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片大片的林木突地顺着地平线蔓延而来,迤逦的湖光山色,皆在一瞬间便圆满了。
于尊心底一滞,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才会生出如此世界?”
却闻耳边女女子笑吟吟,道:“如何,你的黑铁刃能奈何的了我吗?”
于尊凛然的望着女子,那柄黑铁刃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与此同时,他身边的玄气则在一缕缕的缩减着,而他手中的源天刃没了玄气的加持,自然也就恢复了本来的状态。
然而,这却远未结束,于尊心中的那片瀚海,忽的起了一阵风浪,那瀚海的中央,忽的多了两个巨大的窟窿。
那窟窿呼哧着冒着些黑白气息,一眼是黑气,一眼则是白气。
那黑气与白气相互纠缠在一起,他的世界中,便多了一息的玄气,眼见那玄气愈发的浓郁,而与此同时,他心底的瀚海开始翻腾了起来。
他心底一滞,内心仿佛要炸开一般,他忽的执起手中的圆月弯刀,锵的一声冲着女子所构建的世界劈砍了下去。
轰!
那天地之间,再次涌出了澎湃的玄气,而这玄气之眼确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所持。
女子心神一愣,眼看着她构建的世界,渐渐地破碎,她不甘心的大喝了一声:“滞!”
那世界好似有一瞬停滞了般,继而时间竟生硬的被拉回了一刻,那方天地再次开始变得灵动自然,那兽儿虫儿,依旧忽闪忽闪的隐于草丛密林之中。
于尊面色一凛,忖道:“这臆界原本就是不属于我的世界,如何将不属于我的世界破开,却也有一分难度,这《惘为》多时未用,却也不知是否精进了些!”
他举起手中的源天刃,引得瀚海中源源不断地玄气,大喝了一声:“惘为!”
那玄气竟化为了一片海洋,忽的将那女子所创的世界淹没了,而与此同时,那女子所化的世界,则变成了一片片光亮的碎片,那碎片啪的一声坠在了地上,臆界自此而灭!
那女子护着她身后的众佳人,道:“我从未料到,这个时代仍会出现如此的俊杰,可惜我生儿不复,只能枯守在此地,却叫我的夫君——青帝,与我永世相隔,今日既战到如此境界,便请英雄赐死罢!”
于尊长吁了口气,幽幽道:“我曾见过商青帝”
女子心神一愣,之后又是一片苦涩,道:“莫不是如我一般罢!”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却是如你一般,只是他已圆寂,他的荒塚我也曾见过!”
“那你可曾为他留些纸钱?”女子一脸哀痛,道。
于尊摇了摇头,道:“前辈,你为何不去鬼蜮?”
女子叹了口气,道:“你既认识我了,便不要喊我前辈了,我名为南宫月,你叫我月姐姐便可!”
于尊点了点头,道:“那就占月姐姐一点便宜罢!”
女子望着于尊,一脸哀婉,道:“何来的便宜可占?只不过困在此地千年万年亦是同样的颜色!”
于尊脸上亦挂着一缕愁郁,道:“不知月姐姐可有打算?”
南宫月将手中捏着的那把长剑,扔在了地上,澄净的眸光里,溅落着些许的从容与哀愁,道:“我想听弟弟你的意见!”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既问我,那不如与我同行罢!”
南宫月一闻此语,心底一滞,脸上渐多了一分喜色,只不过这喜色还未褪去,便又来了一缕哀愁,道:“可弟弟又如何能救我出去?我自负武道,却也寻不得出去的法子!”
于尊叹了口气,幽幽道:“你等皆是数万年前,自己将自己束缚在了此地罢!”
南宫月面色一惊,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南宫月,道:“我若是不知,你还叫我带你等离开作甚!”
南宫月脸上渐多了几分钦佩,道:“我倒未料到,你可有些法子带我等离开!”
“可你仍旧想要离开,是不是?”于尊眼神晶亮,道。
南宫月的脸色黯然了下来,道:“我等确想离开,只是想碰碰运气罢了!”
于尊脸上禁不住的多了一丝愁绪,道:
“你以为在五行灵棋里建筑一座伟岸的雕像,便可逃脱曾经那些苦痛的追捕?”
“你以为脱离了人世间,你的帝君就将在你的心底与你相守?”
“你以为你将帝君埋藏在心里,便无人知晓你的痛苦?”
“你错了,你大错特错!”
她一脸哀婉的颜色,道:“我哪里错了?我哪里错了?我只想与众姐妹与帝君同寝圣陵难道不行吗?”
“错了,你完全错了,你的帝君早已不再人世了,你若有心倒不如随我去异世寻他!”
南宫月面色一滞,呆呆地望着于尊。
倏尔,一滴清泪坠了下来。
“你......当真可带我等离开?”南宫月身后的一位姑娘,问道。
于尊点了点头,道:“我若破开这雕像的封印,尔等自可出去!”
南宫月略有一丝神滞的望着于尊,忖道:“他是如何知晓,这雕像上的禁制的?”
于尊一脸笑意的望着南宫月,幽幽道:“你不必思量,我身上的秘密自然有许多,你便是问了,这些密言也不能公之于世!”
南宫月点了点头,道:“我却看不透你,你的身上似笼罩了一层薄纱,若隐若现,却也让人生出一分若即若离的思量!”
于尊道:“我先行离开此地,至时自会回来寻尔等!”
南宫月点了点头,略有些不解,道:“那你可知如何破开这里的禁制?”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月姐,便来看好戏罢!”
他大喝了一声,持着手中的源天刃,忽的踏上高天,他猛地一挥手中的玄铁刃。
那一刻,倒似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那大地渐渐地沉陷了下去,河流改道,山川崩裂,不觉一刻,一个完整的世界,便诶破坏掉了。
而不觉一刻,一副崭新的世界,再次展露在他的面前,于尊笑意盎然的望着处于云中的众女儿,道:“还望各位姐姐,将我那不争气的师弟还回来!”
众女子一闻,皆掩嘴笑道:“这痴傻的愚儿倒似为我等多了些许笑料”
“你且走罢,就像你来之前那番模样!”一位女子笑嘻嘻的望着方成。
方成一脸悲苦的望着众女子,幽幽道:“难道还要来吗?”
“废话,若不是你,我等还不知踢蹴鞠的乐趣呢!”
一女子忽的将脚揣在了方成的屁股上,继而另外一位女子,忽的奔向方成落地的地方,方成一脸的杀猪像,大哭大叫着:“于大哥,救我啊!”
那女子笑吟吟,道:“再让你这个臭流氓,到处生事!”
而此刻,雪岑儿亦按奈不住了,她从于尊的瀚海中露出一片虚像,道:“替我狠狠地踢,死命的踢!”
众女儿家心底一愣,笑望着雪岑,道:“敢问这个猪头,可是妹妹家的女婿?”
雪岑冷哼道:“谁愿意让他当女婿啊!”
于尊笑嘻嘻地望着方成,幽幽道:“方师弟,这可如何是好啊?”
方成嘶叫着,道:“你叫喊我一声师弟,就姑且放过我罢!”
“哦?你可问过雪岑妹妹了?”于尊言笑晏晏地望着方成,道。
“她既喜欢我,也定不会让我受些皮肉之苦的,于大哥快放我下来罢!啊......天呐,这滋味不要太爽啊!”那玄天之上,方成如一个皮球一般,被人踢过来又踢过去,他杀猪般的嗓音,霎时间为这片冰冷的寂地增加了几分笑意。
雪岑眼眸流转,道:“哼!下次如若再这番,我定要让于大哥将你剥了皮消了骨抽了筋!”
方成呆呆地望着雪岑,哀叹道:“雪岑妹妹,你怎生如此可怕,今后叫我方成可还怎般接触你啊!”
于尊笑吟吟,道:“你只要墨守成规,勿要做些失了伦理的事便可!”
方成揉着酸痛的屁股,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道:“不不敢了,不敢了,决计不敢了!”
于尊笑吟吟道:“既如此,你便跪地向雪岑妹妹,陪个错罢!”
方成扭扭捏捏,道:“大丈夫膝下有黄金,怎能是说跪就跪的?”
于尊叹了口气,道:“那不如大家再一起玩一局蹴鞠罢!”
方成闻此,膝盖立马软了下来,他移了移膝盖,端望着雪岑,道:“大丈夫虽膝下又黄金,不拜鬼神,跪爹娘父母宗亲亦可,今日我向你行跪拜之礼,至时你便要与我行同房之快,如何?”
雪岑白皙的脸上,登时出现了一片红晕,道:“你这个臭流氓,就不能为唇角积点口德!”
方成嘿嘿笑道:“你若是肯叫声官人,我亦会更加的开心!”
雪岑愣了愣,一道掌风从袖袍间冲了出去,方成呆呆地望着雪岑。
倏尔,那高天上,多了一颗星星。
砰!
那星星倒栽在一片石堆里,只闻几声龇牙咧嘴的“疼啊疼,好疼,好疼啊!”,便再也无了声息。
倏尔,那石堆砰的一声炸开,那本来英挺俊逸的少年,此刻站在众人的对面,嘶哑咧嘴的吼道:“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这有失公平!”
众女儿家闻他这般模样,脸上都不觉多了一丝笑意,道:“这猪头,倒还有些看透,以后姐妹们烦了厌了这生活,不妨出来陪诸位公子踢一场蹴鞠来的愉快!”
方成一脸幽怨的望着众人,吞声道:“我恨你们,恨死你们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既如此,我等开始继续向上攀爬罢,勿要误了时机,至时怕是要难办了!”
独孤银澈双眼澄净的很,只是他望向玄天时,那澄净如湖水的双眸,不知不觉多了一丝波澜。
独孤银澈凑近于尊时,道:“于兄当真见了一位名为南宫月的女子?”
于尊点了点头,道:“确是!”
独孤银澈点了点头,又忽道:“那于兄,定要放她出来!”
于尊望向独孤银澈的目光里,多了一丝疑惑,道:“不知银澈兄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