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赶紧从床头柜中拿出一个小盒子。
“在这里。那天我看到这个礼物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我特别悲惨地自己戴在了无名指上。”
傅时宴将戒指放在安颜的手里,“该你给我戴了。”
安颜坐起身,“你看到这枚指环内侧的刻字了吗?”
傅时宴点头,“ay,安颜的意思。”
“还有一层含义。ay,既是安颜又是阿宴。”
傅时宴一怔,“原来这两个字母代表着你和我。谢谢,颜颜。”
安颜清了清嗓子,“傅时宴女士,你愿意嫁给安颜先生吗?”
傅时宴伸出手,“荣幸之至。”
安颜将那枚指环缓缓地戴在了男人的无名指上,她说道,“好了,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她刚凑过去,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
好半晌,傅时宴才放开她,“明天我就着手婚礼的事,要不然你的肚子等不了。”
“结婚需要试婚纱、订婚纱、还要定制首饰,拍摄婚纱照,至少需要两个月的准备时间。那个时候我都五个月了,双胎肚子不会小的,等生完了再说吧。”
“带娃举行婚礼?”
安颜耸肩,“那也不是不可以。”
傅时宴轻轻抚摸她的小脸,“都听你的。”
安颜偎在他怀里,“我爱你。”
傅时宴柔声说,“我也爱你,等你能听到的那天,我每天都在你耳边说一遍,我爱你。”
翌日,傅时宴带着安颜乘坐私人飞机去了襄城,回了毕家。
四合院门前还有些未融化的积雪。
两人下车后,傅时宴搀扶着安颜小心翼翼地朝里走去。
鹿云正在挑水,看到来人,松开手中的摇把,赶紧跑了过来。
“小颜!”
“奶奶您慢点。”安颜笑眼弯弯,“您可别激动。”
鹿云抱住安颜,又看着她说,“哎哟,我的好孙女儿,可让奶奶惦记坏了。”
“抱歉奶奶,我回来没有立即来这边。”
“说什么抱歉,傻孩子,毕竟你父母期待你这么久了。”鹿云抹着眼泪,“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安颜转了个圈,“您看,我恢复得很好,除了耳朵听不到,其他都很不错。”
鹿云赶紧扶住她,“好了,别摔倒了,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奶奶,我没那么娇气。”
鹿云点头,“我们小颜一向坚强,但是还是要注意着。”
安颜点点头,“我知道了奶奶,爷爷、哥哥和毕冲呢?”
“你爷爷和哥哥在下棋,毕冲去河那边钓鱼了。”
“哥哥恢复了?”
鹿云点头,“恢复得很不错,就是这身体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彻底恢复啊,要一段日子。”
她看向傅时宴和安颜,“我们进去吧。”
穿过院子,三人进了屋。
毕莽和毕展坐在四方桌前对向,两人正在聚精会神地下着棋。
听到脚步声,他们看过去。
安颜微笑,“爷爷、哥哥!”
毕展站起身,红了眼眶,“小颜。”
安颜走过去抱住他,“哥哥,再见到你真好。”
毕展同傅时宴身高差不多,但是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他看着安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这几年真是苦了你了。”
“不苦。我要是早点知道你还活着,早找到你,也就不会让你受到这么多的折磨。”
毕展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对宝宝不好。”
安颜嗯了声,“就是太激动了。”
她看着毕展的断指,“接得挺好的,但是保存时间稍微长了点,所以不能恢复如初。”
毕展笑笑,“没关系,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看向傅时宴,“谢谢你护着小颜,也谢谢你愿意用自己换出我,还第一时间让人帮我接指。”
“这是我应该做的。”傅时宴浅淡一笑,“颜颜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哪有那么多应该啊!”毕莽感慨道,“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别人生命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时宴,你坐。”
鹿云赶紧说,“你们都坐下说话,我去给你们洗水果。”
几人落座。
毕莽看向傅时宴,“爷爷首先要感谢你,谢谢你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去营救小颜,也谢谢你换出了毕展,让他有了生机。”
傅时宴说,“要说感谢,我要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就不会有今日的安颜,更不会有我和她这段缘分。所以要说感谢的,是我。”
安颜看着几人,“你们三个不要谢来谢去了,我看着你们说话,眼睛都累。”
三人大笑。
毕莽看着安颜,“我和时宴说话,你可以不用看我说什么。”
安颜撇撇嘴。
毕莽对傅时宴说,“你和小颜之间兜兜转转三年了,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中间很波折,所以我希望以后你们能够更加信任彼此,更加珍惜和爱护。
不要总自以为地为对方好,而隐瞒对方,到最后就会变成猜忌对方。
我和你们奶奶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也经历过分分合合,总结的经验就是坦诚。
唯有这两个字,婚姻才能持久。”
傅时宴和安颜同声说,“知道了,爷爷。”
毕莽呵了声,“你不是眼睛累嘛!怎么还看?”
安颜笑,“我怕您这个小老头儿说我坏话。”
毕莽哈哈大笑,“你这孩子。”
四人围坐着又聊了好半晌,把鹿云洗的水果都吃完了。
安颜看着天色渐晚,“毕冲是去钓鱼还是鱼把他钓跑了?咱们去看看吧。”
毕展说,“我和你们一起去。”
傅时宴起身站在毕展的轮椅后面,“我推着你走。”
毕展笑,“谢谢。”
三人走出四合院,朝着两公里外的襄河走去。
毕展问,“顾城铭死了吗?”
傅时宴回道,“没有,所以危险并没有完全解除。我猜测他短时期不会出现,但是早晚会拿着转让文件和印章去零组织的。”
毕展拧眉,“那怎么办?”
“放心,不会让他得逞的。”
见傅时宴有把握,毕展也就放了心。
他回眸说,“四合院附近有很多训练有素的人,是你派来的吧?”
傅时宴点头,“是。这些人都能以一敌十,身手不凡。他们在,我和颜颜也放心一些。”
毕展,“真的很谢谢你。”
傅时宴淡笑,“一家人不说谢了。”
“好。”
二十分钟后,三人来到河边,看到毕冲正坐着小马扎目不转睛地盯着河中的浮漂。
安颜大喊,“毕冲!”
毕冲猛回头,眼睛里皆是埋怨,他起身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安颜,你去s国不带着我,流落在c国也不联系我!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弟?”
安颜揉了揉他的脑袋,“对不起哦。”
毕冲扒拉开她的手,“我再也不要你这个姐了!”
傅时宴解释,“颜颜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毕冲哼了一声,“还有你,联系慕少泽都没联系我去c国。”
傅时宴想着毕冲是毕莽唯一的孙儿了,他怎么能让毕冲再去冒险。
然而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毕冲觉得自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了,气得扭头回到河边坐在小马扎上。
安颜走过去看了眼他侧面的白桶,“哎呀,一条鱼都没钓上来啊。钓空气呢吗?”
毕冲哼,“今天鱼都是公的。”
安颜笑,“是吗?那异性相吸,你应该穿着裙子来钓。”
毕冲瞪她一眼,她在笑话他是女装大佬。
他扬了扬下巴,“那你来。”
安颜啧了声,“我来就我来。”
结果好半天,安颜也没有钓上来一条。
傅时宴接过鱼竿,“我来试试。”
不会儿,一条鱼就上钩了。
安颜得出个结论,“原来这鱼是同性恋啊!”
毕冲噗的笑出声,“你真无聊!”
安颜搂着他的脖子,“不生气了?那叫声姐。”
毕冲微微蹲下身,配合着她的身高,“不叫,还气着呢。”
安颜笑,“你要当舅舅了耶!”
毕冲有点犹豫,正想要叫,结果就听到安颜威胁着说,“你要是不叫,我以后就让我娃正月里剪头。”
毕冲:“......正月里剪头死舅舅?”
安颜屈指敲了下他的额头,“知道就好!”
晚上,一家人团聚在桌旁,吃着鹿云做的可口的饭菜,还有那钓上来的唯一一条鱼,气氛融洽。
这时,傅时宴手机嗡嗡作响。
他一看是李局打来的,接起。
对方说,“傅总,安在礼被之前袭击慕夫人的嫌犯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