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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就只有变形了。”“变形。”

姜洄跟桓宪的话撞到了一起。

接下来像是在验证两人的猜测一样,场内传来不小的动静。随着特殊金属关节摩擦的响声,属于安赫尔机甲发生某种剧烈的变化。

原先略宽的底部变形,弯曲向上,中部微微噼开,前两足往两边跑。中间的部位被大量抽出延伸出去,牵引着整部机甲变化。

这是一个有些难以解释的过程。因为直至变形中期,他们已经分不出哪些是足,哪边是触手,哪些基建于裂变长炮,又有哪部分曾经属于机甲主体……

一切都变了,面目全非,但又由零散的碎片重新组成一个新的……强大存在。

这部机甲变成了接近标准类机甲的形态。如果按其中的种类分的话更符合混合中性型,仔细看还是具有一点点人体的特点。双足,双臂,六支混合机炮,跟之前四足状态的战地专用机甲截然不同。

它很高,看起来几乎有敌方重型机甲的两倍这么高,可能还要更高一点。顶部依旧驻有一个小小的读取感应器,但形态也与先前不同,不知道作用会不会一样。

不过可能因为拆分出太多主干材料,机身变得极“苗条”,包括中承的主体可能都不如原先的六分之一宽。胯部细而宽,连接着左右两足,中部隔着很长一段距离,底下几乎可以拉出比对重型机甲的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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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一番变形不仅掩盖了先前触手损伤的问题,机身也变得更加轻盈流畅,可以轻易躲避重型机甲的平推攻击。

“果然不愧是千面机甲士,这一手可以啊。理查德先前一通操作只怕是白费力气了,他要再熟悉便又要再耗一波能源了。重型机甲在这方面一向都很吃能源,恐撑不到后边。”

“……也不能这么说。安赫尔这一通变形看似解了危机,然临时变动机甲形态必然要损耗一部分的源动力,不比他先前消耗得小。所剩能源恐怕没多少了。”

“这样吗?我对变形机甲了解不多,还以为同其他战地专用机甲一样……原来有这么大的限制。那设置机甲变形岂不等同于鸡肋?”

“怎么就鸡肋了,你看这部不就用上了吗?如果安赫尔保持刚才的状态,我敢保证不出五星分他必输无疑。理查德明显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可惜他还是错过了先机叫敌人变形成功了。”

“唉,还是不太明白。我叔叔也曾是星际战士之中的一员,他曾经与我说过机甲除了外在表现的战斗力、特攻及各项优势,还有十分重要的一点便是储能。每一架机甲的基础储能水平有限,一旦耗完当场又不能及时补充的话,后患无穷,可能给敌人以可乘之机。所以机甲战斗中不应过多的消耗本机的储能,并及时补能才是正理。”

“你想这么多干什么。咱就是来看个比赛,该怎么打人家两机的主人不比咱们清楚吗?况且别说我说你啊,你叔叔最多不过是少尉的级别便退了下来。这场上两位可都差点封了将位,他们的经验不比咱们丰富?你就先好好看,看看一会儿会不会有出入。”

……

一时间赛场内多处地方几乎同时响起类似这样的讨论,或是议论两方过去数个回合的胜负优劣,或是猜测两方接下对战的走向,甚至还有人暗搓搓地开盘加注想要赚上一笔外快。

包厢中姜洄等人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们更关注两方选手接下来的动向。

“……感觉。”姜洄忽然发声道,若有所思。

“驾驶重型机甲的那位是不是一有些不太对……就是开始那段时间。”姜洄观察了好久时间,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她一开始就察觉出不对来,但又忍不住心下辩驳‘怎么可能’。这是明牌的对战赛,双方参赛者都是定好了的,机甲也是各自准备不是临时定下的。所以这场比赛就是两位有名有姓的战士驾驶着自己熟悉的机甲出战……又怎么会出对自己的机甲不太熟悉这样的情况,不可能吧?

可亲眼目睹,精密分析过后,她的眼睛和大脑最终还是无法欺骗她的判断。姜洄很确定驾驶重型机甲的一方参赛者在比赛前期必然是出现了一点情况或是受到限制,不然怎么会前后差别这么大,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后来更是打着打着风格都变了。

尤其后头,重型机甲勐追受创的安赫尔一方,那速度看得她眼睛都直了。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灵活程度,要说它是出了名轻盈的标准线型机甲或是轻型动物架可能都有人信。然而事实它就是很典型的那种全武器装备重型武架,它拥有这样的速度根本就不科学。

看着场内颇为“灵活”地跟变形机甲周旋的重型机甲,姜洄还是没忍住心下的疑惑。

她这么一说顿时引得场内知情的二人心下一惊。

可不就是不对吗?!

其他人不知道,他们俩可清楚得很,属于理查德机甲的驾驶位都换了个人,而换上去的人还是第一次用这部机甲……肯定不对呀。

但姜洄是怎么看出来的?据对方所说,她先前还从未看过理查德的相关比赛,对这两种机甲似乎也不甚了解,对方到底是怎么发现不妥的……

明明操控者已经模彷得很到位了,若不是他们知情,且若不是后头敌人明显识破并做出挑衅,操控者彻底放弃模彷风格,两人可能也以为什么都没发生。

周修文看了桓宪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姜洄,面上神情是一点都不意外,就忽然间觉得自己是大惊小怪的。看看他的朋友们,既稳且定……就是这么厉害,不容反驳。

听着希尔曼与克拉伦斯参与到姜洄的讨论中,另两人似是若无其事地继续看向赛场,然心下也不似面上这么轻松,略略有些发紧。

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爆发点——已经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