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德里州正值夏季,闷热得很,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降临。
傅时宴等人下了车,正准备走进民宿院子,却忽地滞住脚步。
他们同时举起双手,看着民宿顶楼方向。
毕冲招了招手,“是我,我是毕冲。”
几人身上的红外线光点消失,随后两个男人走出来。
正是猎鹰和飞豹。
毕冲颇为激动,跑上前,“没想到你们真在这里。”
猎鹰点点头,“我们遭遇埋伏,在这里待一宿,明早就离开。”
毕冲问,“我姐呢?”
“在房间里。”
毕冲给他们介绍,“这是夜、枭还有黑客s。”
猎鹰一怔,“他就是夜?”
毕冲点头,“正是,现在是我姐夫。”
猎鹰对着傅时宴恭敬地点头,“墨就在206房间呢。”
傅时宴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安颜,心头抑制不住的喜悦,“我先去看看她。”
他阔步走进民宿,上了二楼敲响了206的房门。
没有人开门。
傅时宴心慌意乱,他安慰自己安颜是睡着了。
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后,他又敲了几下,仍旧是没有人开门。
这时,不远处210房门被打开。
白擎寒探出头往这边瞧,他惊诧地看着身高颀长的傅时宴,“晏哥,你怎么在这儿?不是,我是说你竟然找到这儿了。”
傅时宴大步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的?”
白擎寒实话实说,“我来赌城找人,同层的客房发生爆炸,我好奇开门看,就看到了安颜。她不让我跟着,也不让我联系你,但是我挺不放心的,就跟上来了。”
傅时宴简直要气死,“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危险,她不让你联系你就不联系?”
白擎寒微微拧眉,小声嘟囔,“你不是忙着和那个慕盈盈在一起嘛,还能顾得上安颜?”
傅时宴一噎,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和他解释,“我和安盈盈没有任何关系,都是误会。”
“安盈盈?什么情况?你这喜欢姓安的,都给人改姓了?”
傅时宴觉得白擎寒此刻的脑回路能够绕地球一圈了,他有些无语,强忍下揍他的冲动。
“颜颜不在,你有没有看到她?”
“没有。”
傅时宴闻言,转身下了楼,和准备上楼的几人碰上。
“颜颜不在房间。”
猎鹰拧眉,“冷风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墨不会是去找他了吧。”
一向话少的飞豹很是担心,“一定是的。”
猎鹰说,“我现在联系她。”
他拨打安颜的号码,只是对方一直没有接听。
众人来到猎鹰的房间,慕少泽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追踪。
安颜设置了防火墙,查不到。
道路监控也全部被安颜删除,并设置了防火墙不能修复,想来是防止敌方找到他们。
猎鹰说,“白少在果里街遇到藤睿的,估计藤睿和冷风在那附近分开的,找一下那里的监控吧。”
慕少泽摇了摇头,“安颜做事细心,不会给对方留下线索的。”
话是这么说,心里这么想,但是他还是查了,结果一无所获。
众人陷入了沉思,津格小镇不小,他们若是漫无目的地找,和无头苍蝇没有区别,而且还容易引起敌方的注意。
傅时宴看向猎鹰,“你刚才说的藤睿在哪里?”
“在地下室输血呢。”
“带我去看看她。”傅时宴现在是将希望都寄托在藤睿的身上了。
地下室和正常的手术室一样冰冷,无影灯已经熄灭,地下室只留了一盏白炽灯。
手术台上躺着个女孩儿,身上盖着毯子,手背放平,输液管中鲜红的液体缓缓流入,另一手的拇指上夹着个夹子,连接着生命体征监测仪。
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声响。
小姑娘看上去睡得挺安稳的。
苍狼看到猎鹰带着人下来,身上的警备性松懈了些。
猎鹰介绍,“苍狼,这是夜,还有他的朋友们。”
听到夜这个名字,苍狼不由得多看了傅时宴几眼。
毕竟这是他们老大墨用命去守护的。
他对着傅时宴颔了颔首。
傅时宴也朝他点点头,“颜颜、墨不在房间,我怀疑她去找冷风了,但是监控都被她删除了,所以我想问问藤睿她最后和冷风分开的地点在哪儿。”
苍狼闻言,瞬间紧张了起来,他也很担心墨的情况。
他转过身拍了拍藤睿的手臂,喊了她名字几声。
藤睿眼睛睁开一道缝隙,没有血色的嘴唇张了张,干裂开的口子渗出血珠子。
苍狼问,“你和冷风最后分开的地方在哪儿?”
藤睿想了想,“在果里街西侧的巷子里。”
傅时宴转身就朝着楼梯走。
白擎寒跟在后面,却被苍狼叫住,“你来照顾藤睿,我跟他们一起去。无论上面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去。切记,否则大家都得没命。”
白擎寒郑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苍狼说了声谢谢,跟上了众人的脚步。
地下室的木板被盖上,还有地毯被铺上摩擦的声响,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白擎寒坐在手术台旁看着女孩儿,那面前蘸水洇湿她的嘴唇,“我从小到大就挨过一个巴掌,就你打的。”
藤睿睨他一眼,声音孱弱,“那是我初吻。”
白擎寒情史丰富,一直觉得男欢女爱是挺正常的事儿,他从不觉得这是一种耻辱。
只是自从遇见安颜后,他觉得之前那些事儿都挺荒唐的,他第一次有了那种郁闷耻辱感,觉得干干净净的该有多好。
被安颜拒绝后,他也没再找女朋友,觉得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现在听藤睿这么说,他觉得自己亵渎了一个纯净的女孩儿。
他清了清嗓子,“当时情况紧急,只能那么做。你要是觉得亏了,你做我女朋友吧。”
藤睿拧眉,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神经病。”
白擎寒:“......”
星星点点的雨滴落了下来。
傅时宴等人赶到果里街西侧巷子的时候,地上的那些血迹被晕染开来。
子弹头遍地都是,看得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惨烈的枪战。
傅时宴手持电筒努力分辨血迹的形状,尝试看出这些人离开的方向。
他沿着血迹转过了几条巷子,在巷子口发现血迹消失。
他回头看向苍狼,“雨势不大,不会将血迹冲散。很显然,冷风应该是被车带走了。这条路通往什么地方?”
苍狼眸光深了深,“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