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淡然笑道:“皆是些幸事,与各位相聚此时,既来之,则安之,于尊瀚海中所负秘法,尽皆开放,望习之,莫孤待以成枯朽”
雪岑一改脸上凶厉模样,一脸笑意,道:“能有于公子此番保证,雪岑倒愿拜于公子为异姓哥哥,不知于大哥可否答应?”
于尊淡笑道:“这倒不是些关键事项,当务之急,大家还是调养生息罢了,待来日习得上古秘法,再将各位的神灵托付给生命容器为重!”
雪岑点了点头,道:“确是于公子懂得些轻重缓急,雪岑失礼了!”
其实,倒也非是于尊不想与她结拜为姊妹兄弟,确是因那刁蛮的仲夏不服,略会产生些气闷之觉,因而才不与之结拜,再者,行走江湖,大多都是大漠孤烟直,何来的亲兄蜜姊相陪,却也是自身思想深处的些向往,以成倦怠之意。
于尊将瀚海中的个别功法祭之于瀚海上空,确是一阵阵雪华蓝光紫锋绿芒,煞是倾彩夺目。
雪岑纷纷祭出长剑,顺着那天地间的轨迹,忽上忽下,飘之来荡之去,以修剑灵之姿,以慰心中之意。
确是一片片蓝光烁彩,玉霞纷呈,那脚踩剑身的剑灵们,沐浴在瀚海中央那淡薄的阳光下,脸上的神色,渐渐的恣意纵怀。
于尊哈哈一声朗笑,道:“各位远亲近戚,旦在于尊所驭瀚海之中修炼既是,于尊暂且退去,若有事务,可再寻于尊前来”
雪岑率众,一脸喜色和感激,道:“多谢于公子成全,来日自当以性命相报!”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何须如此严肃,你等性命自留得便好,于尊可换不起这些命债情缘!”
有一俊逸青年踩在剑锋上,眉毛略紧,道:“可我等唯有性命可以相报,于公子待我等如此亲熟,我等又怎可不报?”
于尊淡然笑道:“这报自然是要报的,只不过要等你等寻得魂识容器时才可!”
这句话确是令众豪强,喜不自胜却又有些鼻酸叮咛,道:“于大哥待我等如此不薄,我等必以此生相报!”
于尊皱了皱眉,道:“哎,众亲雄何必如此,我于尊已把各位当做了家人,各位又何必排斥于尊在外呢?”
一面容臻美的女子,沉吟道:“于大哥,既把我等当成了家人,那我等更要学会保全自身,而非去成全他人”
众豪雄齐声,道:“妍儿妹妹所道极是,我等自是要以自身性命为重,才可偿还于公子之恩!”
于尊淡淡地点了点头,道:“若说些恩德,于尊实则谈不上赋予各位多少恩德,倒是能救各位性命,确是于尊此生的乐事之一了,与人为乐,岂不快哉?”
雪岑一改脸上的陈霜模样,淡笑出声,道:“于公子既如此说,那我等更毫不顾忌了,于公子若是不弃我等,我等可与于公子研习功法,共抵武道之巅!”
于尊淡笑道:“自是可以,于尊倒也却些对手,时而磨炼一息!”
月明星高,乌鹊南飞,却又是一番爽朗明月夜,几人从那颠簸的剑峰上行走而下,方成嘀咕道:“于师哥,你说我当真口吐血焰?”
于尊翻了翻白眼,道:“你倒是好好坐等在那方,待我等收拾好了一切,再行出发,细言即可!”
方成摸了摸后脑勺,困惑道:“怎生可能,我明明梦到了师公他老人家,他不是在教导我勿要贪恋女色嘛?倒是在于师哥嘴中,言的倒是我口吐血焰,周身皆被血焰吞吐的模样,倒是稀奇古怪至极!”
这时,仲夏甩起一脚,恰好落在了方成的屁股上,说巧不巧,这一脚恰好踢在了方成的屁yan上,“咕”“砰!”
“哎呀,是谁放的屁,好臭啊!”仙弦捂住鼻子,略有些难堪道。
却又闻一声:“方成我要杀了你!”
见那半空中,兵器叮铃乒乓,闪着些电火花,传来方成的几声哀嚎惨叫,道:“于师哥,快救救我,快救救我等啊,这泼皮要我的命啊!”
“你说谁是泼皮?我让你再说我是泼皮,我再让你说我是泼皮”乒乒乓乓,然而却难抑心中之气。
“砰!”,那大地忽的一颤。
仙弦略有些惊惧的望着长天,道:“定是那长天之上,发生了些祸患罢!”
而这时,于尊亦略有些郑重地望着长天,而非方才那般的戏耍模样,那招致大地一颤的雷鸣,确是万年难遇的机缘。
锵!
轰!
铿!
那剑锋渐渐地变矮,便是在众人眼里,说是变幻便也变幻得了了,而此时,方成眼中的惊惧,确是几人之中尤为特殊的。
方成拉了拉于尊的臂袖,道:“于师哥,我们还是快走罢!此地不宜久留!”
于尊淡淡地点了点头,却挥了挥手,道:“你等皆离开这方地域,我去会一会这老魔!”
方成满脸忧患,道:“于师哥,听大橙子一言罢,这一次不是你所能抵御的!”
于尊哈哈一声朗笑,道:“何是不能抵御的,我于尊还未曾遇到呢!”
方成脸上阴晴不定地望着仙弦和仲夏,却见两人亦面带郑重之色,却未有退去的意向。
方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既如此,那我便舍命陪英雄罢!”
仲夏撇了撇嘴,道:“什么叫舍命陪英雄,你心底所想,你以为我会不知?”
“啊,仲夏姑娘何意,我心底所想又是何事?”方成一脸堂皇之色,道。
“切,你再装,也装不出大义凛然的模样,倒是些戏耍的模样,引得我等呜呼哀哉,可矣调笑一番了!”仲夏横了一眼方成,道。
“我猜方公子,既不舍得离去,定是怕前路茫茫无些照应罢!”这仙弦倒是委婉的将方成的心底想法吐露了出来,倒是未言他怕死。
而这时,那玄天上,突地降下一道血色闪电,与此同时,那轮明月,竟然变成了一柄枯损的枝条横亘在半空,于尊面不改色心不跳,道:“青帝,待我会会你去!”
那横亘在半空的枯损枝条,忽烁着黯淡枯朽的光芒,那大地本为晴空一色,而此时确是一阵阵灰光略烁,铅华淡淡的感觉。
不多时,仲夏忽的大惊道:“哥哥,你快看,那个......那个......月......月”
于尊顺着仲夏的指向望去,心底亦是一滞,那枯损的枝条上,竟缠上了一条狂蟒,那狂蟒周身烁着淡淡的血光,竟将这天地也映衬成了一片血华。
“哥哥,这是怎生了?”仲夏略有些胆怯道。
于尊闭上眼眸,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而他的眼前,则祭出了一本烁着玉光的古籍,名为《明书》,那《明书》在他的身边,围绕着他,上下悬浮旋转,将他围绕在中间,不觉一刻,他的周身,已是一片晶莹。
那《明书》的光彩煞是耀眼,这也照亮了此刻于尊等人栖身之地的样貌,却见脚底下的草植,竟然尽皆在这一刻,变成了一片枯萎的形色,那些昆虫亦或小兽,竟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生机。
方成大惊失色道:“看来......看来......师公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说得......要实现了!”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方成,道:“你师公说过什么,可否详述?”
方成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悸道:“于师哥,你竟然还在笑,你真的是难以理喻”
于尊哈哈笑道:“如何?无非是命运一场,有命有运,那就拾小命一条,有命无运或有运无命,无非加近了与琪儿会面的时机!”
却闻,方成大喝一声:“荒唐,你以为谁人死了以后,都会去鬼蜮吗?这群山遍野,皆是荒芜,这荒芜之中皆是魂灵,你若想去鬼蜮,定不可以这种呜呼哀哉的形色去,若非你想与她来生也不再相见,你便如此颓废下去罢!”
“哈哈哈,你当我真心不知?我若真心不知,早已离去了,倒是你天天在这方危言耸听,将姊妹的志气,都吓得浩荡了无!”于尊冷哼道。
“当真如此,你等当真不怕这商青帝?”方成嘀咕道。
“什么商青帝,在我等眼里这已是死物,死物还想出来吓唬人,大橙子,我当真是看错你了!”这时仲夏亦冷言冷语,道。
“方公子,不必害怕,我等经历世事如此之多,却也不多这一件了!”仙弦淡然笑道,亦是一分淡薄的模样处之世事。
见众人皆如此怒发冲冠,方成心底一横,忖道:“既如此,我便舍命陪你等了,倒也未是些疯儿蛮童,只是胆量大了些许罢了!”
想罢,还未等众人手中器物出鞘,自身业已腾飞于高云之上,手中却是一柄蛮霸的长刀,横亘在众人头顶。
“于师哥,就让我来帮你打头阵罢!”方成大喝了一声,轰的一声劈出弯刀,那天地着实颤了颤,倒是些孤寡的孩童,不知何时攀上了天渊,却见他们,皆生的一副晦暗肤色,倒并非人世间那般,双腿行走,却是双脚双手齐力蛮爬,而他们晦暗的眼中,则略微闪烁着一息黄光。
那略带些淡紫色的黄色灼光,倒似是那夜里燃尽在宫殿之中的蜡炬一般,似随时都可陨灭般。
而那漫天上下,竟然尽皆是此等蛮童,他们皆瘦寡的很,然而那雪银的牙齿,却闪烁着一层层凛冽的血光。
于尊仰望着高天,唇边衔着一分笑意,道:“方成,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还负有什么秘法!”
跃上苍阙的方成,回眸望了一眼于尊,确是咧嘴一笑,比了一个剪刀手,大吼道:“于师哥,好戏,现在即将登场!”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方成,淡淡地点了点头,道:“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