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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荒古帝业 > 第五百四十九章 光阴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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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泛着一片涟漪,清浅的光线微微褶皱,轻柔的风,扫过几人的鬓角,世界温存没有敌意。

古籍所成的小径,有古老的文字,撰写在小径的周围,而此时,令人感到惊奇的是,那些字迹,竟轻轻地飘向了三人的身边。

金色的小篆,有一种古老且深沉的痕迹,而潦草的字迹,显得狂纵却又极为自然。

于尊渐渐地苏醒了过来,他仰望着苍穹,脸上渐多了些许笑意。

泛着蓝底的天空,有轻柔的云絮,在温婉的微风中,静静地飞扬,于尊耳后的长发,飘起又静静地落下。

而此时,他裸露在外的胸膛,犹如雕塑般,唯美却又强壮,而他的瞳子里,则有一片清爽的笑意。

他站在那条小径上,而此时,小径竟开始破碎,无数的古籍,迎着长风,刷刷刷的抖动着,枯黄的纸页,绽放出一片柔光。

天空犹如一片幽潭,在赤黄色的光线下,清澈泛着涟漪。

“这是......何方?”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周遭的一切,此时的他,心底渐感到了一丝古怪。

实则,枫相和清珏早已醒来,很显然,他们的心底清楚,此境乃是何处。

若是方才这方天地,乃是一处幽静的潭水,那么此刻,那片潭水,则渐渐地蔓延成了一片沧海。

在远方,视线达不到的远方,有一种压抑且沉闷的气息,在那方世界,静静地释放着。

而此时,再低头望向脚下时,那片柔光化作的沧海,早已不复以往,而那片金字塔,也销声匿迹了。

光泛滥成了一片沧海,而更令人为之惊讶的是,那片沧海竟有浮力,当于尊身体浸入到那片沧海中时,他总感觉,有一种曼妙且灵动的感觉,在他的心底静静地发酵着。

这......又是为何?

而当他潜入到那片沧海中时,他看到了一株株植物,在海底静静地舒展着枝蔓,他亦看到了一群群海兽,从他的身畔,静静地划过。

很显然,相较于黑暗之境,此地,可以堪称光明之境,但很显然,现实并非如此。

他阖上双眼,用身体静静地触及着这片古老的沧海,而此时,那一缕缕光,竟在他的身后,结成了一片片小篆,很显然,这片古文字,与之前小径上的古籍,如出一辙......

若是,这些古籍,可以重见天日,那么,受教的那个人,体内会迸发出多么强绝的力量呢?

而此时,他也渐渐地发现了一片大陆,大陆昂立于北方之境,光明却始终未曾缺席。

当抬起头时,一片璀璨的玉华,自空冥深处落了下来,清浅且柔和的光线,抚摸着于尊黝黑的皮肤,然后他的周身,渐多了一丝暖意。

当他的身体,渐渐地升到高处时,此时,在那空冥的深处,有一片倒影,而那片倒影正是之前的那座古老金字塔,只是,那片倒影变得愈来愈稀薄了。

终于,过了稍许时光,那片倒影碎了,就像一片碎裂的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假如,天空是倒过来的海......我该飞翔还是沉没......

他怔怔地望着清珏,道:“这里便是玉境罢!”

“嗯!正是!”清珏的眼中,始终有一缕哀愁,只是这缕哀愁,似乎并不是因于尊而起......

她哀婉地望着立在离她不远处的枫相,轻轻地叹了口气,“何必呢?”

这时,枫相的眼中,迸发出了一道厉光,他心底的烈火,被点燃了,他喃喃自语道:“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他伸开手掌,而此时,一片黑色的雾气,自他的掌间,渐渐地向外弥散而出,倏尔,他的掌间,多了一柄暗金色的利刃,而那片浓稠的雾,则渐渐地融入到了那柄暗金色的利刃中。

此境,乃是玉境,而这玉境,亦是幻境之一,乃是修炼幻术的绝佳之地。

而此时,周遭的一切,皆倒映在于尊的脑海中,此时的他,魂力又得到了提升,他仰望着空冥,他总感觉空冥之中隐有圣人!

而此时,枫相的形神,忽的消失在了清珏和于尊的眼前,清珏心底一怔,“不好!事情要闹大了!”

“哦?前辈何意?”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清珏,道。

清珏道:“复仇,他去复仇了!”

“可是因为雨珊?”于尊道。

清珏一脸落寞地点了点头,道:“我也未曾料到,即使万年之后,他仍旧无法放过自己!”

“自己......”于尊道。

“嗯!正是他自己!”清珏无奈地笑道。

“于尊,你可感触到了此境的不凡?”清珏一脸笑意,道。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在高天之上,应是圣人所栖之处!”

清珏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对!不是高天之上!”

于尊心底一怔,道:“哦?我的答案是错的?”

清珏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这也正是玉境的奥妙之处!”

“玉境,乃是与暗黑之境,相辅相成的一个世界,这世间,既缺了暗黑之境,玉境亦将不存!”清珏清澈的瞳子里,有一片皱褶的涟漪。

于尊道:“可我知道,暗黑之境,不会那么容易毁灭的!”

闻此,清珏一惊,道:“你为何如此说?”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清珏前辈,你可认同我的师傅独孤傲,乃是暗黑之境的执掌者?”

清珏一愣,她一脸骇然地望着于尊,道:“他......或许是吧!”

“那你可是懂了?既然我的师傅未死,那么暗黑之境,也不会破裂罢!”于尊露齿而笑,道。

难道,之前所窥之境皆是幻境?此时的清珏,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一脸笑意的于尊,心思似乎更加的敏感,也更加的细腻!

于尊笑道:“所以,枫相的对手,应是他的残相罢!”

“我也没有想到,你的心思竟如此的细腻!”此时的清珏,望着长空,叹了口气,很显然,此时的她,既有些开心,亦有些落寞。

她长吁了口气,幽幽道:“每个人的心底,都不止活着一个人罢!”

而此时,大陆的深处,有一座门,静静地开启了......

而那座门则镶嵌在一座白玉大殿上,而门的上方,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则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光阴殿”

望着那座大殿,于尊的心底,渐多了一丝兴致,他指着那座大殿,回头望向清珏,笑道:“你知道这座大殿的来历吗?”

清珏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觉得呢!”

而于尊慧黠的瞳子里,似乎已有了答案,“重回故地,有何感慨?”

“我只希望,他好好地!”清珏道。

“谁?可是枫相?”于尊笑道。

清珏道:“既已有了答案,又何必再来问我?”

于尊无奈地耸了耸肩,道:“你应该有一个明智的目标,而不是苦苦地等待他!”

清珏嗤笑道:“我爱的那个人不是枫相,而是枫相即将面对的那个人!”

“说到底,也不过是另外一个自己罢了!”于尊轻轻地叹了口气,道。

“其实,我本该杀了枫相!”清珏望着空冥的瞳子,略有些黯然。

“可即便你杀了枫相,你也得不到他!”于尊道。

“所以很矛盾不是吗?”清珏叹了口气,道。

“那雨珊呢?雨珊是另外一个人罢!”望着一脸落寞的清珏,他却不知道该说甚么来安慰她。

“雨珊!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清珏幽暗的瞳子里,没有一丝光明,她似乎业已被黑暗淹没了,而那片黑暗中,却是如此的阒寂,没有任何声音,会让人怀疑自己是否业已死去......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或许,我们该关注的并不是她,枫相和那个人,应该在光阴殿里罢!”

“明知故问!”清珏道。

“你会帮助谁?”于尊道。

清珏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应该知道,他二人在争斗中并不会死去,除非有外来人,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那么,这个人,将会是谁呢?”于尊望着天穹,轻轻地吁了口气。

当那扇沉重的大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一种古朴且枯朽的气息,从殿内,迎面而来。

无数的流光,犹如一颗颗璀璨的流星,迎面而来,而也是在那一瞬间,他的身边,再次涨满了潮水,而他和清珏,恰巧坐在了同一条小舟上。

于尊一脸骇然地望着此幕,幽幽道:“这便是光阴殿吗?”

纵然,时光犹如流水,慢慢地拂过了各自的面颊,头发会变得花白,身体会变得佝偻,皮肤也会变得干瘪,而瞳子的里那片神采,也会渐渐变得浑浊。

而那些刺目的潮水,一波拂过一波,那片潮水中,倒映着往昔的一切,而在那条小舟上,于尊负手而立,他的瞳子里,犹如幻境,在仓促的变幻着一片片曾经发生过的画面。

当仰头望向殿顶时,是一片蔚蓝的苍穹,时光犹如流荫,静静的从于尊和清珏的头顶划过。

当望着彼此的面颊时,那种笑意,那种有内而发的笑意,似乎变得很明亮。

清珏用指尖轻轻地划过于尊的面颊,道:“千年之后,你亦会成长起来,而我则会慢慢地变老,直至死去......”

于尊笑道:“以前辈的武境,若是如此阐述,倒也如掺了水的酒,并非十分辛辣,入了肚腹,也不觉痛快!”

清珏道:“你愿意看到,我老去的那一刻吗?”

于尊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前辈亦是于尊的同路人,于尊又怎会期盼前辈老去呢?”

清珏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伸出指尖,轻轻地触碰着那片海水,然后将海水,轻轻地涂在了脸上,那一刻,清珏的容颜,重新焕发出了光泽。

“你看!这片世界,本就是如此的奇妙!”清珏笑道。

而此时,在于尊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古老的苍山,而在那座苍山上则伫立着两人,一人身披一件黑袍,一人则披一件白袍。

两人负手而立,一脸的傲气,而两人的身畔,则浮着一片片尘土,一片片砾石,气势可谓通天!

“枫织,你恨我吗?”青年一脸傲然地望着眼前之人,而于尊也渐渐地看清了,青年正是枫相,而站在他身前的人,大抵便是他言中的枫织罢!

“是你夺走了清珏......是你......”

“可你也从我的身边,夺走了雨珊!”

瞳子里,是一片疯狂的烈焰,而那片烈焰,随着时间的过度,也渐渐变得疯狂,变得炙热了......

当崩碎的岩石,在地面上,轻轻地浮起时,枫相没有再多言,他从背后拔出一柄利剑,随着利剑拔出的那一瞬间,那些崩碎的岩石,犹如一柄柄锋利的匕首,疯狂地刺向枫织。

枫织一脸无畏地站在一座绝巅上,而正当那片岩石崩溃时,时间在那一刻似乎静止了,他的手掌,抵在了那些岩石上。

而崩碎的岩石,则在他的面前,碎成一片浮土......

可在那片疯狂的砾石中,却有一柄出鞘的利剑,当利剑逼近眼前时,枫织的眼中,是连成一片的利剑,足有亿万,枫相的手段,可谓是业已通天。

他既有强大的体魄,也有着令人为之动容的魂力,而这一切,在枫织的眼中,似乎代表不了甚么。

当利剑破裂的那一刻,枫织的手指,夹着枫相挥出的那柄利剑,道:“我虽然杀不了你!但我可以很开心的蹂躏你!”

这句话,说的残忍而刻骨。

那一刻,枫相的心底,变得犹如铁石般滚烫。

“既如此,那便放开手脚罢!”枫相爽朗的大笑声,更似是一种释然,他压低了声音,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

当魂光燃烧的那一刻起,或许是非成败,业已很明显了。

枫织一脸愕然地望着枫相,道:“为甚么......为甚么......”

当枫相眼中的神光,渐渐变得黯淡,结局似乎早已写好了!

魂识之力,化为沧海,化为空冥,以神幻境,以神溅光......

那一刻,天地之间,暴涨出一片刺目的白光,而波光潋滟的光海中,于尊和清珏站在小舟上。

此时的清珏,似乎意识到了结局,可她终是晚了一步......

璀璨的光剑,刺穿了枫织的身体,然后,枫织的身体,犹如一片破碎的流光,变得愈来愈清浅,也愈来愈透明了......

“雨珊!或许这个结局,才最适合我罢!”当枫相阖上双眼的那一刻,他与岁月达成了和解。

在接下来的一万年中,他再也不会醒来,他没有死去,而是沉入安静的梦境中。

失魂落魄的清珏,木然地揉了揉眼角,一滴泪都没有,那些情绪变得很干燥,悲伤变得很刻板......

雨珊走了!

枫相走了!

我最亲爱的枫织也走了!

可他们,究竟去了何方?

为何不等等我?

黑暗也再次开始蔓延,是枫相释放出的孤独,然后凝结成一片片无法触摸到的黑暗。

那一夜,于尊坐在船尾,而清珏则坐在船头。

“他还会不会回来?”当清珏回头望向于尊时,却发现那个熟悉的少年,似乎离自己足有万丈之远......

当梦境醒来的那一刻,于尊望着胸膛上插着一柄利刃的清珏,难过地想到:“或许,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罢!”

黑暗,在濒临死境时,渐渐地溃散了......

坐在那一叶小舟上,他想了颇多,深沉的夜,也渐渐地离开了,较之光鲜艳丽的白天,他似乎更加喜欢夜晚的深沉,也更加喜欢那些安静且柔滑的时光从自己的眼前静静地划过......

他长吁了口气,揉了揉酸胀的双眼,昨夜发生的一切,皆已化作一道疤,深深地镶嵌在了灵魂尽头。

光阴殿......这便是光阴殿吗?

死在此境的人,又有多少?侥幸留下性命的人,又有多少?

泛着浪花的光海,似乎从来都不会威胁到远方那座苍山的地位。

而他也渐渐地看清楚了,那座神秘的苍山上,写就的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栖魔山!

从一开始,他就感触到了此境的奥秘,虽然被清珏毫不留情的推翻了,但此时的他,更愿意相信自己!

此境可非凡境,定是有圣人旅居在此境......

光阴殿里的栖魔山,确是极为的玄妙。

而当他看到一只只古怪的大鸟,从头顶翱翔而过时!

他笑了,原来此境,真的不止他一人,因为他发现了,那些古怪的大鸟背上,确实站着几名修士!

泛着浅蓝色的天空,无限的高远,可于尊更相信此境,乃是真正的幻境,所有的一切,皆是幻术所成,但他想要极力否认的一点是,此境的修士,绝非幻术所成......

小舟在沧海中漂泊!他似乎并不亟待离开这片浩瀚的沧海,他用手指,轻轻地触摸着那片波光潋滟的潮水,清爽且柔滑。

他捧起一片海水,轻轻地揉搓着面颊,那一刻,他的心神,轻松极了。

后来,他便再也没有犹豫,他纵身跃入沧海,他舒展着身体,而此时,周身的疲乏,也渐渐地退去了。

当恍然梦醒的那一刻,他望向四周,他正躺在一张土炕上,而木制的粗糙木屋里,有一壶开水正放在炉子上煮着!

他的意识,变得很清晰,而此时,他也发现了此境的不同之处,他之前捕捉到的诡异气息,却正盘旋在这座矮小的木屋内。

“孩子!你还是不知道深浅呐!”此时,卧室外,伫立着一个苍老的男人。

男人脸上的皱褶,在阐述着时光的残忍与刻骨。

男人手中拎着一壶茶水,走进卧室,他将煮熟的茶水,冲泡进一盏茶杯里,道:“孩子!喝口开水,缓缓气罢!”

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老者,道:“前辈,我做了甚么?”

老者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那片时光之海,你再也勿要打它的主意了!”

“时光之海......是那片光海吗?”于尊挠了挠后脑勺,道。

老者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那片海!”

“那片海,确实极为的神秘!”于尊饮尽一杯茶水,仍旧有些意犹未尽,道。

老者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这茶水好喝罢!”

“嗯!极为爽口!”于尊应声,道。

“那你看看镜子里的那个人,可是你?”老者弓着背,走出屋外,再也没有多言。

于尊拿起镜子,向内望了一眼,那一刻,他的心底,在狂乱的跳动着,“这......还是我吗?”

而站在卧室外的老者,笑道:“这便是时光之海的厉害之处!你且再饮几盏茶水,便会恢复原貌!”

于尊心底一滞,喝道;“前辈,您的身份是......”

老者笑道:“除却前辈之外,他们更愿意称我为光阴殿的殿主!”

“甚么......你当真是......”这是于尊万万没有料到的,可这一切,却又如此的理所当然......

“在这片世界里,我......便是光阴的使者!”老者哈哈一声大笑,然后,木屋内再也没有任何的声息。

自于尊走出木屋的那一刻起,他业已被外界瑰丽的风景给惊呆了。

眼前的苍山,可抵天,可入海,可闻风,可揽光,而挂在苍山上的一条瀑布,则犹如一条玉带般,瀑布较之那片光海,显得更加的生动,也更加的真实。

无数的林木,伫立在山峰的不同高度,而随着高度的提升,那些林木的颜色,也在发生着变化,初时是一片苍绿,而后是一片橙黄,再之后,则是一片金黄,然后一片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