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
正是阳光明媚,时辰大好的午休时间。
马路边的林荫道有不少下班的人群来往,每个人行色匆匆,都在赶着去解决自己的午餐。
……
警视厅边上的一条街道上。
一家没有什么人光顾的咖啡店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叮铃~”
店门被人从外推开。
正在准备咖啡的店员转头朝门口看去。
这一看,却让他直了眼:
来人一头闪耀的银发,长度几近大腿,大部分发丝都被整齐地梳在脑后,只有额头和脸颊有不少碎发随意的散乱着。
黑色的西装在他身上看起来格外笔挺,看起来颇有种贵族气质。
店员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上前招待:
“先,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呢?”
“一杯开水,谢谢。”
对方的声音略有些低沉,但是在店员听来格外清澈。
店员呆呆的应了一声,随即帮忙打水去了。
琴酒在店里扫视了一圈,没看到杜波尼特的人影,眉头微皱,随便找了个不靠窗的位置坐下,把自己装模作样带来的皮包放在椅子上。
他看店员在忙活,悄咪咪的把自己领带弄松一点——穿西装实在是太折腾人了,还是风衣好。
但,如果真穿着平常那一身,琴酒觉得自己刚经过警视厅就会被盯上。
主要是,今天也不是冬天。
谁大春天接近夏至的时候穿着厚厚的风衣再带一个宽严礼帽啊?
反正琴酒表示不愿意,他觉得那样子跟个犯罪分子似的……
“杜波尼特不会就在这附近工作吧?”
琴酒喝着店员刚端上来的水,一边看着窗外的行人暗暗思索,同时从包里拿了一本书出来看着。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杜波尼特为什么要选在警视厅边上交接资料。
——之所以选在线下交接,就是因为上次他们一群酒集会的时候,杜波尼特表示资料库有遭遇入侵的痕迹,为了安全起见,才将一切重要的信息交易改到线下。
而且能和杜波尼特交接的,只有琴酒、夏布利以及贝尔摩德三个人。
不得不说,杜波尼特的保密工作做的是十分到位。
“可惜……”
琴酒眼里略有些遗憾。
他没有搞到杜波尼特的私人联系方式。
邮件这种并不算……而且对方是做情报工作的,网络技术这一块肯定有把关,他也不敢太大意,让诺亚直接钻到对方的个人电脑或手机里呆着。
但如果知道手机号,那么怎么也能让诺亚进行信号定位——这种是网络监控不到的,相对安全。
琴酒就这么坐着发呆喝水,差不多有三五分钟。
“叮铃~”
咖啡店的店门再度被推开。
店员这次马上迎上去:“您好先生,请问需要些什么?”
“一杯卡士,谢谢。”
进来的人同样穿着黑色的西装,头发梳的光亮,只不过脸上带着一个口罩,挡住了半边脸。
——杜波尼特。
杜波尼特十分绅士有理地对店员说完,跟琴酒一样在店内扫视了一圈,随后锁定了坐在远离窗户的桌子边上的琴酒。
他大概没见过穿的这么正常的琴酒,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随后,杜波尼特拿着一个皮包,快步走来:“抱歉,我来晚了……今天稍微拖了会班。”
“没事,我也刚到。”
琴酒无所谓地道,伸出一只手,脸色冷澹,语气冰冷,“资料。”
“稍等。”杜波尼特坐下来,不紧不慢的把公文包打开,拿出一个信封,“这是最新的资料,我想应该对你有帮助。”
琴酒不可置否的接过,看了看还完好的密封袋,嘴角不可见地抽了两下。
这让他想到了曾经高考的密封试卷袋……
杜波尼特可真是……
内心摇了摇头,无需用什么力气就把信封的密封口掰开,取出里面一小叠情报。
店员也很快把杜波尼特要的咖啡上好,给两人留出单独的空间。
“这地方是你们的地盘?”
琴酒掀了掀眼皮子,瞟了一眼店员。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选在这种咖啡店当做交易点?”杜波尼特不可置否地道,“如过你需要什么酒类的话,这里也有提供。”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不喝酒。”
琴酒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这个提议,“那个人的信息有吗?”
“有,但是很模湖,他似乎发现了我们有人在追踪他,所以刻意掩饰了自己的行动轨迹。”杜波尼特晃悠着咖啡杯,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这让想看看他长什么样的琴酒略有些失望。
不过琴酒的心里越发肯定,对方肯定是在附近什么单位工作的人员。
琴酒随即开始慢悠悠地翻阅文件。
时间在翻阅的过程中渐渐流逝,时针逐渐越过了天空,指向1。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琴酒总算是把这一沓文件浏览完,将这些对他来说没用的纸扔在桌子上:
“大概了解了……销毁吧。”
杜波尼特沉默不语地将资料装进信封袋,拿出一个打火机,将整个信封袋点燃,随后将其放在烟灰缸里,任其燃烧成灰尽。
琴酒看了一眼窜起的火苗,站起身,“走了。”
“慢走。”
杜波尼特没有起身,就坐在座位上微微点头。
琴酒走了两步,突然回头:
“杜波尼特。”
“……什么?”
“下次地点别选在警视厅旁边。”
来这么一次他浑身不得劲儿。
杜波尼特:“……”
他疑惑的看了看警视厅大楼,又回头看着一脸‘我很不爽’的琴酒,陷入沉思。
警视厅的威力有这么大吗?
杜波尼特有些摸不透琴酒的思路,他平常都在警视厅附近蹦哒,习惯了。
在琴酒离开后,杜波尼特才摘下口罩,喝了一口咖啡。
差不多一点半左右,又有一个人推门而入:
“嘿!杜波尼特先生,我来的刚好吧?琴酒这就走了?哦,对了,给我来杯夏布利!”
“好,好的先生……”
店员大概没见过这么热情地成员,回答的有些吞吐。
这次进来的人正是夏布利。
他走到桌子边上,盯着杜波尼特,“嘿,杜波尼特先生,你怎么不说话?”
“……你来晚了。”杜波尼特放下咖啡,“但也不算晚,琴酒刚走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