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看着陈强努力睁大的眼睛,他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他指尖衔烟,将半截烟灰轻轻一弹,落在陈强的脸上,“想起来了?”
陈强被烫得颤抖了一下,“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傅时宴没回他,直接问,“掉在车后座的手机呢?”
“我裤袋里。”
傅时宴蹲下身,直接将烟头按在陈强的右手掌心上,烧焦的味道散发出来。
这只手曾拿着刀子抵过安颜的脖子,还划破了她的脖颈。
傅时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安颜,连有这样的想法都不可以。
陈强瞪大了双眼,疼痛让他目眦欲裂。
傅时宴丝毫不手下留情,这种人死有余辜。
他从地上的牛仔裤里翻出一部手机,站起身。
这正是在板桥镇那晚,他从东子手中要回的安颜的手机。
这部手机是今年的新款,他想了想,撕下指膜,输入密码指纹。
手机屏幕解锁,屏保是他的照片。
傅时宴眼底现出柔和的笑意。
他的颜颜一直在等他,即便换了手机,密码也还有他的。
陈强见他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想要抬手去拽他的裤腿,“饶、饶了我……”
傅时宴倏地沉了脸,他将对方的手狠狠地踩下碾着,“你当时怎么不放过颜颜?”
陈强辩解,“那个女人太漂亮,我才、才生出那种想法。”
傅时宴觉得这种人无耻至极,自己产生邪念还要怪罪受害者长得漂亮。
“所以漂亮就是一种原罪吗?”傅时宴舌尖舔舐着后槽牙,一脚踏在脐下三分之地,“这辈子你就别再祸害女人了!”
陈强疼得昏死过去。
傅时宴鞋尖一挑,将地上男人的t恤踢到他小腹以下。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
安颜挑眉,“解决了?”
傅时宴笑着轻嗯,还晃了晃手机,侧身让道,“现在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后果我负。”
安颜径直走进去,看着陈强腹部以下盖着t恤,她估计这人哪哪都废了。
想到今晚这人给自己喂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想要对她施暴。
她是绝对不会原谅、可怜这人的。
看着陈强身上都是瘀青,没一块好地方,安颜抬脚踹在其肋侧,断了两根的程度。
“真是便宜你了!”
她转身走回傅时宴的身边,“阿宴,我们走吧。这五年的账该好好算一算了。”
傅时宴揽着她的肩头离开。
堇色会所,地下拍卖会场。
老板兼主持人富海站在台上介绍着拍卖品,他左脸肿得厉害,一开口说话就特别的疼。
他看着第一排落座的盛兴等人,眼底皆是惧意。
没想到盛兴没有像屠龙所说的那样,不声张,而是在发现文物变成假的之后,派人将在场所有人都扣押起来,他怀疑所有人都有嫌疑,不准任何人以任何借口离开。
四十分钟后,盛兴带着人拎着背包回来,将文物一个个放在拍卖台上。
富海当时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屠龙是凶多吉少了。
看着拍卖品被找回,大家都以为能离开了,结果盛兴说今晚这五件文物必须拍卖出去,否则今晚谁都别想走。
盛兴因为多说了两句话,就挨了顿毒打。
他特别后悔接这一单,也许对方一个不满意,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这些人不仅仅是盗墓贼,还是亡命徒。
富海将五个文物一一介绍了一遍,但是没有一个人肯拍下。
盛兴笑着走上台,富海赶紧撤到一旁。
盛兴握着话筒笑道,“这五件可是西汉末期的文物,价值连城,拍下就是赚到,大家难道不动心吗?”
会场内一百五十人鸦雀无声,对于这种强买强卖,没有人愿意。
盛兴随意指了一个长相富态的老者,“我觉得虎纹韘形玉佩适合你,一个亿。”
老者很是生气,“我不喜欢。”
盛兴指了指其他四样,“铜鎏金山纹兽足樽、角形玉杯、青铜行炉和铜朱雀衔环杯,这四个选一个。”
不是和你商量,而是指定你必须要买。
老者哼了声,“我没钱!”
盛兴对着郭北扬了扬下巴,郭北走过去,手放进口袋中抵在其腰部,“要钱还是要命?”
老者瞬间脸白了几分,但是他不信朗朗乾坤之下,这些人会杀人。
他梗着脖子,“不买!”
郭北嗤了声,直接扣下扳机。
因为安装了消音器,所以声音不大,但是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看到老者捂着腰跌坐在椅子上,鲜血渗出他的指缝后,会场一阵骚动。
盛兴笑道,“大家静一静,拍卖继续。”
他随手又是一指,“我觉得这个铜鎏金山纹兽足樽两个亿,适合你。”
中年男人看着郭北朝他走来,赶紧说,“我买、我买!”
盛兴点头,“这才对嘛。来,过来刷卡!”
中年男人乖乖上前刷卡。
用这种方式,五件文物都‘卖’了出去。
盛兴觉得自己经历这场拍卖会后,盗墓生涯也就结束了,于是让会场内的每个人交出去两个亿才能离开。
正当盛兴卡内的余额越来越多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群人闯进了会场。
郭北见势不妙,拔枪对准了为首的毕展。
不料还未扣下扳机,腕部就被毕冲打中。
会场内在座的买家都蹲在地上,惊声尖叫、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盛兴其余的手下都开始拔枪,但是速度还是不及毕展的人,很快那些人都被制服。
盛兴阴狠地瞪着走来的毕展、毕冲。
毕冲一想到他对安颜的恶行,再一瞧他瞪着自己,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冲上前,扬手抽他个大耳光,“你个老逼登,敢欺负我姐,真是找死!”
盛兴蹙眉,“那个站街女?”
未等毕冲出手,毕展也抽了盛兴个大耳光,“确实是找死!”
盛兴没想到一个站街女竟然这么有背景,他说,“你们想要多少钱?我补偿给你们,你们无非是要钱嘛!”
毕冲继续抽他,“你那几个子儿不够我塞牙缝的!侮辱谁呢!”
接下来,毕冲和毕展不管盛兴说什么,都会抽他。
盛兴也明白了,这就是想要找茬,因为他们只抽他的左脸。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女声。
“爸!”
盛兴惊恐地睁大眼睛,“别过来,快跑!”
盛玉终于等到不脑残的人发现她在房间门的异常,把她救了出来。
她想着找盛兴给她报仇,却没想到再一次入了虎口。
她刚要跑,就被人押了过去。
盛玉大声咒骂毕展和毕冲。
毕冲那个火爆脾气专治各种不服,当即给她一记大耳刮子,“有其父必有其女,没一个好东西!”
盛玉骂,毕冲打。
最后盛玉被打得闭了嘴。
父女俩,一个只被打了左脸,一个只被打了右脸,格外的狼狈。
盛兴看向毕展,“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人!”清丽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众人自觉让出一条道。
傅时宴和安颜肩并肩走进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