不等方瑶反应过来,便真的帮她按压起来。

“……”

方瑶呆了,面巾下的脸颊涨得发红,要知道,她本意真不是要撒娇啊!

可是姜氏的手法确实很厉害,被她那么按几下,脚底板的酸痛居然缓解许多。

方瑶很是惊喜:“姐,你这手法可以啊。”

“那也不看看以前咱爹是干啥的。”姜氏笑着回了句。

她怎么可能知道!

方瑶纠结了一下,还是厚着一张老脸问道:“姐,我啥都不记得了,咱爹以前是干啥的?”

姜氏脸上的笑淡了些,“哎,瞧我这记性,忘了你的脑疾了,爹以前是瞿都有名的大夫,最擅长按跷,若是他还在,你这脑疾说不定还有望治好。”

方瑶哽了一哽。

非常大逆不道地庆幸姜氏老爹现在不在了。

要不然就算是神医,也不可能治好她的“脑疾”。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另外一个点上。

既然姜氏老爹这么厉害,家里家境应该还不错,而且从姜氏的言行举止来看,确实不像从小在山村里长大的村妇。

那她又是怎么嫁到了这么个穷的叮当响的山沟沟里的……

但这些方瑶没问,虽说姜氏错认了她,把她当成妹子,可这些很私人化的问题,她还是不好意思打探。

提起父亲,姜氏情绪就低落了许多,“可惜你我都未继承到他老人家的衣钵,要不然现在也不会……”

她话未说完,便没了声音,只是继续专注地给方瑶按捏脚部。

也不会什么呢?

方瑶暗暗猜想,姜氏是在为如今这么落魄而心情低落吗……

大概过了两个多时辰,中午最热的时候过去,族长过来请示方瑶后,便前后招呼大伙儿起来,继续赶路。

地面被烤得发烫,穿着鞋踩在地上,都能感觉到热浪一阵一阵地往脚里、裤腿里钻。

二丫给了方瑶一个草帽,后者戴上舒服了不少,冲二丫道了谢,二丫腼腆地抿嘴笑,转身跑回自己爹娘身边。

“看来,他们还真的很尊敬你。”姜氏感慨。

方瑶没说话,大概人就是这么多面的,村里大多数人确实不像她最开始认为的那么坏。

不过,她并没有完全放下芥蒂。

特别是某人。

她的目光落在队伍前方,阿武娘睡觉起来后就跳到板车上,然后蔫蔫儿地躺在上面,眼睛一闭,完全无视旁边脸色发青的小伙子。

他们这些姓李的内部矛盾,方瑶全当没看见,只要阿武娘别过来招惹她就成。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逐渐西斜,傍晚时分,队伍爬过一座较高些的山头。

“这不是牛河上村吗,怎么房子都被烧了啊。”

“村里都没人了,你没听崔大夫以前说吗,牛河上村死了不少人,估计是当官的临走前,怕还有疫毒,一把火烧了吧。”

“幸好咱们遇到了大师……”

村民们低低议论,方瑶望着前方山沟子里冒着缕缕黑烟的残破屋子,心中有种莫名悲凉。

也不知道老鼠怪害死了多少人。

她正想着,忽然看到一间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

方瑶有些奇怪,周围似乎没人发现那处的异常,她心中微动,连忙拿出面具。

在她戴上面具的一刹那,一颗极小的光球从山下飞速上升,飞进了她的面具里。

死了的疫妖光球,她居然不用戴面具都能看到,而且还可以收集起来?!

还有这等好事!

不过很快,她的面色又凝重起来。

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在戴上面具后,却显得雾蒙蒙的,仿佛始终蒙着一层灰。

而北方,尤其严重。

“大师,牛河上村有疫妖吗?”族长李富贵紧张兮兮地问。

方瑶摇头,取下面具:“没有,都死了。”

李富贵盯着那被烧得断壁残垣的村子,总觉得不吉利,连忙道:“大师,我们李家村以前和牛河上村有过争斗,要不绕路吧,从其他地方走。”

方瑶理解他的心情:“随你,只要你认识路就成。”

“没问题!”

李富贵选了条较难走的羊肠小道,板车不好推,阿武娘终于被自家男人黑着脸赶了下来。

而另外一边。

“哥,他们居然不从村里走了,那边是胡老七那群人的地盘,咋办?”

“怕啥,胡老七才几个人,他想吞下这些人,还得靠老子。走,抄近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