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分别时,众人不免多了些不舍和愁楚,因这些时日来,众人共同抵御这人间的各种祸患,不免多了些生死共赴的奇妙知觉。这一日,确是霁雨初晴的一天,因这雨水的缘故,不免多了些寒意。
风弦掏出几瓶老黄酒,递给风贞子等人,道:“前路幽幽,望能活着回来!”
这一句话,却令众女儿家,一阵眼红,她们揉着眼睛,轻声道:“谢谢大哥,我等自会小心的!”
风贞子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各位自不必牵挂,有缘自会再相遇!”
众人渐渐远去,空留了一地的思念,坠落下来,迸溅出一股阳光的味道。
于尊揉了揉通红的双眼,低喃道:“这一阵的风沙,还真是恼人的很啊!”
仙弦等人闻了,不免捂着小嘴,嘻嘻轻笑了一番。
于尊望着众人,道:“尔等可与我同去安信城,还是自相行事?”
却见,余欢欢抱住风弦,笑嘻嘻道:“我自要跟我家木头一起游山玩水奇乐逍遥!”
这时,独孤银澈挽着苏素的手,道:“我与苏素,已无些大事处理,定要陪于兄走一趟五行灵棋!”
说罢,紧紧地握了握苏素的指尖,苏素面带着微笑,轻轻地向他点了点头,道:“我愿听我郎君的!”
于尊笑道:“看来这些好男儿里,也有些妻管严啊!”
仙弦笑道:“我觉于大哥也是妻管严!”
方成特臭屁道:“我以后可不会形似于大哥这般!以后啊,我说甚么!她便要迎合甚么,否则,哼,休要怪我无礼!”
“你说甚么?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倏尔,一位玲珑美丽的女儿家,从于尊的瀚海中冒出头来,怒哼哼道。
“啊?我说甚么了?我刚刚说甚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哎,诸位,可是听我方才大言不惭?”他吊儿郎当,一副混蛋的模样,登时令人火气上扬。
于尊眯着双眸,道:“各位,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他眼神犀利的望着大橙子,倒有些戏耍的成分在内,众人道:“于兄,想请教甚么?”
于尊揉了揉额头,略有一丝不耐烦,道:“我在想,他怎么死,才最为的妥帖!”,于尊伸直手臂指向方成。
仙弦皱了皱眉,道:“于大哥可杀不了他,当初你可是说他命硬似蟑螂!”
于尊叹了一口气,道:“不如一人来一脚罢!”
这时,方成却慌神了,他一脸苦涩,道:“于师哥,不要啊!”
随着几声猪叫声,那天地已换了模样,而这时玄天突地多了一道裂隙,一条瘦削干涩的腿,从内里伸了出来。
那脚掌起始时,五根脚趾先是左右扭了扭,而后,却见那脚掌,忽的一伸。
好家伙,谁知这脚掌究竟有多么的巨大,却见那脚掌忽的一闪,之后砰的一声踹在了方成的屁股上。
砰!
倒是好一阵子的炸雷,闷闷的天空,传出几声雄宏的声音,道:“成儿,你给我记住,下次决计不会这般简单了!”
方成,砰!砰!砰!他揉了揉肿胀的屁股,揉着揉着,那高处便不免多了几声屎尿横流的屁声,倒也难为他了。
他拱手抱拳,跪在地上,一脸的痛苦:“自不会了,自不会了,望师公见谅!”
那老儿冷哼了一声,忽的将那天边的大门,砰的一关,那大地不免又多了几分震颤。
于尊招了招手,道:“走罢,去会会五行灵棋!”
这一日,众人分散成几路,各为各的未来,闯出一条路来。
风弦犹豫道:“欢欢,不如我们也随于兄弟去五行灵棋罢!”
余欢欢使劲地掐了一下风弦的臂膀,笑嘻嘻道:“自然是随夫婿的话咯”
眼见风弦那张憋红的猪腰子脸,众人不禁笑道。
方成幽幽道:“看罢,妻管严!”
众人一闻方成的言语,脚痒的众人,不免又想赐他一脚。
风弦哈哈一声大笑,望向余欢欢的眼神,尽是些宠溺的颜色,道:“于兄弟,看来这一次难以复命了!”
仙弦一脸悲郁的望着凤仙和余欢欢,喃喃道:“若是师兄他也对我如此,那应是多么可爱些?”
于尊轻轻地拍了拍仙弦的肩头,道:“不必过于悲郁,你的师兄必定会醒悟过来的!”
风吹干了脸上的泪珠,一条条泪痕横亘在腮上,她用衣襟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低头道:“于大哥,我自是明晰这个中的道理,我亦并非那般执拗,只要随缘便可!”
于尊苦涩的笑了,道:“难道仙弦姑娘与渊公子的情缘还甚于我与我的琪儿那般?”
仙弦愣了愣,望向于尊的眼神,明显变亮了些许,道:“于大哥与琪儿姑娘乃是生死恋,自然比我与我师兄要难得多,我又岂能再如此一般玩笑?”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仙弦姑娘就应如我这般,大笑江湖!”
仙弦使劲的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憋出一番笑意,道:“自应是听于大哥的!”
于尊点了点头,道:“这一路走来凶险异常,你定勿要再给我添些麻烦了!”
仙弦怔了怔,望着一脸苦笑的于尊,心底不免颤抖了几下,道:“于大哥,我从未想过,你肩负着多大的压力,如今看来,才觉你的不易,往后的日子,仙弦自会顾及好自己的,定勿让于大哥麻烦!”
于尊轻轻地拍了拍仙弦的肩头,道:“麻烦谈不上的,只是心底却是是生硬的疼痛啊!”
他望向天空的双眼,不免多了些悲郁,他喃喃道:“仲夏妹妹,却也不知你如今如何了!”
仙弦望着眼前的这位十八九岁的少年,心底不免多了一丝惆怅和彷徨。
人尽皆称他为哥哥,却也不知这声哥哥,究竟承担了多少,人尽想要推卸责任,他这声哥哥,却被赋予了一切,包括那些尖锐的疼痛与苦楚,人尽想要得到答案,而他却被寄厚望为解谜人,谁曾知晓这些谜底是多么的复杂与忐忑?
她不再流泪了,脸上的泪痕已干,心底的苦楚再次翻涌上来时,一点点甜涩充斥其中,她的脸上不免多了几分笑意。
他忽的扬了扬手,道:“走罢,五行灵棋待我等去揭开它罢!”
他抱拳对风弦,道:“风大哥,此去应是别来无恙,下次归来,应是别来无恙,一路行走,定要心底有些数,勿要令我等担忧!”
风弦哀叹了一声,道:“哪还有你等,我风弦唯招于公子喜欢而已!”
这时,独孤银澈走了过来,道:“风大哥,勿要令我等担忧!”
倏尔,众人皆抱拳道:“风大哥,勿要令我等担忧!”
彼时的风弦,已是泪流满目,道:“别说了,大家都别说了,我风弦喝得酒可不能浪费了,这眼泪珠子哗哗的往下掉,自也不是我的本性,令大家见笑了!”
这时,余欢欢捅了捅他的脊梁骨,道:“跟我在一起时,却也从未闻你些甜言蜜语,如今看来,你确是木讷十分啊!”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风大哥,我送你走!”
风弦胡乱地擦了擦面庞上的泪珠,略有些悲郁道:“于兄弟,即便你送又能送我多远!”
于尊愣了愣,脸上亦多了几分不舍,道:“风大哥,寄明天于天涯,往日来复,再见我!”
风弦抱拳道:“那就别了,于兄弟!”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风大哥开拔罢!”
风弦大吼了一声:“开拔!”
他忽的一抖那袖筒,数十名修道之人,从他的袖管里,跳了出来。
于尊一愣,幽幽道:“没想到风大哥还有如此神通的宝物!”
这时,钟爻过来拍了拍于尊的肩膀,道:“他这法宝可比不得你身负的鎏金铁塔!”
于尊愣了愣,直直的望着钟爻,幽幽道:“姑姑是如何知晓我身怀铁塔的?”
钟爻哈哈一声大笑,道:“你这大侄儿,倒也当得不容易,我讲了好了!”
“你可知我曾经是做何买卖的?”钟爻眯着眼望着于尊的怀中。
“自是不知晓,前辈的前身,又岂是我能随意的揣度的?”于尊一脸恭敬,道。
钟爻点了点于尊的额头,道:“姑姑我乃是鬼蜮数一数二的神偷!”
于尊愣了愣,点了点头,道:“哦,原来如此,早应想得到的!”
钟爻笑眯眯地望着于尊,幽幽道:“你可是发现了些甚么端倪?”
于尊点了点头,道:“这一路走来,却觉前辈对些财物更上心些,自然也就记住了!”
钟爻哈哈一声大笑,道:“你这孩儿倒是蛮凌厉的,我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也未脱你的法眼!”
于尊强颜欢笑,道:“前辈既然试要保密,难不成也是盯上了我身负的法宝?”
钟爻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自非为你的这些杂品!”
“那是甚么?”于尊脸上的不解越来越多,不禁有些毛躁,道
钟爻指了指于尊手中的圆月弯刀,道:“自是为它而来!”
“哦?姑姑竟是为了我手中这柄弯刃而来?”于尊笑着,把那柄弯刀交给钟爻,道:“姑姑,我现在便将这柄弯刃赠送与你!”
钟爻一愣,道:“真有这般好事?”
于尊呵呵笑道:“前提是它认识你!”
于尊将手中的圆月弯刀,扔给钟爻,却未等钟爻伸手探去时,那弯刃竟划着一个圆弧,又飞回到于尊手中。
“怎么样?姑姑!”于尊淡笑道。
钟爻面色一冷,道:“你既送予我了,我自会炼化它的,关键是你是否愿意真心将它赠予我!”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手里拎着源天刃,走到钟爻的面前,手把手的将弯刃交给她,道:“这次应是可以了罢!”
却仅仅在一瞬,那弯刀忽的燃起一片蓝焰,钟爻一惊,哪怕使上了全力,却依旧难以克制那弯刀上冒出的火焰。
倏尔,那蓝焰猛地一涨,顺着刀锋向钟爻手握的刀柄涌去。
钟爻大喝了一声:“定!”
然而这一次这“定风波”再也不听她使唤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姑姑,你还是放手罢!勿要惹火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