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吗?”安颜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傅辰御想要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安颜用力狠狠一踏,他猛地喷出一口血。
“傅辰御,你还是个人吗?让人绑架瑾乔,要不是我赶到的及时,她就被人糟蹋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傅辰御死活不承认是他做的,“你这是诬陷!你就是想要报复我!”
“你三番五次设计我,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安颜冷睨着他,“乐美岛那次不记得了?”
傅辰御瞳孔倏然缩紧,“我不明白。”
“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不明白。”
安颜直接一脚踢在他侧肋上,傅辰御痛得满额冷汗,“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
“谢谢你给我这么高的评价。”安颜扯起男人的后衣领将人拽进了客厅。
原本黑漆漆的客厅唰然亮起,傅辰御忙得抬手覆盖住眼睛,待他拿开时,面前除了安颜,沙发上还坐着傅时宴和慕千帆。
傅辰御告状,“小、小叔。安颜打我,我肋骨一定是断了,脏器也受了内伤,都吐血了。”
傅时宴冷笑,“不是还没死嘛,说话还挺利索,看来打得轻了。”
他缓缓起身,脱下西装外套丢在沙发靠背上,他活动着脖颈和双手,发出咔咔的声响。
傅辰御惶恐地仰望着走上前的男人,“小叔,事情真相没有查清楚,安颜在诬陷好人啊!你要明辨是非,不能因为他是你女朋友就相信她,她分明对我有成见的。”
傅时宴嗤笑出声,“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一拳下去,傅辰御痛苦地捂住鼻子。
“这一拳是为了瑾乔的!”
“这一拳是因为你算计颜颜的!”
“这一拳是你在新闻发布会上乱讲话!”
“这一拳是打你对不起父母!”
“这一拳打你是对不起傅家!”
......
好半晌,傅时宴收了手,他起身睨着地上像是丧家之犬一样的傅辰御,扯了扯领带。
安颜看着他手背染上的鲜红,赶紧上前,“受伤了?”
“没有,都是他的血。”
慕千帆递上一包湿巾,“先用着,给我留一些。我说过要替瑾乔报仇的。”
傅时宴接过后,“留口气。”
“放心,死不了,但是让他要记住教训!”慕千帆舌尖舔舐着后槽牙,走到傅辰御的面前,“瑾乔做梦都想不到是你做的,她一定很伤心。”
他睨着地上本就苟延残喘的男人,那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他抬脚就踢在了对方的大腿上,小腿上。
傅辰御原本还能咒骂几声,不过很快就只能哼哼了。
一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们在做什么?”
慕千帆停下来,看着傅瑾乔红着眼眶走过来。
很明显,她已经猜到为什么会来这里了。
她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咬了咬唇,“所以绑架我的幕后主谋是我哥?”
傅辰御听到女孩儿的声音后,努力地挣开肿胀的眼睛,看了一眼后旋即又闭上。
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没有力气挣开,还是觉得羞愧。
傅瑾乔捂着嘴不可置信,“哥,我以为你就是渣而已,没想到你竟然连人都不想当。我是你妹妹啊,你竟然找人来绑我,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被人毁了清白!”
傅辰御抿紧嘴唇,“对不起。我没想到、没想到他们动了这心思。”
“没想到?那些人都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没有想到?”
在傅瑾乔的质问下,傅辰御不再出声。
慕千帆揽住她的肩头,“别哭了。”
傅瑾乔抱住男人的腰,“慕哥。”
“乖,我已经帮你报仇了。”
傅瑾乔抽泣着,她看向傅时宴,“小叔,虽然傅辰御已经被划出族谱了,但是这件事情我不想追究了。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他。”
傅时宴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我们没有说出你,这是对你最后的仁慈。傅辰御,以后不要再有小动作,否则再见就是敌人。”说完,牵着安颜的手离开。
慕千帆也拥着傅瑾乔离开。
傅辰御呼出一口浊气,他从侧躺变成了仰躺着,看着头顶上方的水晶灯,他闭上了眼睛。
他只觉得浑身上下、五脏六腑都疼得很。
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的佣人也都纷纷走了出来,查看他的状况。
“您需要报警吧?”
傅辰御睁开眼艰难地看了眼说话的女佣,“不需要,让李闯来一趟。”
“好的。”佣人将他扶起坐在沙发上,随后到一旁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这边,傅时宴载着安颜和傅瑾乔离开,与慕千帆分道扬镳。
傅时宴看着车后座的两人,脸拉得特别长。
傅瑾乔情绪不稳定,安颜担心她,便让她一同回了碧水湾。
回去后,安颜找了一套新睡衣递给傅瑾乔,让她去洗澡。
她又将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抱出卧室。
傅时宴见状,“什么情况?”
“瑾乔害怕,我陪她在客房睡。”
“那我怎么办?”
“现在凌晨三点了,晚上我再陪你。”
傅时宴觉得自己不受宠的,看着安颜抱着枕被走进了客房。
他跟了上去,趁着傅瑾乔没有出来讨要了一个吻,才肯回去。
傅时宴回了卧室,冲了个澡吹干头发,看了眼对面客房紧闭的房门。
他轻叹了口气,才躺到床上睡觉。
客房内。
安颜从浴室出来,看到傅瑾乔已经钻进被窝里睡着了。
她想了想,准备去看看傅时宴。
一打开门,她就看到傅时宴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
她走上前刚想同她说话,就发现他正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安颜知道他又开始梦游了。
她不敢打扰他,只能将客厅内新的摆设扶走,不让他碰到,毕竟梦游患者虽然睁着眼睛,但看到的物体没有经过大脑中心的分析和处理,完全是在熟悉环境中行动,按照习惯和日常积累的经验,下意识地进行梦游动作。
大概转了二十分钟,傅时宴返回了卧室。
安颜鼻尖一酸,她没有涉猎过这个领域,但是她知道傅时宴这样很不正常。
难道那天宴会厅女人自杀的事情对傅时宴造成了阴影?
不应该的,更加惨烈的情景,傅时宴也都经历过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掩面。
良久,她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