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嘶鸣,奔跑间卷起尘土飞扬,大地在脚下剧烈地颤动。
傅时宴冲进马群的时候,就看到安颜紧紧地抱住许婉清并护住她的头部。
一匹枣红马扬起前蹄,眼看着那马蹄就要砸在安颜的头上,傅时宴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侧身飞踹在马腹上。
枣红马本就只有后蹄着地,所以在侧面受到重击的时候,重心不稳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
一匹黑马被它绊倒,整个马身砸了过来。
慕少泽见状飞身将轮椅上的两人扑了出去,自己被马身压住了右腿。
剧烈的疼痛让他额角的青筋绽出,冷汗顺着他的脸颊大滴地滑落。
扬尘落下,奔腾的马蹄声喧嚣而去,马匹被傅时宴赶跑。
地上的枣红马和黑马皆起身,马蹄踉跄地向前前行。
与此同时,度假村数名工作人员急忙赶来救治伤员。
傅时宴迅速折返将安颜和许婉清扶起,“怎么样?”
安颜抬眸便撞进男人焦急的瞳仁中,“我没事。”
她上下检查许婉清,“伯母您怎么样?”
许婉清泪如涌注,“我没事。”
她不是吓到了,而是被安颜的不离不弃感动到了。
听到一旁倒抽气的声音,安颜回眸看到倒地不起的慕少泽,赶紧蹲下身查看他的情况,“左腿骨断了,需要立即做手术。”
傅时宴当即打电话调遣直升机,并安排洪恩医院准备好手术室。
与此同时,安颜打给了方舟,让他即刻赶来江城。
刚下手术台的方舟掐灭指尖的烟,换下手术服出了更衣室,叫上助理陈升前往江城。
这时,慕盈盈满面泪痕地跑过来,抱住许婉清,“还好你们都没事,吓死我了。”
许婉清轻拍她背,“我们没事,你四哥腿受伤了。”
慕盈盈赶紧去看慕少泽,“四哥,你怎么样?”
“还成,死不了。”慕少泽笑得云淡风轻,好像腿断的不是他,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
傅时宴在他面前蹲下,“我背你去更衣室,万一马匹回来很容易再踩断你另一条腿。”
慕少泽嘴角抽了抽。
他也没客气,在安颜和慕盈盈的搀扶下起身趴在傅时宴的背上。
慕盈盈推着许婉清和安颜跟在他们身后。
“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马群将你们包围了,我的心都要吓得跳出来了。那些马都特别的温顺,今天这是怎么了?”
安颜回眸望了眼马场,先前那两名驯马师已经去追赶马匹了。
一会儿需要和他们询问下,马匹为什么会突然发狂。
二十分钟后,直升机降落在更衣室前,傅时宴将慕少泽背上去,慕盈盈和许婉清陪同。
安颜对慕少泽说,“我已经和方舟打招呼了,你们到医院的时候,估计他也能赶到的。我和时宴问完驯马师就前往医院。”
慕少泽点头,“我没事儿,放心吧,不怎么疼的。”
安颜点点头,同傅时宴向后退,看着直升机升上天空飞走。
傅时宴转过身双手扶住她的肩头,“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安颜摇头,“我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
傅时宴将人拥进怀里,“傻瓜,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保护自己而是保护别人。”
“你也是傻瓜,看到马群还冲进来,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我只知道你在危险之中。”
安颜贪恋地拥着男人,傅时宴冲来的一刻像极了两年前他救下自己的一幕。
“阿宴,谢谢你。”
“小傻瓜,又说谢,以后想要谢我,就换一种方式。”
安颜踮起脚尖亲吻男人的唇瓣,男人将人拦腰抱起狠狠地回吻着。
暗处,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紧盯着他们,随后消失在灌木丛中。
驯马师回来后,傅时宴将两人带进更衣室进行询问。
两人皆是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
调出了监控,也并未发现马匹突然发狂的原因。
傅时宴拧了拧眉,打电话给慕少辞,让他找人给马匹做化验,看看是不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
洪恩医院。
手术室门前慕盈盈、许婉清守着,慕家其他人还没有赶来。
看到傅时宴和安颜前来,慕盈盈跑上前,“怎么样,有什么结果吗?”
安颜摇头,“从监控上看,驯马师没有什么问题,不过马匹是否有问题还需要进一步检测。”
慕盈盈皱着小脸,“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危险的事,真的是太惊险了。安颜,谢谢你当时保护了妈妈。”
安颜看向许婉清,笑笑,“应该的。”
慕少泽被推出来进了病房,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他醒来后看到病房内还是这几人,轻笑了声,“果然,我在慕家没什么地位,爸和几个哥哥们也不来看看我。”
许婉清睨他一眼,“千帆在外地拍戏正在往回赶,你爸和你大哥、二哥去了度假村调查这事儿。你做手术时,我们几个都在外面陪着,你还想怎么样?”
慕少泽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您这么认真做什么。”
许婉清看了眼他被吊起来的腿,满是心疼,“这以后要是瘸了,肯定找不到媳妇了。”
慕少泽:“......”
许婉清看向安颜,“你和时宴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慕盈盈说,“妈妈,您也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四哥就好。”
慕少泽点头,“是啊,麻烦傅总送我妈回趟老宅吧。”
傅时宴点点头,“不麻烦。”
安颜,“那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慕少泽,“行啊。”
慕盈盈送他们离开后回了病房,就看到慕少泽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慕盈盈眨眼,“四哥,你想喝水吗?”
“不想。”慕少泽紧盯着她,“盈盈,你今天裤子拉链卡顿的挺是时候的。”
慕盈盈不解地看着他,“四哥,你是在埋怨我没有及时保护好妈妈吗?如果我在跟前,也会奋不顾身地护好妈妈的。”
看着女孩儿要哭的样子,慕少泽舌尖顶了顶腮,笑道,“毕竟养了你二十年,那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