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渔才问了一句能抢吗?下一刻蚩尤已经化作一团影子,眼睛冒光的扑了过去:“这胚胎是我的,谁都别想夺走!”
能不能抢蚩尤已经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可惜
崔渔的眼睛被那绿色光芒刺得根本就睁不开眼,就算是他有内金身护体,但是此时依旧难以睁开眼睛。
眼睛都睁不开,神通手段再强又有什么用?
“啊~”
下一刻只听一声惨叫,蚩尤就像是被人打了腿的狗,夹起尾巴一声呜咽着跑回了崔渔的影子里。
“怎么了?”崔渔睁不开眼,只能开口问了句。
“里面的果然是‘青天’,那青天的胚胎已经发育即将成熟,只差最后一点灵机降临,就可以破胎而出,化作无上存在。此时那青天虽然没有出世,但是却已经拥有了神力自动护体,不过此时的青天尚未圆满,不曾诞生灵智而已。”蚩尤的声音中满是悚然:“可以说,此时的青天已经孵化完全,唯一的缺陷就是还没有诞生灵智,尚且处于混沌朦胧状态不得圆满。”
崔渔闻言心头一惊:“如此说来,青天随时都可能破壳而出?”
“是极!那胚胎内已经诞生了守护之力,我之前本来想要将那胚胎给夺走,可谁知竟然遭受胚胎的反击,错非我掌握不死身,只怕是已经遭受重创了。”蚩尤声音中满是惊惧,话语中满是心有余悸,显然是被吓到了。
崔渔闻言道:“此时岂不是正好夺取青天的机会?青天尚未诞生灵智,谁要是能趁机灵魂入住其中,岂不是可以夺取了青天的造化?”
“你怕不是想屁吃,青天何等强大?就算还没有开灵智,但其护体神光就不是我等能撼动的。咱们的灵魂意识还不等靠近,就已经被青天的本能护体法则给震碎了”蚩尤说到这里,略作犹豫道:
“我总觉得那青天的气息在衰落。”
“什么意思?”崔渔不解。
“那玄夜想要血祭青天,将青天孵化出来,只是不晓得从哪里寻来的血脉,似乎差了一筹,然后画龙点睛失败了,我看那青天怕是要胎死腹中。”蚩尤狗头惊疑不定。
“什么?怎么会这样?”崔渔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那可是青天,已经发育完全成熟,怎么会因为差了最后一点就死亡呢?”
“越强大越苛刻,天之道讲究的是圆满,差一点就是十万八千里。”蚩尤的声音中满是严肃:“不然你以为大荒三十六洞天是怎么来的?天要是孵化失败,会逆转为先天灵宝,其精气神反哺一方虚空,形成所谓的洞天。”
崔渔心中有些不甘心:“咱们费尽心思来此,难道当真再无希望了吗?就连拯救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不错!依我看青天怕是没机会了。”蚩尤声音中满是惋惜:“不过,要是有一代神灵遗传下来的血脉,或许还有机会,可是去哪里寻找一代神灵的血脉?”
崔渔闻言心头一动,然后施展变化之术,改变自己眼球的结构,将自家的眼球化作钻石形态,尝试着睁开眼睛,终于恢复了视线后,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的祭台上,却见祭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凹凸之地,其造型犹如一只八卦炉,八卦炉的中央有一团鸡蛋大小的璀璨绿色,就是那璀璨绿色散发出无量光明耀耀冲霄而起,似乎已经照耀了十方世界。
“那就是天之胚胎?”崔渔好奇的道。
遥遥望去,那胚胎内一片青绿色,似乎有一片青绿色的世界孕育在其中,在那青绿色的世界内,有一道朦胧虚影顶天立地,有九头十八尾,肋下生出密密麻麻无数的人形手臂。只有一只腿,立于那胚胎之中,犹如一尊雕塑一样。
此时此刻却见两道人影向着那胚胎扑去,一个是玄筒,还有一个是玄机。
“我的胚胎!”
爷孙二人此时一同向着那胎卵扑去,也不知是玄家人血脉独特,还是怎么回事,竟然没有被那光芒刺眼,爷孙二人刹那间交手数十次,剑气不断在虚空中纵横。
“好好好!不愧是被玄夜那逆子看中的人,你的血脉之力竟然精纯至这等地步,与老夫争斗起来都不落下风,看来玄夜还真是没有看错人啊。”玄筒手中剑气纵横,周身无数细小的剑气围绕,不断向着对面的玄机碰撞了过去。
“皇爷爷想岔了,我要是没有点本事,父王岂能想要将我扶上那个位置?”玄机的声音中满是淡定从容:“况且,孙儿已经成年了,血脉之力开发虽然没有到达极致,但是皇爷爷您却已经老了,您的血脉走下坡路了,孙儿现在比之皇爷爷也并不差,还是皇爷爷血脉遗传的好,否则孙儿今日怎么能有这种实力和皇爷爷抗衡?”
玄机此言已经不是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话语,堪称是杀人诛心了已经。
“孽障!不愧是一窝生出来的孽障!”太上皇玄筒此时面色阴沉到了极点,周身剑气纵横,可惜对面的玄机也不差,爷孙二人你来我往之间,并无太大优势。
就在此时,忽然空气中黑色光芒汇聚,形成了一个光球,刹那间扭曲成了玄夜的模样。
此时玄夜面色苍白的站在虚空,口中‘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面色难看的盯着对面的玄筒:“父王,你何苦这般待我?您有如此强大的手段,竟然不告知我,我可是您的亲儿子。”
听闻玄夜的话,玄筒气的身躯颤抖:“孽子,你竟然还敢说,没见过哪个儿子造老子反的,要不是老子留了一手,只怕早就被你弄死了。”
玄夜一双眼睛看向玄筒,声音中全都是不满:“您要是早点将王位传给我,早点将我玄家的隐秘告知于我,哪里还有这种破烂事?你我之间岂会有父子相残的事情?”
“你他娘的还有理了。”玄筒气的想要破口大骂,然后猛然转身就要向着那胚胎扑去。
“老爹,这胎卵和你无缘,你还是罢手吧。”玄夜眼见着玄筒直奔宝物而去,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剑气向着玄筒斩去,同时对着玄机道:“你我二人先将你皇爷爷拖住,然后再商量宝物的事情。”
玄筒面对着玄夜斩来的长剑,不敢无视只能转身招架,而此时玄机却并不理会二人,而是猛然向着那胚胎扑去。
那胚胎不单单玄筒和玄夜想要,就是他也想要。
见此一幕,玄夜一愣,随即整个人呲目欲裂:“孽障,你要做什么?难道你要违背孤王的命令不成?”
玄夜哪里还顾得上太上皇,直接向玄机扑了过去。
这要是叫玄机夺了胚胎,到时候他还混什么?还有他什么事情?
玄夜一剑斩去,虚空中恐怖的气机流转,玄机连忙抽身招架,刹那间与玄夜打成一团。
一旁玄筒站在原地,此时肆无忌惮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哈哈哈!哈哈哈!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报应啊!报应啊!”
声音中充满了嘲弄之色。
玄夜此时面色阴沉,不断与玄机交手:“你疯了不成,我是你父亲。”
“皇爷爷还是你父亲呢,宝物当前,自然是有缘者得之。”玄机话语中满是冰冷。
“原来你之前的乖巧全都是装的。”玄夜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玄机,恨得咬牙切齿。
“我要是不装,你怎么会废了玄奇,将王位传给我?”玄机的声音中满是冷酷:“想不到你还真是有眼无珠,竟然当真被我给蒙骗过去了。”
“孽障!”
看着得意洋洋的玄机,玄夜气的身躯哆嗦,刹那间化作暗夜天幕,向着玄机笼罩过去。
玄机知道那暗夜天幕的厉害,连忙抽身后退,不敢叫那暗夜天幕笼罩住。
“好孙儿,不如你我爷孙联手,一起将那混账给斩杀了如何?你放心,等皇爷爷拿回王位,日后大统就是你的。”玄筒此时声音中满是得意。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一个失败者罢了。你将王位赐给我?王位就在我眼前,何须你赏赐?”玄机的声音中充满了嗤笑。
玄筒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孽障!后辈子孙不孝,真真全都是孽障啊。”
三个人也不多说,只是在场中厮杀。
只是厮杀了片刻后,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天地间璀璨的绿色光芒竟然黯淡了下来。
“停手!别打了!”玄筒察觉到了不对劲,猛然怒喝一声。
玄夜和玄机纷纷罢手,一双双眼睛看向玄筒。
“你们察觉到了什么不妥之处吗?”玄筒询问了句。
听闻这话,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玄机开口道:“天地间的光芒减弱了。”
“完蛋了!完蛋了!”玄筒此时面色难看到极限,就像是便秘了一样:“真的完蛋了!”
“怎么了?”玄夜也心头一突,一股不妙的预感从心中卷起。
“你这孽子还有脸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玄筒此时收敛神通,一双眼睛看向那绿色珠子,目光中全都是颓然之色。
玄夜也是聪明人,闻言不由得面色大变:“不会吧?不会吧?难道失败了?”
玄筒哭丧着脸道:“现在那胚胎中的本源正在消散,似乎是向着洞天的框架退化,正要凝结为先天灵宝,不是失败了还能是哪个?你做下如此错事,将我玄家千万年大计毁于一旦,看你日后如何与我玄家列祖列宗交代。”
“如何交代?大不了赔上这条命罢了。”玄夜虽然面色苍白,但嘴上却依旧很硬。
听闻这话,玄筒哭丧着脸:“你以为死亡就是终结了?你错了!死亡不过是才刚刚开始罢了。”
“现在怎么办?可还有补救的办法?”玄夜有点心虚,一双眼睛看向玄筒,目光中满是问询。
“除非是找到先天神灵的血液,利用先天神灵血祭,但是先天神灵早就消散在天地间了,哪里还能找得到?”玄筒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完蛋了!完蛋了!诸位祖宗要是复活,非要将咱们给生吞活剥了不可。”玄筒的声音中满是绝望。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一边玄夜忽然开口。
玄筒扭头看向玄夜,目光中满是不解,自己都不知道补救的办法,他凭什么知道?
“血祭!利用众生的精气神,去弥补那天的损耗,拖延胚胎消耗的速度。只要咱们血祭的够快,就可以阻止胚胎的退化。”玄夜的声音中满是严肃:“胚胎的精气散开,咱们利用众生的精气去填补就是了。就像是一桶水,虽然时时刻刻都在漏水,但只要咱们不断往水桶里面加水,加水的速度足够快,那他永远都是一桶水。”
“就这么拖着,然后去寻找先天神灵遗迹,寻找先天神灵的骨骼,总有一天可以找到的。”玄夜声音中满是坚定。
听闻这话,玄筒毛骨悚然:“你可知道这青天退化的速度?你要多少人命去填?亿万?兆亿?”
“没得选择!这是唯一办法。”玄夜的声音中充满了冷酷。
玄筒闻言沉默了下来。
“现在玄家小世界爆发了混乱,正是趁机血祭之时。”玄夜一双眼睛看向玄筒。
至于说和那些玄家人的感情?
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亲情,哪里还有什么感情啊。
“要血祭也只能利用外界的大妖血祭啊,用我玄家的血脉去血祭算怎么回事啊。”一旁玄机忍不住开口了。
说到这里,玄筒看向玄夜,声音中满是责怪:“都是你这混账,要不是你,事情怎么会到如今这般地步?”
“你要是不从养心宫内跑出来造反,天下怎么会大乱?各地藩王又怎么会有机会造反呢?”玄夜此时也毫不示弱。
“行你这逆贼以下犯上无父无君,难道还不许我反抗了?”玄筒此时又忍不住心中的火气。
“爹,爷爷,你们别吵了,眼下正事要紧,咱们还需商量一个对策才行。”一旁玄机开口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