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那隐在玄天深处的孤老儿,脸上渐渐有了一丝欣赏颜色,道:“你这小儿,倒是总令我看些笑话,只是这笑话每次都是那般的声势剧烈,倒是令我这老儿的心脏,稍微有一丝不慎啊!”
那源天刃爆着冷蓝色的光华,那紫色火印在他的额头间,飞速的旋转,还有他皮肤上渐渐多出的一条条魔纹,此刻的于尊,倒似是来自幽冥鬼蜮的来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大喝了一声,也是随着这一声大喝,昏暗的高天,突地降落下一缕光华。
轰!
那源天刃与书山劈将在一起,只闻那书山滚落下些许玉石,然那山巅上的玉树,却未见一分颠簸,倒是隐在他瀚海内部的《明书》稍微掀起了一页枯纸。
“哼!莫要逼我动了杀招!”他继而又是一声大喝,此刻那颠簸起伏的枯海,竟暴起一阵骇人的波浪,那些黄沙孤土,涌上玄天,将那些佛陀遮掩的密密实实,倒是那佛陀的经言,依旧让人烦心的很。
“好罢,好罢,好罢,为了见到琪儿,我......于尊,与尔等宣战!”那铿锵的话语,愈发的令那些孤土柔沙浩瀚不息。
而此时,那些佛陀眼角流露出的紫光,亦开始咄咄逼人。
于尊手举着源天刃,锵的一声劈将下来。
轰!
如同一阵炸雷,千余佛陀,忽的佛光大燃。
红黄蓝靛青罗紫,道是有道认虚无。
而这时,他心中的明书,亦开始疾速翻卷,那枯黄的纸张,在此刻如玉帛一般散发着刺眼的强光。
他道:“如此看来,这明书中的玉树,必取不得了!”
他周身的黑金光华一绽,道:“这玉树,我要定了!”,而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源天刃,忽的爆出一阵冷蓝色的光华,这冷蓝色的光华极是刺眼,却已早非先前的那般璀璨,确是夺目的很。
锵!
那大地一颤,悬在半空的书山,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于尊笑吟吟地握着刀把,忽的向那枯海一挥,又是一阵轰然巨响。
哐!
那大地同时一震,千余佛陀,化为齑粉,却唯有那当初的诵念声,还存着些许。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手里擎着源天刃,对着苍天,道:“老儿,如何?”
那玄天上的孤老儿,哈哈一声大笑,道:“刀是好刀,倒是这刀法有些生硬,确是废了把好刀!”
于尊心底一滞,一股火气忽的涌上心头,道:“老儿,你若是不服,与我交战三百回合如何?”
那孤老儿哈哈一声大笑,道:“可倒是可,只是你那顽愚的师弟,还有你那些妾室,倒是不好弄得很呐!”
于尊忽急,大喝道:“我何来的妾室,况且我又何时认了你的徒孙做师弟?”
那老儿哈哈一声大笑,道:“倒是这妾室,糊弄你的,道是这师弟,确是真正的师弟!”
于尊大喝道:“老儿,勿要卖关子了,你若继续这般玩闹,你的徒孙恐怕命不久矣!”
孤老儿哈哈一声朗笑,道:“乾坤圆满,瘦心几何,残年风烛,垂垂老矣,愿者孤心,不愿者诛!”
于尊大笑,道:“老头儿,这等道理,你倒是通彻的很,倒是我家琪儿,与你相处时日甚多,望多谅解些!”
孤老儿又是一阵大笑,道:“你那琪儿,确不在我所创之小世界,倒是她有些谙熟的朋友,自佑她安危,倒是你,此刻如此羸弱,确是令人看不几眼,就无可奈何!”
于尊心神一怔,道:“望前辈明示之!”
孤老儿朗笑道:“你这孩儿,倒也是位通达之辈,我将方成安插在你身边,至时有些武道困惑,寻他便可!”
于尊脸色有些难堪,略有些欲言又止,道:“难道,我要跟他一样,那般的通达?”
那老儿哈哈一声大笑,道:“这自不用你学,他练得乃是气功,动之于气,却非我等所练就的玄功!”
“哦,师公,何谓气功?”这时,于尊的脸上渐渐多了一丝肃重颜色。
孤老儿哈哈一声大笑,道:“你终于肯喊我一声师公了”
于尊点头,道:“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亦非笼中之鸟,怎可将凡心困诛其中?”
“不错,你既认得这一点,便可与我等同行了,至于方成的气功,你勿要了解为妙!”
于尊点头道:“师公,既如此说,于尊便不问作罢!”
孤老儿哈哈一声大笑,道:“你倒是不想知晓师公的名姓?”
于尊道:“何来的名姓,既见了师公,喊句师公便可,又何来的名姓?”
“你倒是位通晓事理之辈,你既不相知,那我便不想说!”孤老儿呵呵笑道。
“何尝来的不想知?师公想告知,于尊自是心悦的很!”于尊一脸虔诚道。
孤老儿一改脸上绵软的笑意,一道凛冽的剑意,突地从他的双眼间迸发而出,“我乃春秋意!”
“春秋意?”于尊淡淡地念着这名字,却不知因何故,他的心底竟有一种刀插的感觉,“春秋意!春秋意!春秋意?”他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却恰好落在了那柄烁蓝色的弯刃上,那弯刃忽的一暗,一道刺眼的厉芒,迸发而出。
而这时,那老儿春秋意,竟踱着步伐,走到了他的近前,再近时竟然消融在他的身体内部。
“哈哈哈,我春秋意,今世竟能见这鬼斧神工的伟业”瀚海内部,狂涛尽绽,春秋意傲立在半空,而在春秋意的对面,则是一个模糊的影迹。
“春秋意......”这是历经了何种沧桑,才会有的疲态,那摇曳在半空的光华,竟瞬间绽放出数朵黄莲,那黄莲极是明耀,而黄莲的身下则是一片片断崖,声势极其凛冽。
生在半崖上的黄莲,一阵阵海啸,轰!轰!轰!撞向断崖,道是青空下峻涛,百里无浩田。
那身影愈发的模糊,春秋意笑皑皑的望着那虚晃的身影,低叹道:“你何苦呢?”
那身影低念着,“我何苦呢?”
“还记得剑隐峰上的老怪春秋意吗?”
“春秋意......春秋意......春秋意”
那浩瀚的怒海,忽的炸开一道巨浪,“春秋意......原来是你啊......你今日是来送死的”
“哎,老友,你又何苦呢?难道为了这个孩子,真的值得......”他挥出一拳,击截在那波巨浪上,然而他的身形,却如一张断了线的纸鸢般,直坠而下,就在春秋意砸入海水中时,殷千秀忽的在半空出现,接住他。
春秋意一惊,道:“你......你怎会也出现在这瀚海中?”
殷千秀冷漠道:“我如何不能身处瀚海?”
“前辈,您数十万年前不是隐退了吗?您怎会出现在此地?”春秋意略带一丝谨慎道。
“哼,你自以为来自异界,就可以乱来,你尽量勿要招惹那小子身边的小小和木子,若是逼急了,你的小命堪忧!”殷千秀冷哼道。
“前辈,望明示!”孤老儿拱手相敬道。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所谓的故友,在她的面前,是如何的弱不禁风。
殷千秀哈哈几声锐利的笑声,倒似是那天穹被这锋利的笑声给割开了一般。
孤老儿身体略有些颤抖,道:“前辈,可否明示一番!”
“滚!”殷千秀大喝一声。
“怎生?”孤老儿颤颤巍巍,道。
殷千秀挥起一掌,轰的一声砸在了春秋意单薄的躯体上,一道黑血顺着春秋意的嘴角流了出来。
“怎么,还用我继续啰嗦吗?”殷千秀冷哼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