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豪杰知道,主峰一脉底蕴深厚,单凭自己纯阳峰一脉,根本就奈何不得主峰,这件事虽然自己‘占着理’,但如果没有能撼动主峰的实力,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所以宇文豪杰要将七大支脉全部都拖下水,逼迫主峰一脉给自己一个交代。
“主峰一脉处事不公,事情已经清楚明白,铁证如山不容置喙,但是你主峰一脉竟然依旧还要包庇门下弟子,我宇文豪杰不服!”宇文豪杰声音中满是凄厉的怨恨,音波穿梭在群山之间:“各大支脉的道兄,今日是我纯阳峰遭受不公,明日就可以是你们七大支脉中的任何一个,今日是我宇文豪杰,明日就是七大支脉中的任何一个人。”宇文豪杰充满怨恨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诸位,唇亡齿寒啊!”
崔渔一双眼睛暗中盯着宇文豪杰,听闻宇文豪杰的话语,不由嘴角翘起,这宇文豪杰倒没有叫自己失望,不愧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家伙,乃是搞事情的好手。
拉七大支脉下水,一起与主峰作对,在崔渔的预料之外。
先前宋智说,七大支脉背后的诡神早就对真武山大运垂涎,欲要将主峰一脉推翻,眼下倒是一个完美的机会,不知道七大支脉背后的存在能不能抓住机会。
就在崔渔心中念头思索时,忽听远处群山间传来一道豪迈气吞山河的声音:“我觉得纯阳峰主所言不差,事情证据清楚确凿,还请掌教秉公执法,给宇文师兄一个交代。须知宇文师兄乃是一峰之主,岂容一个小辈如此欺辱?掌教若不能秉公断绝,我寒山一脉不服。”
伴随着话语落下,场中出现一满脸红色胡须的壮汉,那壮汉对着崔老虎道了句。
“高筒师弟,此事关你寒山一脉什么事,你来趟什么浑水?”看着那满脸红色胡须的大汉,崔沉不由得面色阴沉下来。
“呵呵,我寒山一脉身为真武山七大支脉之一,掌教若是不能秉公断绝,怎么不干我的事情?今日可以是宇文豪杰师兄,明日就要轮到我等身上,难道好事都要被你主峰一脉霸占不成?”高筒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气。
“不错,高筒师兄所言不差,掌教若不能秉公断绝,我灵株峰也定然不服。”又是一道声音在群山间响起,只见虚空中一朵花苞盛开,从花苞内走出一道翠绿人影,那人影以绿叶为衣衫,看起来周身青光朦胧,叫人看不真切。
“绳澜,你也要搀和进来?”崔沉看着那绿光朦胧的人影,一张面色更加阴沉。
然而话语还未落下,下一刻却听群山间陆续响起五道声音,却是五大支脉的峰主全部都出现了,对主峰一脉开始逼宫。
崔老虎立于虚空,一双眼睛里充满了阴沉之色,他知道事情麻烦了,这已经不单单是崔老虎和刘邦的事情,更是主峰一脉和七大支脉的事情。
七大支脉早就对主峰一脉不满,如今借助宇文豪杰的借口趁机发作。
“我管闲事?我不是管闲事!而是你主峰一脉处事不公,我当然要为宇文豪杰师兄鸣不平。”绳澜声音中满是严肃:“还请掌教交出刘邦,还宇文师兄一个公道。另外,那先天灵宝量天尺,还请对方奉还。”
听闻绳澜的话,崔老虎顿时面色阴沉下来,心中无数思绪闪烁,一时间难以抉择。
刘邦身后是大汉王朝,大汉王朝乃是诸侯霸主之一,不是好得罪的,一旦交出刘邦,到时候大汉王朝强者登门问罪,真武山怕会有大麻烦。
要知道现在血脉者才开始衰落,大汉朝身为诸侯霸主之一,实力绝对比真武山要强。
至少明面上要比真武山强!
“交代?何须交代?”就在此时刘邦开口:“分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们无故冤枉我,还想要我主峰一脉交代?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错,想要交代?还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还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手段!”守墓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冷酷。
想要搞事情,第一步就要先把冲突升级。
守墓人和刘邦简直是神助攻。
听闻刘邦和守墓人的话,场中七大支脉掌舵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面色严肃,宇文豪杰声音中满是怒火,气的身躯都在哆嗦:“这就是你主峰一脉的态度?”
崔老虎闻言面色一变,扭头看了刘邦一眼:“你且住嘴,是非曲直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是我的态度如何,而是要实事求是,不是我主峰一脉弟子做的,我当然不能任由尔等污蔑,如果是我主峰一脉弟子做的,我当然也会给宇文豪杰师兄一个交代。”崔老虎的声音中满是严肃:“不过,若是因为尔等逼迫,我就不分是非曲直来责罚他,那对他来说也极其不公平。”
崔老虎说到这里,扭头看向刘邦:“你随我来。”
崔老虎带着刘邦来到了一处山头,然后面色凝重的道:“那玉板究竟是不是你盗取的?”
“师傅,弟子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是弟子做的。”刘邦声音掷地有声。
“不是你做的,你怎么会跟着宇文豪去神秘之地?”
“你为何会出现在那神秘之地?”
崔老虎一双眼睛审视着刘邦,这也是此次事情最大的破绽,如果玉板不是刘邦盗走的,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神秘之地。
刘邦闻言撞天屈,连忙开口解释:“师傅,弟子能解释。之前弟子修炼之时,路经一座山峰,无意间撞见了崔渔和宋智,那崔渔说神秘之地有传说中太阳神圣的羽毛……”
听闻刘邦解释,崔老虎眉头一皱:“崔渔?宋智?”
在一刹那刘邦心中万千念头翻滚:“崔渔?又是崔渔?难道此事是崔渔做的?崔渔设计布局?他想要向我报复?向我真武山报复?”
“你确认自己所言是真的?”崔老虎询问了句。
“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刘邦连忙举起手指起誓。
“那量天尺你怎么解释?”崔老虎询问了句。
“他们都在说假话,只要您去调查一番就不难知道,那量天尺本来就是老祖宗自带的。”刘邦声音中满是委屈:“师傅,您可要为弟子做主啊。”
崔老虎阴沉着脸:“你被人算计了,既然被对方推到坑里,再想爬出来可是麻烦了。”
“你去等着,千万莫要再和七大支脉的人起冲突了。”崔老虎叮嘱一句。
刘邦闻言退下,崔老虎一步迈出,来到了崔渔面前,面色阴沉如水:“我有话要和你说。”
崔渔没有拒绝,点头应下,一旁宇文豪杰却是面色一变,挡在了崔渔身前,怒视着崔老虎:“怎么,你想要仗着掌教的身份压人不成?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光明正大说的?”
崔老虎闻言冷冷一哼:“我自然是要调查清楚原委,更何况当事人都没有说什么,你凭什么拦我?你不叫我调查清楚,我如何给你等公道?”
宇文豪杰还要再反驳,却听崔渔道:“师傅,弟子随掌教前去听听其有什么高见,也是不错的。”
宇文豪杰扭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崔渔一眼,为崔老虎让开道路,然后就见崔老虎大袖一卷,带着崔渔来到了一座山头。
“掌教来叫我有什么事情?”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宇文豪杰,声音中充满了戏谑的味道。
他知道刘邦肯定将自己设局的事情给说了,否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而且还偏偏恰巧被刘邦听了去?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崔老虎面色阴沉。
“崔鲤和崔闾被人刺杀了,听人说是掌教夫人干的,娘又死在了你的手中,你说我要干什么?”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崔老虎。
“什么?”崔老虎听闻崔闾和崔鲤被刺杀,整个人不由得一惊,然后又听闻说是掌教夫人干的,崔老虎下一刻直接开口否决:“休要胡说八道!纯儿不是那种人!你要是再继续胡说八道挑拨离间,休要怪我不顾及父子情面。”
崔渔闻言一双眼睛看向崔老虎,没有再继续开口,只是眼神中露出一抹失望。
他对崔老虎的态度很失望。
“告诉我,宇文豪杰究竟想要干什么?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崔老虎一双眼睛看向崔渔,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喙。
“哦?你是以什么身份与我问话?是用父亲的身份呢?还是用掌教的身份?”崔渔不紧不慢的问了句。
“那又如何?”崔老虎问了句。
“你要是用掌教的身份问我,那我只能回答你:不知道!没做过!不了解!”崔渔道。
“我要是以父亲身份来问你呢?”崔老虎面色缓和了下来。
“那先去我母亲坟前跪下认错再说。”崔渔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你……大人的恩怨,你一个孩子跟着搀和什么!”崔老虎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模样。
崔渔笑笑不说话。
看着远处虎视眈眈,生怕自己威逼利诱的宇文豪杰等人,崔老虎对崔渔也无可奈何,只能阴沉着脸道:“我知道你的打算,但我绝不会叫你得逞的!没有人能撼动真武山主峰一脉的地位!”
崔老虎说完话后放开崔渔,宇文豪杰连忙飞过来,降落在崔渔身边:“怎么样?他没有威胁你吧?”
崔渔摇了摇头:“威胁倒没有,只是掌教真人想要我编一段瞎话来糊弄诸位师伯,掌教真人非要我承认自己曾经和宋智师叔在外面暗中接触,谈论过玉板的事情,想要我承认此事是弟子做内应,宋智师叔暗中指使的。”
崔渔直接倒打一耙,将事情给推到了一个高度。
听闻崔渔的话,崔老虎身躯一颤,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盯着崔渔,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刘邦的心情,那些冤枉你的人比你更知道你有多冤枉。
“该死啊!真的是该死啊!”崔老虎气的跺脚:“混账!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什么时候威胁过你?”
“你就是威胁我了,你还说我要是不遵从你的命令,就将我赶下山去,就算是祖师爷也留不下我。”崔渔做畏惧的表情,一双眼睛盯着崔老虎,眼神中充满了惊悚。
崔渔的模样好似是被崔老虎给威胁了一样,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阴谋!全都是阴谋!”崔老虎见此大怒,一双眼睛怒视着宇文豪杰:“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就是你设计的,你的玉板根本就没有丢,你们不过是联合在一起,想要对我主峰一脉发难罢了。”
崔老虎的声音中满是怒火,他现在也被崔渔给带歪了,觉得是大家伙联合起来想要搞事情。
他现在都怀疑宇文豪杰的量天尺和玉板究竟有没有丢失。
“不过是你们身后的诡神晋级到了金敕的境界,膨胀了尔等的野心而已,但是我要告诉尔等,金敕境界也是有高低之分的!真以为你们背后的存在晋级为金敕,就能撼动嫡系一脉了?”崔老虎一双眼怒视着众人,话语中充满了冷酷:“痴人说梦!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们觉得自己本事足够大了,却不知主峰一脉的底蕴,根本就不是你们能想象的。”崔老虎声音中满是愤怒。
面对着众人的逼宫,他心中怒火烧到了脑门。
这分明就是明晃晃的逼宫!
“怎么?铁证如山你说不过,现在想要凭借实力压人,逼迫我等臣服了是吧?”高筒在一旁开口道了句,声音中充满了嗤笑:
“眼见着铁证如山无法翻案,现在开始掀桌子耍无赖了是吧?”
“我……”
崔老虎被对方的话憋得差点气死。
崔老虎觉得,对方是没事找事,从宇文豪杰丢失玉板,再到现在的一切,全部都是精心布局,想要趁机搞事情而已。
刘邦的事情是小,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将火烧到主峰一脉。
尤其是之前老祖遭受创伤,这些鬼魅之辈终于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