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被吊在屋顶上,他的皮肤上流出了一道道深红的伤口,而现在还在继续增加着,挥舞的皮鞭抽打在他的身上,将雪白的皮肤,变成了红色画卷的背景。
而鞭打他的,或者她的,正是国教的牧师们,他们分为一组三人,甩动着鞭子从各个角度抽打着维托的全身。
“你是谁?”国教牧师问道,他举起了辫子,“帝皇的使者”“谎言!”
随着怒吼,又一发鞭子抽在了维托的身上,牧师大声咆孝着,连续在他的手,大腿与腹部抽打着,“你是混沌的邪魔,你是异端的走狗!”
是的,这是一场审讯,或者说,国教式的问候,怎么?你难道不会以为,国教识别圣人是否是真的,是坐下来和他喝茶,并端茶倒水的聊天吧?
不,当然不是,他们的言语是辛辣的皮鞭,是泼洒在空中的圣水,是不停抽打在人身上的棍子,因为国教相信,痛苦可以净化一个人的灵魂,也可以揭晓,这个人的灵魂是否真正纯净,正如那句祷词所言。
“痛苦既祈祷,折磨既救赎。”
辫子狠狠地抽在了维托的脸上,他的左脸上瞬间多了一道口子,但维托的脸上只有冷漠的表情,以及深深的无语。
这其实是审判庭的一种技巧,鉴别那些潜在的叛徒,以及伪装起来的混沌信徒,通过鞭打激发他们的力量,以及在濒死的时刻,逼迫他们自己,或者幕后的恶魔拯救他们的性命,以确保其延续与价值。
而自然的,当他们选择了这么做,那就等于招了,剩下的事就简单了,你懂的,审判庭式。
而讽刺的是,维托现在就正在遭受这样的检查,身上的痛苦倒是次要的,内心的讽刺才是让他苦笑不堪的原因。
而这笑容似乎让国教牧师察觉到了他,他扬起辫子怒吼道,“不禁神的异端,没有尊敬的蠢货,忏悔!你应当忏悔,也必须忏悔!”
又一发辫子抽在了维托的后背上,他的背上已经满是血淋淋的口子,他悬在空中不停的随着辫子的抽打而转动着。
“你是谁?!”牧师厉声喝问道,“帝皇的使徒”“你是谁?!”
他面色狰狞的怒吼道,手中的鞭子已经随着音调而动,“帝皇的使徒”“谎言!”
又一次抽打的鲜血溅到了一旁的寂静修女脸上,她擦了擦自己的脸颊,看着那手指上的血皱起眉头,“你们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这让你们看起来像是一群施虐狂,和那些灵族一样。”
“这是必要之举,修女姐妹,唯有如此,信仰的纯净方可揭晓。”马蒂厄虔诚的说道,在一边想着穹顶的画像祈祷,随后示意了手下的牧师在给了维托一鞭子。
寂静修女的脑袋向后抽了一下,就算是她,以帝皇的名义为他征战了无数的苦痛,但还是对眼前的一幕感到了深深地费解,“你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对吗?你看见了预言,帝皇在梦中告诉了你一切。”
“是的,但我必须向基里曼大人证明,我所言乃是真理,乃是真正的帝皇所言,所以这个孩子必须接受考验。”
马蒂厄说道,面色慈悲如圣人,但却依旧允许着手下烂施暴行,皮鞭抽打在维托的身上,随着每一次的鞭打,上面粘着的圣水都会在空中飞洒。
牧师狠狠地抽了好几下,甚至打的开始了吐气,但维托依旧面无表情的挂在哪儿,“战争使者大人,这个异端依旧拒绝了神圣的忏悔。”
“我们必须让她忏悔,我们必须让她祷告。”马蒂厄仰头仰望帝皇的圣容面庞,随后俯下首来,以慈悲之容说道,“上圣融烙印。”
牧师点了点头,他在修女诧异的目光下,转过身去走向了熊熊燃烧的火炉,在炉边的牧师勐地拉开了炉门,从那火焰中取出了熊熊燃烧的晒红烙铁,再起尽头上,帝皇圣洁颅骨的印记腾着火焰。
“以圣洁陛下的名义。”马蒂厄虔诚的说道,他手下的牧师举起烙铁,朝着维托缓缓走去,后者挂在空中苦笑的看着他们,“好极了,我真该把你们介绍给维克特的,他的血淋人团队肯定需要你们的专业技巧。”
“忏悔。”牧师们退到了四周,负责动手的牧师,以无比的虔信神态说着,将烧红的烙铁伸了过来。
它靠近了维托洁白的背部,炽热的高温,将通红的火光照射在了他的背上,维托背对着那人无奈的摇头苦笑。
但令人没想到的,有人受不了,叫停了这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够了,我看够了。”寂静修女怒目说道,她从墙上脱身走了上去,一把夺过了那晒红的烙铁,将其扔进了火炉里,“结束了。”
“但姐妹,我们的仪式尚未结束。”马蒂厄在一旁,慈眉善目的说道,似乎没看见他身上象征着高阶国教人员身份的袍子上,那一片猩红的血迹。
“我觉得该结束了,你们已经对这个女孩做的够多了,帝皇再上…”修女刚刚想骂一句脏话,维托听见了第一个以f开头的词,但最后她忍了下去后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看向神父,“去告诉基里曼大人,告诉他,我为这个女孩担保。”
维托开始觉得,寂静修女们严格意义上该叫灵能克星是个好主意了,因为她们虽然是修女,但却不是在国教的教堂里出身长大的,所以她们对这些仪式亳不感冒,也丝毫没有兴趣与狂热。
这个老混蛋,偶尔还是会做点对帝国有益的事的。
寂静修女伸手去打开挂着维托的铁链锁,但尤嫌不够快,随后拔出剑来,锃亮宝剑闪烁下,牧师们都敬畏的向后退去,并在胸口做出姿势祈祷起来。
“如你所愿,姐妹”马蒂厄说道,他没有去阻止修女砍断铁链,具体是相信了她的话,还是无法阻止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维托已经开始觉得,他是个当特工的好苗子,尤其适合从政,他的那张脸简直太完美了。
你永远无法在那张可谓虔诚的表情下,看出任何他是否真的如此思考的契机,他就像一个完美的凋像,只将最完美的一面呈现给世人。
“很好。”修女斩断锁链,一把接住了维托,她将维托公主抱在怀里,随后扯下了自己的袍子盖在他身上,以遮挡住那些伤口。
“去禀报大人吧,我带女孩去休息,这孩子今天经历的够多了。”修女说道,抱着维托从马蒂厄身边走了过去,他没有回避维托,而是以虔诚,热情与毫无悔恨的姿态向他祈祷,他的信仰坚定,甚至让人感到了尊敬。
“真是个有趣的人。”维托心里笑着,用最后的余光看着神父,他被修女抱出了审讯室,在门外,战斗修女们看了过来,她们端着枪,在这里护卫,或者说,充当狱卒。
“这个女孩的试炼已经结束,她不会在回地牢了,无需你们插手。”寂静修女严肃的说道,拒绝了靠上来打算帮忙的战斗修女,她的眼中,闪烁着明显的蔑视。
“她是帝皇的使者,而我们理应保护她,姐妹,我们是帝皇的女儿。”修女的首领虔信的说道,向一旁的神龛侧目。
“那我还是帝皇的新娘呢,我是寂静修女,帝皇的亲卫,我让你放手姐妹,难道你在质疑我吗?”
寂静修女冷冷的问道,语气冷漠如坚冰,她一点都不想和这些国教养大的狂信徒当姐妹,一点都不想。
“当然不,如帝皇所愿。”修女首领松开了维托的脚踝,她向后退了几步,抬眼看着寂静修女,“你相信帝皇吗?姐妹,也许,你之后可以来和我们一起进行晚祷,带上帝皇的使者。”
寂静修女轻哼了一声,她很年轻,但却毫无畏惧和她的其她姐妹一样,她们可不是在国教的神殿里被精心养大的,而是来自各个世界的社会里,而作为不可接触者,她们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太受人欢迎。
“不必了,姐妹,我有自己与帝皇沟通的方式,而不需要殿堂里那尊金色凋像。”修女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道,修女首领则没有生气,虽然看不出来是真没生气,还是强装出来的,“如你所说,如帝皇所愿,下次见,姐妹。”
“是的,姐妹。”寂静修女轻蔑地说道,抱着维托从修女之间走了过去,她在经过灰发修女时朝她向后短暂的看了一眼,随后说道,“你跟我一起来,至少,你看着不像个狂热者。”
灰发修女微微点头,她向她的姐妹们道别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跟随着寂静修女,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而国教修女的领袖,则将自己手指上的血迹抹在了头顶,那是维托的血,她虔诚的抬起头来开口道,“帝皇啊,我正沐浴于您的荣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