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呦,老小子还生气了呐!”于尊笑吟吟地望着褚文天,道。
“这批黄金兵将,本就是属于杀伐之人的,这天地间,能令他们信服的,却在少数,而你于尊,却能令他们肝脑涂地,你说你该不该高兴?该不该兴奋?”褚文天道。
“可我并不是甚么杀伐之人,我也并不需要这些杀戮机器!”于尊否认道。
褚文天叹道:“这天地之间,群雄四起,谁人皆想要当那魁首,而你却......我愈发看不透你了,你是一个特别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令我心生敬意的人!”
于尊摆了摆手,道:“褚公子过誉了,于尊也不过是个乡野村夫罢了,怎堪得褚公子如此赞誉?”
褚文天叹了口气,幽幽道:“此次,我已为你布好了局面,待他日你若是进入鬼蜮,亦可以有些照应!”
“难道筱梦亦在你的算计之内?”于尊道。
“不不不!圣母又岂是我能算计的了得?或许这便是天命罢,天命!”褚文天叹道。
于尊点了点头,颇为无奈道:“你还有何事,若无了事情,我们便就此道别罢!因为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你!”
褚文天哈哈一声大笑,道:“小子,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的,而那一天便在不远的将来,这天下群雄四起,谁也不能阻挡岁月的车轮呐!”
褚文天离开了,伴随的是在他瀚海内的数万将士,以及令他无法心安的筱梦。
这时,那几个红袍青年围上前来,那靓丽的女子,名为楚月,楚月幽幽道:“于公子决定了没有?”
“哦?你是说夺宝之事吗?”于尊道。
“确是!于兄,你对宝物可有些兴趣?”那男子名为念恩,念恩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
“哥哥,不如你们陪我等去寻宝罢!若是得了宝物,大家平分嘛!”少女名为神音,她的嗓音也却如她的名字那般,听起来确是那般的灵动美妙。
于尊揉了揉额头,心道:“看来这古界绝非眼见的那般简单!”
他叹了口气,幽幽道:“大家既如此热心邀请于尊前去,那于尊也不必扭捏作态了!”
“哈哈哈,若是于兄与我等前去,那我等寻得宝物的几率,便大大的增加了!”一个壮汉名为落鼎哈哈一声大笑,道。
于尊摆了摆手,道:“过誉了!过誉了!”
念恩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出发罢!”
念恩指着东北方,道:“若是师父所嘱不假,应是那个方向!”
几人的脚程加快了些,腥涩的大地上,张扬地开着大片大片的大丽花,它们竟仿似那迸溅的血花,贴地而生。
午夜的天空,时有的雷电,忽闪忽灭。
于尊凝视着那片陌生的天地,心中亦生出了一丝郑重之感。
是谁的心跳。
噗通!
噗通!
跳个不停?
那天地之间,烁跃的华丽彩霞,又是何时附着在那片天壁上的?
太过诡异的夜晚,伴随着几声兽吼,却不觉天明又是何时?
好似永无尽头的黑夜,绚丽中带着一丝诡异的色彩,渐渐地将所有人心底的寂寞,燃烧殆尽!
因为彼此相互依靠着,因此也不太心慌。
可那几声颤动的心跳声,又是来源于何方?
那如同群龙般横亘在大地地表的几段山脉,虽不是那般高耸,却给人一种巍峨壮丽的感觉。
念恩抿了抿唇,指着其中一座山脉,道:“就是那里!”
那黑魆魆的山脉,静静地盘卧在大地上,好似坐落在地平线边缘的山峦,远远望去,使人难以生出亵渎之意。
于尊紧紧地握了握源天刃,幽幽叹道:“看来又要经历一次腥风血雨了!”
“哦?于兄心底可是有些感触?”念恩心底微怔道。
“所谓富贵险中求,尔等若想夺得宝物,那唯有拼一场了!”于尊道。
还未等众人缓过神来,那片山脉上,竟传出了一阵阵通天的锣鼓之音。
在这漆黑的夜幕下,那阵阵嚣天的锣鼓,给人一种极为不安之感,毕竟已是午夜时分。
零星的星辰点缀在那片荒芜的夜幕中,一种令人难言的痛楚,静静地覆在了众人的心头上。
那难言的痛楚,伴随着那阵阵嚣天的锣鼓声,痛的愈发的剧烈了。
神音痛楚的喘息着,不出一刻,她便跪倒在了地上,即使掩住耳朵,可仍旧难逃那阵阵心痛。
于尊心底一滞,叹道:“此地果然凶险异常!”
他抱起神音,飞快地后退着,而与此同时,念恩则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冲着那片锣鼓声中冲了出去。
他苍白的面色,无法阻挡他桀骜的心神,他手中的长剑,散发出一道道璀璨的光华,那光华好似在夜幕中领路的夜行人一般,渐渐地将众人脚下的路照得明亮些了。
于尊叹了口气,他轻轻地抱着神音,几息的功夫,他和神音已在千里之外,于尊轻轻地将神音放在一片巨石上,自己则重新冲入杀阵中。
那时明时暗的天空,将每个人的未来,映照的都是如此清晰,或许有些人的未来,仅仅止步于此了罢!
待他看得清楚了些,他才发觉,不仅仅这帮红袍人屹立在此地,那青衣人,白袍人,以及身披紫衣众群雄,皆聚集在此地。
楚月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臂,一脸心伤,道:“于公子,神音她怎样了?”
于尊笑道:“无碍,一会儿便会醒来!”
“那便好,小女多谢于大哥了!”楚月作揖道。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这有何妨?我于尊从来不讲这些礼数的!”
楚月会心地笑了。
而就在此时,于尊的耳边传来一声呼喝,于尊愣了愣,大喜道:“桉晋兄?”
桉晋笑道:“正是在下!没想到竟在此地遇到了于兄!”
于尊愣了愣,幽幽道:“尔等不是向北方去了吗?”
桉晋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此刻群雄皆聚集在此,确是听闻一人道,这里埋藏着不一般的宝物所致!”
“哦?你觉得可信吗?”于尊笑吟吟地望着桉晋,道。
“于兄的意思,我明白了,但于兄又为何追随众人来此境?”桉晋道。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此地不正是磨砺武道的恰好地域?”
“你指的是那里吗!”桉晋指了指那片喧天锣鼓的北方地域,一脸骇然道。
“正是!”于尊笑道。
“于尊你真是个疯子!”肖智无奈道。
而此刻,却不止念恩一人跃上了高天,他们皆想早一些接触到那所谓的秘宝,于是此刻的众群雄,业已置生死与度外,
于尊轻轻地勾了勾嘴角,道:“尔等可敢随我前去?”
桉晋笑道:“自当舍命陪英雄!”
“至于倪妮和苏瑾,尔等且在这静候罢!”桉晋喝道。
“为什么要我二人在此地,我才不同意呢!”苏瑾不满道。
“嗯?难道连长兄的命令,也不听了吗?”桉晋冷哼道。
苏瑾如一个撒气的皮球,道:“那好罢,师兄定要全身而归!”
桉晋笑骂道:“尔等在想什么呢?此地可是老爷子的地盘!”
苏瑾转悲为喜,笑道:“说得也是哈!”
天空的尽头,在那里?若是海天相接,那海是天的倒影吗?或许皆是虚妄罢!
他站在天穹的最高处,静静地俯瞰着立于他脚下的众生,猛烈的风,包裹着他的白袍,疯狂地在半空抖动着。
他好似能够抓住那静滞于天幕上的群星,他看到遥远的沧海,在他的脚下,剧烈的翻滚着,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沧海,而不是他心底的那片海。
他御起手中的黑铁弯刀,心中无一分惧色,他们皆沉陷其中,在那片沧海的深处......
他沉浸在那片肆意翻滚的汪洋中,倾听着耳边嚣天的锣鼓。
而此刻,那翻滚的巨浪,竟结为了一片片神兵利器,但这所有的一切,皆无法阻挡他心生出的丝丝杀意。
他不明白此刻的自己,为何会如此弑杀,他只觉自己的心底,渐渐地滋生出一片片的寒意。
他看不透自己,他竟连自己也看不透了。
于是,他举起了刀,疯狂地奔上前去。
那是鬼雄吗?他们一个个盛气凌人的模样,可真是令人心生厌恶啊!
为什么?他们要要以如此的眼光看待自己,那种感觉就恍似自己是一只爬虫,可他心底难抑那片杀意啊!他们竟敢如此侮辱自己!他们该杀!
轰!
一片黑白焰火,疯狂地涌上了高天,那一片片彩练,静静地卧在半空,而此刻,它们似被点燃了一般,静寂中,那天光散发着淡淡的白华,一闪一灭,瞬逝瞬生。
而此刻,那震天的锣鼓声,愈发的盛大,那天边竟端坐着一个个长须老者,立于那片汪洋中的兵将,对他们俯首帖耳,他们大抵是这些兵将的上峰罢!
一位白袍老者,眯着眼幽幽道:“村盛,你觉得这个小儿,有没有可取之处?”
那村盛笑道:“你觉得呢?天渊老怪!”
一位身披黑袍的老者,幽幽道:“你问天渊,倒还不如问你自己!”
“嗨!兴元,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天渊幽幽笑道。
“所以,你们才显得如此无聊罢!”村盛笑骂道。
“喂!森天,这种时候你还在睡觉啊!”天渊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