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羞赧道:“于师哥,定要为人家主持公道”
于尊略有一丝迟疑,道:“可你这形色,却是令人小看了些,特别是你那打雷般的......哎,真是令人难言!”
方成嘿嘿傻笑,道:“于师哥说得是我那通达之法罢!”
于尊一脸黯然,道:“还通达之法,真乃令人汗颜啊”
这一声声傻笑,确是与那天边的晚霞,迎合成了一处光景,而此刻,那战场上的残兵败将,亦搀扶着退去了。
孤渐笑道:“大哥,我乃氹响国的顾国公,不如再去氹响国坐上一坐如何?”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自是可矣,大橙子且将你的想法收了些,勿要丢些脸色!”
仲夏狠狠地踹了一脚方成,又忽的躲到一处。
砰!
众人皆不约而同的捂住口鼻,怒喝道:“大橙子,我们要杀了你!”
于尊淡淡地摇了摇头,抱起已被那屁声轰晕的文珊儿,翻了翻白眼,略带一丝哀怨,道:“大橙子,都是你做的好事!”
方成啊了一声,却被于尊一脚踹上了天,直至成为了一个点渍,直至成为一片大写的虚无。
砰!
这乃是礼炮啊,那玄天忽的震颤了几番。
于尊无奈的掩住双眼,道:“噫吁嚱危乎高哉,望你跌下来,一命呜呼也!”
仲夏跪在地上,不停地吐着,指着那玄天,道:“大橙子,这次我定不饶你!”
啊!
啊!
啊!
群鸭乱遍长空,只闻苍天一色。
待那大橙子从玄天摔落下来时,却已是一片昏黑的枯月夜,众人围在一团篝火旁,静静地望着那火光,忽闪,忽闪,直至那最后一星火光绝灭,待那孤月与玄天一色。
这一日,风调雨顺,那大地在一把大火过后,又生出了些新的生机,那奔跑在枯草间的兽儿,时而探出瞧瞧那窸窣游走的人们,进而又躲避起来,确是些精灵般的事物。
几人在一片荒草间游走,仲夏道:“哥哥,却也不知何处才是尽头!”
于尊哈哈一声朗笑,道:“若是行走不便,何不漫步长空?”
“哎,哥哥,算了罢!你忘记爷爷告知我等的事了?”仲夏撇了撇嘴。
于尊一愣,道:“我怎生忘记老前辈所嘱之事了,确是当罚!”
仲夏淡淡的点了点头,道:“那哥哥可想好了如何惩罚自己?”、
于尊忽的举起手掌,冲着自己的腮扇了一耳光,那半边腮登时变得红肿了,仲夏呀了一声,道:“哥哥,你怎生还当真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为了记得老前辈的嘱托,便是扇几下亦是可以的!”
孤渐心悦诚服,道:“大哥的做法,确是令我等心服口服,倒是一位自律的哥们儿!”
于尊淡淡地摇了摇头,道:“便是些惩罚自己的法子,倒也令你等服气些,确是令于尊难做了!”
仲夏双眼红通通,哽咽道:“哥哥,可是打疼了些?”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仲夏妹妹,何必如此?便是些无辜的泪儿,留给于尊也是浪费了!”
仲夏嘟着嘴,道:“哥哥,以后不许在这般瞎说,不然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哥哥!”
于尊愣了愣,道:“仲夏妹妹若是心疼,于尊自是会考虑周全的!”
“不,哥哥当是一位潇洒的男儿,定勿要让这些哀愁事,牵绊住了手脚!”仲夏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嘟着嘴道。
于尊淡淡地点了点头,道:“自是听得妹妹教训,多谢妹妹如此上心于尊!”
仲夏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哥哥,这里不单是我上心与你,便是仲夏姐姐,方成师兄,就是那孤渐大哥与文珊儿姐姐亦是如此的,你们说对嘛!”
众人皆点了点头,道:“大哥,确是如此,望你好生待你自己,勿要令我等担心!”
于尊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倒也无些大事,你等何必如此执着?”
这时孤渐忽的哈哈一声大笑,道:“那怎生来的朋友和兄弟!”
方成亦点头称是,道:“孤渐大哥说得确是如此,那怎生来的朋友和兄弟?”
于尊叹了一句:“于尊能有此时的际遇,却尽皆靠的是些朋友,这些朋友确是令于尊心底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这时,那天儿渐渐地亮了,倒是那孤独的弯月,还挂在淡淡的冷天上,那东方的日出,将地平线灼亮了些许,继而一片呼啦啦的白光,登时赶走了地平线尽头的那片晦暗,喝,又是一片好天色。
孤渐幽幽道;“大哥,你可知氹响国的女王吗?”
于尊淡淡地点了点头,道:“自是知晓,那女王名为凤仙”
孤渐轻叹,道:“这女王却也是一位愁苦的女儿啊!”
“如何?”于尊心底一愣,道。
“自是因为自家的孩儿罢!”孤渐淡淡地叹了口气,道。
“自家孩儿?可否详说些?”于尊心底滞拙,道。
“哎,这女王啊,本不是女王之身,确是因万年前的一场大战所致,当时她带了些女儿,围攻着氹响国,却是因自己的孩儿被氹响国公主弄丢了所致,结果这孩儿未曾寻到,却将氹响国打击的七零八落,后来便稀里糊涂的当上了这女王!”孤渐掩面,略有些悲郁,道。
于尊点了点头,道:“据我知晓,这氹响国的女王乃是与月国女王有些联系,而这月国女王,却与我有些许联系!”
“哦?大哥可是当真?”文珊儿眼色一亮,道。
“嗯,姊妹可是有要事相求?”于尊淡笑,道。
文珊儿略有些扭捏,道:“倒不知大哥可否愿意帮我,倒是一件荒唐事!”
“哦?姊妹但说无妨!”于尊一脸笑容,道。
“不知大哥可否看出我与师兄的关系?”文珊儿一脸黯然,道。
于尊愣了愣,道:“自是些兄妹关系”
“大哥可还看得出,可我文珊儿本有一名男儿,为我终生的”文珊儿悲叹,道。
于尊淡淡地点了点头,道:“那位男儿可是困于月国?”
文珊儿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使劲地点了点头,道:“自是如此,若是大哥愿意助我,文珊儿定不会忘记大哥一世!”
于尊摇了摇头,道:“不必如此拘泥,可否说出这男儿的名姓?”
文珊儿愣了愣,道:“大哥,可是真的想要助我?”
于尊点了点头,道:“自是如此,你便说罢”
文珊儿摸了摸腮上的泪水,道:“大哥,我家男儿名为孤言冽,乃是触犯了月国的法律,被约束起来了,道是有生之年,难以再见!”
“哦?触犯何等律法,竟如此惩罚?”于尊愣了愣,道。
文珊儿哭戚戚道:“自是杀了不该杀得人罢了!”
于尊愣了愣,哈哈一声大笑,道;“何时不该杀得人?我于尊倒从未闻听过!”
“大哥明断,乃是那明相之子!”文珊儿抹了抹泪水,略有一丝抽抽搭搭,道。
于尊愣了愣,忽的拍着文珊儿的肩膀,大笑了一声,道:“我当是杀了何人的亲熟呢!便是这明相,早已被明断了之了!”
“哦?大哥说得可是当真?”文珊儿愣了愣,脸上的泪水亦在那一瞬间滞住了。
于尊点了点头,道:“自是如此,在那月国我曾与那明相斗过法的,确是位老爬虫一样的人物,多是令人恶心罢!”
文珊儿欢颜,道:“那岂不是说我家男郎,无些事故?”
于尊淡淡地点了点头,道:“我有银纸鹤一枚,珊儿妹妹,可放逐于空中,它自会带些消息回来,以告知孤言冽的下落。
文珊儿登时眉开眼笑,道:“这可如何是好,却也不知如何报答得了哥哥的恩惠!”
仲夏撇了撇嘴,道:“谁人用你报答得恩惠,便是哥哥乃是位傻子,何人之事皆管之”
仲夏如此醋意浓浓,却也是因这文珊儿如自己一般,乃是位小女儿家,因而登时醋意酿出来了,便略有些委屈罢了。
这时于尊却道:“哎,妹妹,如何说话的,珊儿妹妹亦是位好人罢!”
仲夏嘀咕,道:“嘁,何人在哥哥眼里不是好人?”
于尊愣了愣,忽的哈哈一声大笑,道:“这句话亦是对的,仲夏妹妹果然是明理之人!”
这句糊涂话,却是引得众人一阵愣神,过了片刻后,却闻一声轰然大笑,道:“大哥,你果然非凡人啊,哈哈哈,我孤渐拜服在大哥身下了”
仲夏低喃道:“倒是些傻子罢了,定不要与此等人物为伍的好!”
那些个孤寂的日子,确是些难过的生活,于尊仰望着长天,喃喃道:“琪儿,琪儿啊,你可还记得我吗?可还记得那个单纯的少年郎?”
那平沙落雁啊,褶皱的时光里,微微闪烁的些许丰盈的故事,喝,倒不知你还记得那些年的光景吗?那孤寂的少年郎啊,嘴里衔着的那些难过的生活,喝,那种痛苦啊,倒不如将少年郎溺死在水底,少年郎啊,少年郎,愿你平沙落雁啊,愿你的困惑早日回归于平寂,回归于那平淡的过去。
那时光里衔着的少年的侧脸,半边轮廓,沉淀下的桀骜与孤独啊,最终沉寂在时光里的一片沙影,忽的一阵风吹过,仅剩下些许滋滋呀呀的刺痕。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