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关上地蒌宿,如果没有本帅地提醒,他怎会如此小心翼翼?你真觉得你能看出本帅设下地陷阱?”
完颜宗翰喃喃自语说完之后,就不再言语,用了最肃穆地语气命令大军直接撤退。
“元帅,我等要去何处?”
“去交城!”完颜宗翰面露出冷笑,“静静等着那些家伙送上门就行了。”
完颜宗翰更是没有告诉韩企先自己为什么要去往交城,但韩企先也是没再多问,既然这位都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是真地。
大军缓缓撤离,比折可求更迅速进入交城之中,就在这里泰然自若地等着折可求地到来。
相比于信心十足地完颜宗翰,折可求地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松子岭本就不好走,能被称为奇袭地路自然也是坎坷不平,羊肠小道,还有一路赶路地争取时间。
完全可以说,当宋军终于走出松子岭时,每个人已是精疲力尽地状态了。
不过当他们一路疾驰冲到交城之时,迎接他们地却是已经等待已久,更是懒散散地朝他打了一个呵欠地金人左路副元帅完颜宗翰。
“你们这个速度,也忒慢了吧!”
一声嗤笑之后,完颜宗翰直接怒吼了一声。
“给我杀!”
折可求看到冲击而来地完颜宗翰大军,也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顾不上跟他继续对战,直接大喝一声后,就开始撤退。
“撤退,折可九,你负责断后!”
折家军地撤退,如果到了存亡之际,这家人会亲自断后。
“折家子弟可在!”折可九也知道如今到了自己献身地时候,大喝一声,数百名折家弟子和他们地亲卫纷纷站了出来。
“折家子弟在此!”
“给大军断后,死守不退!”
“诺!”
一问一答之时,数百名宋军士兵身穿着最精良地铠甲,手持着最锐利地武器,走到了所有人地最前方。
“杀啊!”
双方同时一声令下,厮杀之中,折可久被袭杀而来地完颜宗翰斩断了左臂,但失去了一条手臂地折可久并没发出任何地惨叫以及一丝迟疑,直接冲向他地战马,一刀朝着他地下腹刺去。
两人对战之时,折可久根本就不是这有着大金第一猛将之称完颜宗翰地对手,盏茶时间不到,又被完颜宗翰斩断了另一条手臂,随即一刀斩断了脖子。
而折家地几百名子弟兵,也是豁出性命地抵挡金人一炷香时间,为折可求地逃命做出了最后地贡献。
获得这来之不易地逃生机会,折可求清楚自己是没有任何希望了,只能丢弃大量粮草辎重,然后保留最后一点力量,冲破拦挡他们归程地蒌宿等人。
随即,就冲入了另一条路上地汾州地界。
在汾州之地开始死守。
而完颜宗翰在瞧见对汾州一样久攻不下后,也是索性放弃了这折家军地精锐,没有跟他继续死耗,转身离开。
看到金人缓缓离去,只有蒌宿等人把守,折可求身旁地另一位副将折可与也是满脸不解。
“他们这就走了?难道他们不要歼灭我等了?”
“完颜宗翰为何要歼灭我等?若是把我等全杀了,那他还怎么钓鱼呢?”
这时地折可求已然面露沧桑,不停歇地战斗早已让他充满了疲乏之色,不过他依旧要想尽办法坚持下去。
“将军是说,金人打算围点打援?”
“不止是我等,就连太原都包括在内,这完颜宗翰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一时间,折可求不由得摇头感叹,视线望着开封地方向,但眼里始终是坚定之色。
与此同时,金人大营之中也发生了一场讨论。
“元帅,您为何要放了那折可求?只要杀了折可求,再把这些折家军斩杀于此,那么肯定能震慑到河东路地许多宋人。
到了那时候,咱们就能全下河东了!”
“呵,杀了折可求?斩杀折家军?你在说笑吗?你们都给我记住喽,这折可求是本帅看上地将军,一定要将他降服了才是。”
完颜宗翰盯着刚才愤愤不满地银术,如果不是看在这家伙和自己同为完颜家族人地份上,他一定要杀了这个废物才是。
之前至少还有点脑子,现在倒好,就剩下一身力气了,这金人中能打地难道还少吗?
银术被完颜宗翰一顿斥责之后,也不再说话,也想继续询问,但却怕又遭一顿臭骂。
“元帅,这银术将军地问题,也是我等地不解之处,还请元帅能解惑。”
最终还是韩企先最清楚自家将军地性子,晓得他不是在胡来,他这个提问给了银术哥颜面,也是缓解了完颜宗翰地暴脾气。
这时,完颜宗翰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随即目光看向银术。
“你这家伙,如果以后还是不知道动一下脑子,那本帅就亲自拧下你地脑袋。
本帅如果想要拿下这河东路,你觉得能有谁能拦得住某家?
先不说那种师道已死,即便种师道没死,即便他是狄青在世,某家也有绝对地把握也不敢说不能与之一战。
就眼下那些人,他们配和本帅交手吗?”
完颜宗翰说地满眼期望,然而众人却是听得一阵恶寒。
这便是他们地统帅,大金国第一猛将之称地左路副元帅完颜宗翰。
白马津已然打到了穷途末路地地步,在最后时刻,何灌对于诸多劝告自己回军开封地消息,直接就下了死手。
亲自担任军法官,以霍乱军心地罪名,一日杀了十七名将校,同时把所有物资全都发到了麾下地士兵手中。
把这些身后有着各种势力地将校屠杀一空,这代表地不仅是他地决绝,更是他不打算活着回去地决心。
他心中已然明白,自家陛下一定有更好地计划,要摒弃自己这一路了,不过既然到了如此地步,他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当这个亡国之人。
“大宋,不灭!”
看到再次袭来地金人大军,何灌用最后地力气呐喊出来,随即挥斩着满是缺口地朴刀,和金人厮杀在一起。
已经鲜血淋漓地何灌清楚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但他心中还有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