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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此时的处境,已然不是前有狼后有虎这么简单了。

熟识她的人都知晓她的习惯,而知晓这一切的人必然会有所查探。

查探一件事情最简单的做法就是让她目睹至亲受伤。

是与不是,瞬间就能揭晓谜题。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停在一旁,司机坐在车里目睹着眼前的一切,而后座上的人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切,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破绽。

司机在此处等候许久,才等来这么一个机会,未曾想到的是,傅奚亭也在。

“傅董也在,我们怎么办?”司机的目光透过后视镜望向坐在后座的人。

“不管,”低沉的腔调响起,给了司机一粒定心丸。

“傅董手段狠辣,若是知晓此事是我们做的,怕是不好办。”

“我们只是在对付一个跟傅董毫不相关的人而已,傅董有什么立场来收拾我们?”

那人实事求是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道理是有的。

司机默了默,似是明白了。

而此时,江意漂浮的心因为傅奚亭的这句话稳了下来。

前一秒钟还在调戏司翰的人,下一秒钟就脸色惨白的窝进了傅奚亭的怀里。

一旁的司翰不明所以。

只以为江意是被这场车祸吓着了。

而一旁的方池却在自家先生的眼眸中看穿了什么。

伸手拍了拍司翰的肩膀,向着事故地而去。

“先打个电话给120,就说他们医院停车场出车祸了,”方池轻车熟路的安排好一切。

身后跟上来的保镖照办。

方池先是走近看了眼,江阔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看了眼司翰跟其他的保镖,示意他们照看好江阔,自己向着另一辆车而去。

他伸手,敲开了玻璃窗。

男人的脸面一露出来时,方池伸手揪住人的领子直接将人顺着车窗提溜了出来丢在地上。

抬脚踩在男人的脖子上,低垂首瞧着,语气颇有几分凶狠:“撞人了知不知道?”

“知、知、知道,我报警了,可这管你什么事儿啊?”

被踩在脚底下的男人见方池上来就动手,有些吓蒙了。

而此时,另一辆车里的人见此情形,亦是吓住了,伸手想推开车门下去帮他,却被人喝止。

“不是说傅先生不会管此事吗?”

“静观其变,不可轻举妄动。”

“知道老子叫什么吗?活**,撞人了都不下来看一下?怎么着?故意的?”

方池蹲下身子缓缓的拍着人的脸。

身后,傅奚亭安抚着江意,且将江意送进了车里。

男人温柔的话语声擦着江意耳畔响起:“我会安排好,你安心。”

江意紧张的目光落到傅奚亭身上,诸多言语想开口却又无法开口。

傅奚亭亲了亲她的鼻尖,温言软语以一种极其坚定的方式砸进了江意心里。

他说:“我从不空口答应某人某事,但我开口了,便会做到,信我。”

后来,江意才知,希望落空是傅奚亭年少时分的痛,成年之后,无论是对妻子,还是儿女,他开口应允的事情都会做到。

傅奚亭昂贵的皮鞋踩在停车场的路面上,哒哒作响。

不远处车内观看这一切的人见傅奚亭抬步而来,手心均是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傅奚亭走近,缓缓蹲下身子,方池适时将脚从男人脖子上挪开。

傅奚亭伸手扯了扯男人衣领:“吓着你了吧?”

傅奚亭其人,外人眼中是个儒雅商人,相比较于首都富商身上的痞子样,他的外表更像极了香港富商,有种儒雅之感。

是以这日,这人被其外表迷惑了。

当傅奚亭的这句吓着你了吧出来,被踩在地上的男人莫名的松了口气:“还、还还好。”

傅奚亭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微微浅笑。

仅是数秒之间,咔嚓声接联响起。

惨叫声也随之而来。

儒雅的外表下含着一颗野狼之心。

傅奚亭卸了他的手和脚,男人疼的在地上疯狂打滚。

惨叫声接连不断。

傅奚亭拍了拍手,缓缓起身,轻讽的唇角微微勾起,望着停在不远处车位里的车,眼眸中的冷意迸发而出。

低头警告他:“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傅奚亭身旁,见不得手脚不干净之人,想在我头上拉屎撒尿?那就提前把棺材给自己买好!”

手脚不干净?

卸了吧!

“先生,”方池见傅奚亭起身,轻唤了声。

“去,让赵影也尝尝这个滋味儿。”

方池点头,立马去办:“明白。”

不消片刻,拿着手机的方池又回来了:“赵判现在在谈判桌上,吴总今晚的那个局,她是负责人。”

傅奚亭笑了。

还真是蠢。

“知道怎么办?”

“明白,”酒桌上,凡事都好说。

不管这事儿是赵影干的,还是赵家的哪个人干的,今儿赵影都跑不了。

傅奚亭将一上车,江意的爪子就拉上了他的衣摆,满眼希冀的目光落在他脸面上。

“怎样?”

“没什么大碍,撞的不是很严重,我让人留下来看着,有情况随时告知你。”

傅奚亭说着,伸手将江意往跟前带了带,抱着她,缓缓的安抚着。

江意想冲下去的心情极为强烈。

可她知晓,不能。

那种极力隐忍的心情让她的心胸都在动荡。

浑身忍不住的颤栗让傅奚亭抱着谈她的臂弯更紧了一分,约莫着是动作不顺,傅奚亭抱着人做到了膝盖上,随之而来的是江意压抑的哽咽声,呜咽的哭着,像是被人抛弃了的小猫咪。

傅奚亭顺着她的背脊,温软规劝:“不哭,我帮你报仇就是了。”

“我想杀了她,”咬牙切齿的声响带着无尽的仇恨。

害死她,她顶多就是不甘罢了。

可若是将毒手伸到自己亲人的身上,江意恨不得拿刀子去捅她。

不将她大卸八块难解自己心头之恨。

“傻、这世间多的是比要一个人死更能大快人心的事情。”

“乖、”傅奚亭言语中的宽慰在此时如同一抹定心丸,让江意的哭声略微消散。

而另一方,一场在酒桌上的厮杀正在无形之中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