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间,为亡途!穷其陌路,为生道!他静静地仰望着天空,如洗的天空,始终是湛蓝的!
他方想起那片红莲,可此时,他的身边,再无红莲!红莲究竟意味着甚么?他不知,他不明!
欲望眼,一眼江湖!欲穿行,陌路之上!他轻轻地喘息着,面对这些犹如死物的生灵,那一刻,他的心底,略有些彷徨,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因为他们的性质,是如此的奇特!
他们究竟是谁......对!他们究竟是谁呢?
那些攀附在山峦间的建筑物,更像是孕有生灵,它们似乎会呼吸,它们大抵是有灵魂的罢!
可,无论如何,他也不希望面对如此的世界!那些荒唐的念头,一再出现在他的心底,他只觉那一刻,心跳的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笑,是因为命运,还是因为世间的规则?但眼前的这些人,却是栩栩如生的!
难说,这究竟意味着甚么!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细微的喘息声,而感知到的灵魄,却是空洞的!就像一块巨石,沉落在深渊,或许,在落下时,会产生一些波动,可巨石却静静地躺在水底,巨石乃是死物,他们正是一块巨石,沉浸在世间,却没有分毫的生机!
是谁早就了一切?是谁......
他方想起之前在囚皇狱时,偶遇的石像,当时的他,心底倒也没有多思虑些甚么!此时,再见这些如静物的族裔。当时的心绪,也再次翻涌而出!
少女从人群中走出,她生的是如此的端丽,红色的裙摆,随风静静地摇曳,而她白皙的容颜,微有些粉嫩,这让她看起来更加的俏丽了。
她慢慢地走向于尊,轻声细语,道:前辈,你是自域外而来罢!
他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前辈?我何时成了前辈?
少女小心翼翼,道:前辈,可有顾虑?
于尊一脸错愕地望着少女,道:不知姑娘何意?我于尊何时成了前辈?
那时的少女,颜色略有些压抑,道:那?我......我,该怎么称呼您?
于尊笑道:平辈相称即可!
少女的眼中,倒溢出了一分笑意,她仍旧很谨慎的问道:您是自域外而来的罢!
域外......
那时的他,心底只是微微有些乱,他遂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
或是,得到了自己心底想要的答案,那一刻,少女的脸上,笑意更加的清丽了!
或是,心底想说些甚么,却始终不敢开口,眼神中,透露出此时她的心境,小鹿乱撞。
而于尊脸上始终都挂着一分笑意,相对于眼前的少女,世人太多孕有灵魄,却没有人心!
而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女,却能让仍感触到一种仁慈,一种善良,乃至一种纯粹!
你有甚么想法,说出来便可,于尊不是穷凶极恶之人!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少女,那一刻,他的心底有一种感触,那时的他,与少女的距离,如同天人之隔!
一边是生,而另一边则是死!生死之隔,如此寥寥......
少女懵懂的双眼,看起来是那么的清澈,没有世故,没有人间的圆滑,像一朵盛放在春天里的花儿,但遗憾的是,一季之后,那朵华便会萎蔫。
此时他的心境便是如此的!他的念头,略有些压抑,像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心上,让他渐喘不过气来!
少女依旧很谨慎,但至少渐渐的有了勇气,而站在她身后的那群人,眼底已是小心翼翼,从他们的眼神
里,可以看出来,这么多年来,似乎少有人,能进入此域!
这颠倒了生死的世界,很难令人领悟的透彻,这方世界,究竟是一种甚么样的世界,他的心底,没有答案,或许已经有了一片模糊的轮廓,但随之,眼前的一切,再次变得朦朦胧胧,甚么都看不透彻!
喘息声,在耳畔静静地回荡着,正是因为这粗重的喘息声,才慢慢地倒映出此境的生息!
我们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人群中,一个人的声音,清澈且干脆,此人亦是一位容颜端庄的女子!
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当窥向她的瞳仁时,她的心底,似乎感触到了于尊眼底的红莲,那片红莲,直欲从他的双眼间,延伸出来。
前......前辈......那一刻,女子的声音,亦变得颤抖,而此时,瀚海中,涌起的波浪,也愈来愈高了。
或是感知到了,他忽的大喝一声:封海决!
故时的武道,再次使出来,他的心底,并不是太好受,这封海决乃是初莅三岔幽罗界时,得到的道法!而今,故人业已不再,内心的疼痛,亦可以清晰感知出来。
轻微的叹息,只是微微的将这片世界上了点色,如今,深邃的瞳仁里,那片赤红色的莲花,已经从他的瞳子里,生长出来。
他的身畔,像着了火,红莲盛放,是一片火之境界!
而也是在这短暂一刻间,天地倒转,那些矮小的木屋中,竟飘忽出一片片诡异的灵魄!
言语渐觉,世界变得安宁,但,那些原住民的眼底,依旧是那么的空洞。
嗯!空洞无物......
缥缈的灵魄,难寻其踪,它们是一片片烟尘,是一片片晨间的烟尘,栖于残世,蚀于现实!
轰!
轰!
轰!
耳边是一片片暴戾的炸响,那声音,绝迹于内心,恍然间,身畔的红莲,生长的势头,也愈发的蛮横!
那片殷红色的流光,自红莲自身,向四方蔓延,声息渐尽,红莲在疯狂地绽放!但,它生长的极致,究竟到达了一种甚么程度,无人知晓......
于尊的周身,被红莲包裹,那轻轻地喘息声,也再次变得粗重!
他的心底,亦不知此时的境况,究竟意味着甚么?是好是坏,且交给现实来判定罢!
风声在耳畔狂躁,飘忽在半空中的灵魄,渐渐地显出其神性!
而这一刻,于尊的心地,算是平坦了。
你猜,他看到了甚么?
他眼角的光,愈发的锋利,不知不觉,握紧了手中的黑铁弯刀,笑意是如此的讽刺,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我知道,你不可能那么简单死去的!
他的眼前,有一团模糊的影迹,但即便是那个人化成了灰,他也认得,那个人正是帝天!
模模糊糊的光,被黑暗渐渐笼罩,世界忽然变得黑魆魆的,就只是在那一刻间,便再次变得黑暗。
而隐藏在黑暗中的血腥,也再次自寂地中翻涌了出来。
鬼啸声,在耳畔怒吼,那些身披红袍的原住民,似乎被某种禁制禁锢了起来,此时的他们,确是一座座雕塑,他们的表情不再灵动,他们空灵的眼神,被黑暗慢慢地淹没。
他们模模糊糊的生机,似乎即将走下时间的神坛!
他们......就这么死去了吗......
他的心地,始终是那么的敏感,也难怪,生性善良的他,见不得生死,于是,他便有些难受了。
是自心底溢出来的痛苦,嗯!那种感觉,愈来愈沉重了......
帝天,你不得
好死!
心底再次燃起一片火焰,而此时,天地之间那片厉笑声,变得愈来愈猖獗了。是帝天,其中定有帝天!
不多时,他也笑了,他触了触鼻峰,随机拔出挂在腰间的黑铁弯刀,一跃而起,而耳畔,那声声厉笑,渐变成一道道尖锐的哭啼,那些鬼魄,在污染他洁白的内心。
红莲已经绽放,你再次逃不了了!
这时的他,可以确定,这厉笑声,正是帝天!
红莲......已经绽放......
内视小世界时,他的心底,倒是没有任何波动,没有人能够真正的认识到他,因为他的一生,将是一个传奇。
诸世诸神,敢问何谓传奇?
帝天不懂,所有人都不会懂得!
紫金色的苍梧气,像一缕云霞,慢慢地覆在小世界的天幕上,当苍梧气出现伊始,一切都已无法改变!
等待它们的结局,只有毁灭!
红莲绽放到极致,就在那一息之间,殷红的莲花,傲然挺立在寒风之中,它始终是那么的傲然,但,或许没有人知道罢!人世间,总有红莲诛世的传闻,但轮到于尊的生命里,红莲却是生诞他的一方性灵!
紫金色的苍梧气,像一团紫金色的液体,慢慢地浸透至红莲之中,四季在急速的交替,红莲枯蔫了,又重新绽放,如此几个轮回下来,红莲的神性,业已达到了极致之态!
红莲,竟诞出了一位位俏丽的女子,她们生性若水,她们笑靥如花,当红莲开败时,她们的神情,略有些痛苦!但她们的出现,则正式代表着传奇的开始!
她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即便是依旧处于懵懵懂懂中的少年于尊,也能够发觉,这些神性傲然的女子,究竟代表着甚么!
如雨落悠雁,南飞而去,之后的世界,也即将是湿漉漉的!她们大抵是向往春天的罢!她们饱满的生命,会向阳生长罢!
充沛的灵气,自这群神性傲然的女子出现伊始,便疯狂的卷入到他内心的小世界,她们给这片世界,带来了灵光!
而那片光,也变得愈来愈繁盛了,浅望远境,生死轮回,在他的小世界里,疯狂的交替上演!
似乎过去了很长一段时光,总之,黑暗与光明,替换的速度,变得愈来愈快,人间生死!在这一息间,达到了极致!
无数人死去,无数人重生,黑暗的孤土上,变得更加繁荣了,生死奥术,世间谁知?
大地在疯狂地震颤,苍穹在剧烈的颤抖,就恍似世界毁灭了一般,原本是一片净土,此时却恍似地狱!
但,且结果定是冲着好的方向发展的,他的心底深信,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或许,有一天我们皆会老去!但命运里的余荫,却会令我们永生!所以,冲吧!无需顾忌!勇敢的冲吧!
红莲所化的女子,神性傲然,耳畔的声息,是如此的清晰,是你们在提醒我吗?
像刚睡醒的人,那模糊的光,慢慢的照亮他的世界。后来,那片光变得愈来愈刺眼,像晨时初起的朝阳!
小世界外,红莲依旧在盛放,这令帝天错以为,这片红莲,终会令于尊身死异处!
但,他只能看清,于尊脸上那片模糊的笑意,帝天的灵魄,在微微颤栗,是他自己暴露自己的内心!.
生硬而又顽固的信念,在此时也渐渐地沦为了一个笑话,帝天的生命,如草芥般,时刻等待着被扼杀!
他也只剩下了那片模糊的灵魄罢!
他的身体,裹在一个蚕蛹中,他无法逃脱,他定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有朝一日,沦为这世间的笑柄!
所谓的剑王朝,所谓的圣王,也只是他自己捏造的身份!
从本质上讲,他或许是一隅的霸主,但且擦请双眼罢,那也只是一隅而已!
笑话讲出来时,效果更加,群人疯狂的叫嚣,更使得这个笑话,滑稽至极!
帝天,你注定会死在这里!这是你的命数!
于尊没有再做犹豫,但,当他挥起黑铁弯刀时,帝天的魂魄,就已经慢慢地崩裂了。
那时的于尊,也只是一脸错愕,这个结果,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直至,他身畔的那朵红莲,亦化为一位容貌端丽的女子,而女子的手中,则握着一柄断刃!
我替你解决了!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空灵的声音,声音在他的心底盘旋,后来渐渐的与一片柔光,融合在了一起。
原来,是如此的结局,帝天,死在她的手中,是你万万没有料到的罢!
想起来,便觉得可笑,而那丝笑意,也随之他心底的疯狂,而渐渐的从他锋利的瞳光里,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