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的实力太可怕了!
此时此刻,面对着三尊圣人境界的高手,天道仅存的一条手臂竟然依旧能与众人周旋。
只见那天道不断变换口诀,化作了一道没有五官的人形怪物,那人形怪物有三十六条手臂,此时掐三十六道法印,向着三人镇压了过来。
或而时光匆匆,或而空间割裂,或者是阴阳颠倒,或者是因果转移。
虽然落入下风,但是却依旧不见败相。
唐周此时眉头紧锁:“我似乎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这种境界的争斗,根本就不是唐周能插手的。
唐周本来以为自己够强了,可是看着眼前几人交手才心中恍然间察觉到,自己还是太弱了!
那几人举手投足间不拘泥于神通,流转的全都是‘道’的力量,规则在几人的手下不断扭曲,犹如是橡皮泥般更改。
猿魔大圣却不服输,此时一声咆哮,化作了万丈高的猿猴,周身混沌之气缭绕,向着天道法相杀了过去。
猿魔大圣虽然仅仅只是太乙境界,但是身躯却熔炼了混沌之中的魔神---灵明石猴的身躯,手中有先天灵宝定海神针,一击落下就算是等闲大罗神仙,怕是也难以招架。
高手相争对于猿魔大圣来说是危机,但同样也是机会。它融合混沌魔猿的身躯已经到了瓶颈,唯有依靠外界压力,高手相争的震动,法则的锤锻,生死存亡之间的潜力,才能完成更深层次的融合。
然而面对着天道这等存在,猿魔大圣还是不够看,虽然有了大罗境界的战力,但是面对着天道这等存在,全身上下都是破绽。
“时间静止。”
天道抬手对着猿魔大圣一指,就见猿魔大圣周身时光凝固,猿魔大圣整个人被定在虚空中。
下一刻天道抬起一只细腻的巴掌,巴掌上有恐怖的天道纹路流转,似乎有无穷道理显现,跨越时空距离直接向着猿魔大圣的头颅砸下。
面对着天道的一击,猿魔大圣犹如蝼蚁,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在外界威名赫赫的大妖王,此时却成为了被人随手一巴掌就能拍死的存在。
一旁崔渔见此瞳孔一缩,眼神中满是骇然:“好强的天道。”
猿魔大圣是他请来的外援,他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猿魔大圣死在这里,下一刻崔渔极致升华,运转共工身躯,猛然一拳向天道的手臂迎了过去。
“共工真身?”一旁佛老等人看到崔渔施展的神通,眼睛里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嘭!”
然而面对着天道的一巴掌,崔渔确实是救下了猿魔大圣将天道的一巴掌给拦住,但是那一巴掌中却有一股恐怖的力量汇聚,直接破开了共工真身的防御,轰然间崔渔的共工真身被打回原形。
共工真身被打回原形依旧未曾停止,那共工真身替崔渔承担了大部分的力量之后,依旧有部分力量直接作用在崔渔的身躯上。
“嗡~”
崔渔的先天金身闪烁,内金身散发出道道金黄色光芒,将崔渔浸染得犹如一个小金人。
“嘭!”
刹那间崔渔的先天金身炸开,整个人四分五裂,犹如五马分尸了一样。
崔渔的先天内金身本来就遭受重创,迟迟不曾愈合,如今遭受恐怖的天道一击,更是直接将崔渔的内金身震碎。
看着四分五裂的崔渔,那虚空中流转的金黄躯体,那边正在和天道争斗的佛老顿时急眼了,整个人似乎是见了鬼一样:“那是……那是我……那那那那……那是我的金身!那是我的金身!”
佛老急眼了,气得说不出话。
他内心中的阴影实在是太严重了,要知道当年自己如果能熔炼金身,早就觉醒前世记忆,横扫神州大地,香火信仰遍布天下了,哪里还用得着等到大乘佛教重新出现,他才能凭借大乘佛法摆脱轮回之苦?
“那是我的金身!那是我的金身!”佛老手中七宝妙树应付着天道,一边看向崔渔,声音中满是焦急。
“崔渔!”
妙善看着四分五裂的崔渔,眼神中满是焦急,崔渔关乎重大,可万万不能出现什么事端。
然而此时那攻击尚未停止,天道残余的力量非但将崔渔身躯震碎,其中隐藏的暗劲继续发动,下一刻却见那四分五裂的身躯化作了无数金黄色粒子。
“死了?不可能吧?这小子如此邪门,怎么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唐周看着被炸成粉末的金粉,眼神中满是惊悚骇然。
他能察觉到,一股极其独特的力量在那金粉之中扩散,不断斩杀泯灭金粉之中的每一个细胞意识,想要将崔渔彻底的抹去。
拥有先天金身的不死不灭也只是相对的,否则当年拥有先天金身的圣人,又何必死亡呢?
正在与天道争斗的佛老也是一愣,当年的崔渔有多邪性,他可是亲自领教,难道今日就陨落在此地了不成吗?
可惜此时三人都被天道牵制住,根本就无能为力,只能面带无奈的看着,而佛老此时回过神来,看着被天道抹杀的崔渔,不由急的跳脚:“该死的混账,你小子可不能死啊!”
见到崔渔被镇杀,佛老此时急了。无他,因为想要镇压天道手臂,还需要彼岸天舟的力量,没有崔渔催动彼岸天舟,他拿什么去镇压天道?
镇压不住天道,一旦三人体内神力耗尽,跌落混元无极大罗金仙的境界,到时候三个人都要死。
所以看到崔渔死亡,佛老顿时急眼了:“小贼,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咱们怎么办?大不了老祖我原谅你盗取先天金身的事情了。”
先天金身本来就不是他的先天金身,乃是接引圣人的先天金身,他当年也不过是因缘际会获得罢了。
他现在恢复了记忆,当然不会再继续看中先天金身,先天金身虽然好,但是修为到了他们这等境界,也不过是相当于横练功夫罢了,哪里有什么绝对的不死不灭?
如果要是崔渔能活着,他甘愿将先天金身让出去。
可惜,三人都知道,面对着天道的镇杀,崔渔能存活下来的的概率太小,唯有真正与天道交手,才会知道天道究竟有多么恐怖,这绝不是寻常修为境界能媲美的。
“完犊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一种绝望在三人心中升起。
好不容易逆天归来,真灵复苏觉醒前世记忆,屁颠颠的想要来谋夺天道造化,这简直是自己寻死,来给天道送大补点心来了。
此时崔渔小千世界内的藏胎法界中,崔渔藏匿在世界树中的心脏怦怦跳动,然后小千世界内无穷的先天元气被心脏吞吐,纳入心脏之中,然后被转化为一股不可思议的莫名之力,跨越时空而来,灌入了那漫天的金色颗粒之内。
那力量似乎跨越时空而来,分散在崔渔散开的每一个粒子上,对抗着来自于天道的镇杀之力。
可是崔渔虽然有藏心术,但肉身粒子上却包含着天道的抹杀之力,虽然每次都有神秘力量跨越时空而来,想要将崔渔重新汇聚复活,但全部都被那粒子之中的天道之力剿灭。
关键时刻崔渔的破灭之眼睁开,那破灭之眼连带着梦境世界,存在于混沌之中,并没有受到天道之力的致命打击,下一刻破灭之力流淌而下,天道附着在粒子中的力量,犹如遇见了天敌一样,刹那间被破灭之力对冲掉。
“嗡~”
破灭之力洗炼过崔渔周身的所有粒子,然后下一刻在心脏内传来的神秘之力下,崔渔刹那间肉身完成了重组。
“嗯?”崔渔心有余悸的看向远处天道,目光中满是悚然,他现在是真正的直面圣人境界的战力,面对掌握了圣人法则、神通的圣人力量,和他这个只有圣人印记的空壳子,是不一样的!
就算是之前崔渔借助通天印记创伤了天道手臂,但那个时候天道手臂在忙着崩碎身上的封印,依旧不曾展现出真正的力量。
“老祖说得可是真的?当真不计较我盗走了先天金身吗?”崔渔目光从天道的身上挪开,看向了佛老。
佛老闻言顿时面色阴沉下来,没好气的嘟囔了句:“你活着就好!”
他还能说什么?
他什么也说不了。
“小贼,莫要啰嗦了,咱们赶紧联起手来镇压了天道,然后再想办法炮制他。”佛老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目光中充满了无奈。
崔渔闻言点点头:“理应如此。”
“我只有五个呼吸的时间。”崔渔回了句。
“我三人联手,为你争取十个呼吸,十个呼吸后你要是无法调动彼岸天舟来镇压,只怕咱们都要凉凉。”妙善的声音中充满了严肃。
想要吞噬天道,就必须要承担天道的反噬。
崔渔没有说话,只是再次调动共工真身,整个人疯狂的补充神血,然后呐喊一声:“开始了!”
下一刻崔渔直接调动通天圣人的印记,然后与通天圣人的印记融为一体,一股恐怖的圣人之力灌注于彼岸天舟的部件内。
察觉到崔渔周身散发出的波动,佛老不由得一愣:“怪哉!这是通天圣人的气机,难道此人是通天圣人转世?但是他又偏偏修炼成了共工真身?奇怪!真的是奇怪!”
不过心中虽然奇怪,但却不耽误动手,就见佛老与妙善、张角对视一眼后,俱都是同时施展神通,按照天地三才方位站定,将天道约束其中。
天道此时也知道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将全部的精气神运转起来,疯狂调动天地法则,那古老晦涩的声音响彻于天地间:“尔等已经镇压我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想要再镇压吾,吾决不答应!”
“天意如刀。”却听天道一声冰冷的呵斥,一股恐怖的锋芒迸射。
“挡住!”
佛老一声怒吼,催动七宝妙树镇压而下:“一定要挡住!胜负就在此时!”
“嘭~”
恐怖的力量从天道身上迸发而出,佛老的七宝妙树光芒黯淡,有枝桠被斩落,坠落于岩浆之中。妙善手中的杨柳枝的柳叶被那恐怖锋芒斩落,飘荡在天地间。黄天头顶被斩去一只角,不断有土黄色的血液滴落而下。
而此时崔渔终于调动彼岸天舟的力量,就见虚无中三道秩序链条跨越时空而来,刹那间贯穿天道周身的领域,将天道锁住。
“成功了!”
佛老喘着粗气,看着被锁住的天道,此时被打回原形,化作了一只手臂,在虚空中飘荡。
然而崔渔的脸上却没有喜色,此时表情凝重的看向那手臂:“彼岸天舟已经封印不住他了,他身上昔年教祖鸿钧留下的手段已经被燃灯老祖破坏了,这些年要不是燃灯另有谋算镇压着他,他早就跑出去了。只是现在燃灯留下来的末法之力,也已经被天道磨灭,现在单凭彼岸天舟的镇压,顶多三个月,他就能逃出来。毕竟彼岸天舟是死物,而天道掌握天地法则的运行却是活物。”
崔渔的声音中充满了严肃。
“哈哈哈!哈哈哈!”佛老闻言大笑:“哪里需要三个月?只需要三日的时间,咱们就能将它给吸收掉。”
一边说着话,只见佛老面露精光的看向天道手臂,下一刻手中掐了佛印,然后一把上前扣住了天道的手臂:“今日借阁下本源一用,日后在下必定奉还。”
那手臂想要挣扎,但是却被彼岸天舟降下来的秩序链条锁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然后就见滔滔不绝的天道本源被佛老抽调而去,灌入自家身躯内,不断重塑自家身躯,增强自家的力量。
而一旁的妙善见此也是如法炮制,一步上前扣住天道手臂,声音中满是激动:“多有得罪了,今日借阁下本源一用,想来阁下不会介意的。”
那边的黄天也是目露精光,顾不得身上伤口,也连忙跟着上前,去抽调天道本源。
“好机缘,不能放过!”崔渔影子里的天狗二话不说,直接撒欢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