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渔手中生死道果的力量流转,化作了一道道无形的锁链,将纯儿牢牢的拘束在其掌心中。
“是你!是你这个野种!你居然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害我,你这个该死的贱种,还不赶紧放开我!”纯儿的魂魄还有灵智,此时看到崔渔后破口大骂,声音中充满了怒火。
崔渔看着纯儿的魂魄若有所思:‘此人魂魄还有用处,日后要挟崔老虎也好,威胁崔灿灿也罢,都是一个杀手锏。’
“夫人莫要逞口舌之威,否则我用真火将你炼个千百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岂不是找不痛快?”崔渔的声音冰冷,目光中流露出令人灵魂都要冻结的杀机,叫纯儿瞬间闭嘴不言,一双眼睛惊悚的盯着崔渔,他觉得崔渔当真能做得出来。
“这样才乖嘛。”崔渔笑眯眯的道。
“算起来我也是你大娘,我与你父亲乃是结发夫妻,你这么对我难道不怕有朝一日被你父亲发现吗?”纯儿不愧是纯儿,立即冷静下来,一双眼睛盯着崔渔询问了句。
“呵呵。”崔渔没有回答纯儿的话,而是随手拾起地上的泥土,略作捏制就捏造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泥人,然后将纯儿的魂魄拍入其中,下一刻崔渔施展造物术,只见那泥人居然活了过来,面色骇然的打量着自己的身躯。
“有劳夫人跟在我身边多呆一些时日,我要是谋划顺利,就可以直接将夫人炼的魂飞魄散,我如果谋划不顺利,还要夫人出面替我去说和。”崔渔说到这里不给纯儿反应的机会,直接施展‘藏胎法界’将其封印住,收入了袖里乾坤内。
“崔渔!!!”
就在此时只听后山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然后下一刻一道人影降临于崔渔的草庐之前,一脚踹碎了崔渔的木门,双眼中怒火升腾,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目光中充满了令人心惊的寒意。
“掌教怎么发这么大脾气,居然一大早来踹我这个杂役弟子的大门?传出去岂不是叫门中诸位长老、弟子非议?”崔渔笑吟吟的看着崔老虎。
“孽障!纯儿现在死了,你满意了是吧?合你的心意了是吧?”崔老虎一双眼睛怒视着崔渔,整个人看起来面目狰狞十分骇人,犹如是从地狱中冲出来的恶鬼。
“其实你当初只要到我母亲坟前道个歉,一切事情都会一了百了,哪里还会惹出今天的因果?”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崔老虎,目光平静犹如湖水,不惹半分涟漪。
听闻崔渔的话,崔老虎气的身躯颤抖:“你这孽障,竟然还敢胡说八道,我从未想过你的心肠竟然如此狠辣,日后真武山容不下你,你还是趁早下山去吧!”
说完话后崔老虎气冲冲的往外走,那边崔灿灿听闻崔老虎的话,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其凄厉的叫了一声‘娘’,然后甩开步子向着后山跑去。
“造孽啊!”蚩尤狗头从崔渔的影子里钻了出来。
“你是在说我造孽吗?”崔渔斜着眼睛看了蚩尤一眼。
“我是说崔老虎和七情圣姑、纯儿之间的感情是造孽。”蚩尤没好气的道了句。
听闻蚩尤的话,崔渔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闭上眼睛思索着以后的事情:“现在和崔老虎、崔灿灿彻底撕破脸皮,接下来二人必定不惜一切代价向我出手,将我赶下山去,我必须要抓紧时间早日争夺纯阳峰主的位置,否则若是那崔老虎一心针对我,就算是诡神也未必能护我周全。”
崔老虎乃是真武山掌教,针对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他有太多的办法。
还不等崔渔思绪理顺,忽然就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然后就见崔灿灿疯魔一般冲到了崔渔的门前,一双眼睛血泪滚滚的盯着崔渔,再配合上血肉模糊生出脓疮的额头,整个人披头散发犹如地狱中冲出来的恶鬼:“崔渔,我崔灿灿此生此世与你没完!你这厮竟然如此心肠狠辣,眼睁睁的看着我母亲死亡却不加援手,我必定不能与你干休!我崔灿灿今日对天起誓,有朝一日定要将你千刀万剐抽魂炼魄,我要叫你尝到这世上所有的痛苦,我要叫你尝到痛失至亲、所爱的滋味。”
崔灿灿的声音犹如啼血杜鹃,伴随着崔灿灿的血誓,天空渲染出一片殷红,一道道黑风在天地间刮过,吹得山间草木来回起伏,就连崔渔的茅草庐都被一阵恶风刮跑,飞到了天上。
“天道感应,誓言成真?”崔渔一双眼睛看向不断天象变幻的天空,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抹震惊之色,目光中充满了诧异。
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崔灿灿:“你这厮好没道理,凭什么你求我我就帮你?那我还求求你将真武山继承人的位置让给我呢?你怎么不将真武山继承人的位置让给我?”
可是崔灿灿哪里还会听崔渔的言语,满脸愤怒的消失在了黑风中,人影几个呼吸间就不见了踪迹。
“崔灿灿留不得。”蚩尤在旁边道了句。
“我已经利用三尸虫杀了纯儿,如果再利用三尸虫杀崔灿灿,到时候整个真武山都会怀疑到我身上。杀崔灿灿不急,他的身上已经侵染了三尸虫,想要杀他不过轻而易举罢了。利用三尸虫杀了崔灿灿,那又该如何逼迫崔老虎退下掌教的位置?等我登临纯阳峰主的位置,到时候利用崔灿灿逼迫崔老虎退下掌教的位置,然后崔灿灿生死道消,一切都刚刚好!”崔渔心中也有担忧,真武山的各位大能不是傻子,每次都用三尸虫杀人,而且死的都是和自己结仇的人,到时候怎么能不引起众人的怀疑?
所以三尸虫能少用尽量少用,每次都最好动用在刀刃上,用在关键时刻。
真武山上的气氛一片沉重,掌教夫人纯儿身死道消,整个真武山都要为之默哀七日,无数的弟子门人需要前去吊唁。
崔渔不想去,但是身为杂役弟子,根本就没得选择,他必须要去,这是宗门的规矩。
崔渔和汝楠一同前去吊唁,但是却被崔灿灿给挡在了灵堂外面。
“站住,这里不欢迎你们。”崔灿灿看到崔渔和汝楠到来,面色铁青的挡在灵堂前,霎时间吸引了无数长老、弟子的瞩目。
崔渔二话不说拉起汝楠转身就走,他本来就不想吊,现在人间拦住自己,那可怪不得自己了。
看到崔渔干脆利落的离去,崔灿灿不由得一愣。
走到山脚下,汝楠一双眼睛不安的回首望去,在崔渔耳畔压低声音道:“大哥,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万一日后门中长老、执事怪罪……”
“我连掌教都不怕,难道还会害怕那些长老?你也莫要太过于谦卑,练气士口诀咱们已经到手,到哪里不能修行?大不了反出真武山去。”崔灿灿拍着汝楠的肩膀。
汝楠闻言低下头,乖巧的跟在崔渔身后:“我听大哥的。”
二人才走到山脚下,忽然灵堂方向一道恐怖的气机冲霄而起,刹那间惹得方圆千里彩霞满天,一股恐怖的威压从真武山上扩散而出,向着天地八方蔓延而去,呼吸间那股恐怖的威压覆盖方圆万里,同时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整座真武山上到处金莲盛开,天空中一朵朵洁白的花朵从虚空中坠落。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此乃证道金敕的异兆,真武山上有人破境踏入金敕的玄妙境界了吗?”就在此时一道惊叹在崔渔耳畔响起,宋赋昀不知何时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小路上,一双眼睛里充满了震撼的盯着天空中那冲霄而起的光柱。
只见那光柱在宋赋昀的惊叹中不断扭曲化形,随后竟然化作了一道巨大的人影,人影头戴发冠,身穿古朴道袍,周身有万千法则环绕,无穷的星辰沉浮,一股难以言述的气机缭绕,似乎成为了天地间独一无二主角。
人影轮廓虽然模糊,但崔渔还是第一眼就看了出来,那就是崔老虎!
“不可能!崔沉不过是灾境修士,怎么忽然一夕之间踏入了金敕的境界?”崔渔惊呆了,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这其中的跨度太大,崔渔惊得目瞪口呆,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不可能的!一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崔老虎怎么会忽然间证道金仙呢?”
“真武山竟然又多了一尊金敕境界的强者?这是怎么回事?没听说崔老虎有证道金敕的消息啊?”
一旁宋赋昀也是大脑宕机,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眼神中全都是震撼。
“你去打听打听,真武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崔渔看向宋赋昀:“那个人会不会是崔老虎的爷爷辈人物,长得和崔老虎有些相似而已?”
宋赋昀闻言二话不说向山中赶去,留下崔渔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略作沉思后向后山赶去。
不管如何说,崔老虎证道金敕,对他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崔渔一路来到了后山,就见真武山的老天师正站在石碑前参悟文字,对于天空中的异象并没有理会。
“道友今日来的倒是早。”崔渔道了句。
“昨夜又参悟出几分门道来,所以前来交流一番。”老天师此时有些愁眉苦脸。
崔渔看着老天师的表现不由得一愣,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心中暗自道:‘崔老虎证道金敕,老天师应该高兴才是,怎么现在愁眉苦脸的?’
“道友怎么这般表情?”崔渔询问了句。
“家门不幸,遇见了一件糟心的事情,也不知该如何解决。”老天师有些意兴阑珊的回了句。
崔渔闻言看了老天师一眼,然后扭头看向远处那惊天动地的异象,心中暗自道:“老天师必定知道崔老虎证道的因由。”
然后不动声色的道:“道友,那异象为何?”
老天师扭头看了一眼崔老虎的法象,唉声叹气的道:“还不是崔老虎证道金敕了。”
“怎么会?那崔老虎不过是灾境修士,要是说他入敕我相信,但要是说证道金敕,似乎不大可能吧?”崔渔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了句。
老天师闻言看了崔渔一眼,倒也没有隐瞒:“崔家的后代走偏了道路,修炼一门邪性功法,唤作《太上忘情录》,纯儿生死道消崔老虎的太上忘情录骤然圆满,直接踏入了金敕的境界。昔年崔老虎之所以绝情绝性斩灭自己外面的夫妻,就是为因为太上忘情录的原因。修炼了太上忘情录的人太过于邪门,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由至情至性到灭绝七情六欲与道合真,融入天地间的本源,真真是邪门到极点的功法。”
“太上忘情录?”崔渔心中充满了诧异,这功法未免太过于邪门了。
“我听人说真武山下有一座大墓,那太上忘情录就是真武山开派老祖从山下挖出来的,被崔家第三代先祖看重如获至宝,崔家人丁衰落也和那太上忘情录有很大的关系。算得上是报应啊!”老天师愁眉苦脸的道。
崔渔闻言沉默不语,一双眼睛看向天边的异象,心中知晓自己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一个金敕境界的掌教和一个实力平平的掌教绝对是两个概念。
许多事情灾境的崔老虎做不到,但对于金敕境界的崔老虎来说,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灾境崔老虎不能将自家给赶下真武山,但是对于金敕境界的崔老虎来说并不难。
“不能藏拙了!我必须要更进一步,才能抵抗崔老虎的压迫。”崔渔收回从天边投来的目光,一双眼睛看向眼前的玉碑,然后对着老天师道:“说来我近日在石碑上参悟出一门口诀,修炼出了一门神通,似乎能看破天地间的一切虚妄。”
“你真的参悟出口诀了?”老天师闻言一愣,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崔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