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朋友,你还是那么急躁。”
夏布利面露苦恼。
只不过这个表情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又换成了奸邪的得意:“好吧,其实我是想安排一些人员间的调动。”
夏布利的话,成功让其余人的目光全部转向他。
而接下来,他的话语就如同一粒小石子丢进了水里, 掀起一阵波澜:
“我想让格拉帕和克拉雷特调入你的小组……应该没有问题吧,琴酒?”
琴酒眉毛轻挑:“你可真舍得。”
一下就甩给他两个重要成员……换以前任务繁重的时候,他或许会很开心。
现在嘛……
“我不同意!”
在琴酒发表完意见之前,格拉帕忽而拍着桌面站起来,怒瞪着夏布利:“夏布利,你这是什么意思!”
格拉帕的爆发让所有人都很意外。
连克拉雷特都吓了一跳,随即她便看到了夏布利逐渐诡异的眼神, 赶紧沉声道:“格拉帕, 你干什么?快坐下!”
“你闭嘴,克拉雷特!”
但格拉帕是一点也不领情,反倒是吼过去一句。
见自己的队友如此没有长进,克拉雷特也是脸色一黑,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grappa……”
夏布利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水,晃悠着杯子道,“你现在可是我的手下。”
他的话里暗藏着警告。
不过格拉帕显然没有这个自觉性,仍然怒目圆睁,瞪着夏布利和琴酒,“那又如何?皮斯克大人遗留下来的产业你可没有管过一天!你明明知道是这个家伙杀死了皮斯克大人,还让我去做他的手下?你是在羞辱我吗!”
格拉帕的话令人震惊。
琴酒也很震惊:他之前判断失误了。
这个格拉帕不是‘不堪大用’……
是蠢啊。
虽然从格拉帕的话里,他们都可以听得出,格拉帕绝对是皮斯克手下的忠臣……
但问题是,皮斯克死了多久了?
“哦, 格拉帕,我的朋友……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夏布利故作惊讶状, 手指却已经开始抓挠着桌子,“只不过我带来的人有点多, 我看琴酒那边人也少,只是好心为他添点儿人手……”
琴酒:“……”
添人手?是添堵吧。
贝尔摩德这时候默默把椅子往边上挪了一点。
她可不想被波及。
“反正我不可能去琴酒那边!克拉雷特,你……”
“我对夏布利大人的指派没有意见。”
见格拉帕还想拉她下水,克拉雷特直接冷着脸表明了态度。
格拉帕一愣,随即破口大骂:“克拉雷特!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我看你早就跟他们商量好了吧!”
克拉雷特忍无可忍地瞪了他一眼,迅速把自己的椅子搬到了基尔、基安蒂那一桌。
见此,格拉帕气的满面涨红。
而夏布利此时站了起来,满面春风:“哦,格拉帕,这么说……你是要继续呆在这边?作为皮斯克的遗属?”
“是又如何?”
格拉帕一点都不虚地与夏布利对视。
在他心里,只有皮斯克能作为他的上司,其他人……
“夏布利!别忘了皮斯克大人对你的提携!”他看夏布利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叛徒。
“哦~放心吧,我是不会忘的。”夏布利神情变得悲痛,他摘下手套,把手放在胸前, “我想,皮斯克大人一定会很高兴他有你这么一个手下……”
“哼,这还用……嗬!”
格拉帕话说到一半, 却突然感觉到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划过……
随即他,惊恐的发现,自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道鲜红的水柱不断喷涌,感受着那股温热,身上却越来越冷……
“……嗬,嗬……”
格拉帕不甘的想要向前抓住什么,可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壮硕的身躯,意识逐渐模湖。
红色的鲜血顿时浸染了地面……
最终,他倒在了夏布利的面前。
“相信皮斯克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夏布利舔了舔泛着青紫的指甲上的鲜血,眉眼弯弯,看起来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周围其他人没有一个人的表情又出现什么变化,包括克拉雷特在内——哪怕死的就是她相处了许多年的队友。
夏布利活动着自己枯藁的手指,转头盯住琴酒,脸上笑意不减,就想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哦,我的朋友,希望你不会觉得太血腥……”
‘叮!’
夏布利突然感到眼前一花,随即听到一声脆响。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黑色的短刀,刀面抵住了他的甲刀。
琴酒侧头斜睨了他一眼,“你不动手我也会杀了他……所以,把你的爪子拿走。”
这个疯子每个手指甲里都是刀片,要是不知道的人被他这么一搭肩,下一秒人可能就gg了。
“好吧,好吧……”
夏布利耸了耸肩,主动撤回了手,“那就真么愉快的决定了。”
“随你……别到时候忙的哭爹喊娘。”
琴酒咧开嘴,露出了森冷的牙齿。
他虽然感谢夏布利薅走了他一大半任务,但还是很遗憾没让这货感受到007的恐怖。
就在所有人看着格拉帕的新鲜尸体陷入沉默之时。
蓦地,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嘿!琴酒,聊啥呢,这么开心?”
这许久未听见的声音让琴酒微微一顿,随即瞥向声音的方向。
大晚上带个墨镜,头顶一顶跟组织风格格格不入的鸭舌帽,衣着也是普通的深色夹克衫,随性的跟贝尔摩德有的一拼。
——但比格拉夫一身传教士的打扮正常多了,看起来无比接近一个正常人士,除了背上的那个大方包。
卡尔瓦多斯。
这个鸽了琴酒好几年的鸽子终于重出日本这片江湖。
琴酒对着这个鸽子饭了翻白眼:这货那里看出他很开心了?
“比我预计的来的要早一点呢……”
贝尔摩德吧目光挪向来人,笑意嫣然。
“你把他叫回来的?”琴酒挑眉道。
“是啊……毕竟现在那些鱼都在日本,也不需要特意跑去英国钓了。”贝尔摩德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但卡尔瓦多斯进来后,他们才注意到对方还拽了一个人:
“嘿,波本,你快点进来!”
琴酒又是一怔,继续瞄着门口。
好家伙。
这个金毛黑皮穿着夹克衫的……不正是他丢失多年的部下,波本同志吗?
‘搞毛啊……’
琴酒隐晦的扯了扯嘴角。
忙的时候人都跑了,现在闲的要死全跑回来了……可真是见风使舵的小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