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一只的先天蚊虫从黑夜中汇聚过来,因为先天蚊虫带有十二祖巫的本源,帝江的力量本身就有扭曲空间可以影响人的感知能力,减少人的感知力度,所以外界玄家那一个个神游物外的守卫,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之处。
伴随着一只只先天蚊虫分身的潜入,不多时小屋内就汇聚了数万只先天蚊虫,然后就见那先天蚊虫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金黄色的符文上,开始鲸吞符文的力量。
这就是先天蚊虫的霸道之处,不管是十二品金莲也好,还是别的宝物也罢,面对着先天蚊虫的吞噬,都没有反击之力。
准确来说,都不会反击。
十二品金莲尚且不会防御,更何况是张天师的符箓?
小客栈内
崔渔感受着张天师的符箓被吃掉,不由得轻轻一叹:“可惜了宝物!”
确实是可惜了宝物。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张天师留下的符文化作了灰烬,消散在天地间。
然后蚩尤的狗头被蚊虫召唤出来,直接一口将虞姬给吞了进去,迅速消失在了屋子内。
然后无数的蚊虫悄悄顺着缝隙飞走,屋子外玄家的守卫根本就没有任何察觉。
第二日
当满面春风的玄家家主来到小屋内视察时,看着松散的守卫,不由得面色阴沉下来。
几个守卫正站在门前,聚在一起侃大山。
“放肆!”玄家家主冷冷一哼:“你们好大的胆子!屋子内的罪人关乎重大,你们竟然聚在这里闲聊,若是出了事情,老祖不扒了你们的皮子。”
听闻玄家家主的话,几个守卫连忙跪倒在地求饶。
玄家家主冷冷一哼,没有理会跪倒在地的守卫,其实他心中也觉得,在玄家的地盘能出什么大问题?
有玄家大阵守护,绝不会出现大问题才对。
要是被人摸入玄家老巢,只怕玄家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却见玄家家主推开门走入其中,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整个人大脑一阵轰鸣天旋地转身躯发软,下一刻身躯摇晃踉跄的闯入其中,一双眼睛看着空无一物的屋子,整个人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
玄家王宫
玄家当代天子玄夜,被人称之为夜天子,其母亲与外界血脉联姻,然后诞生出了他。其生而不凡,能执掌黑夜之力,掌握独特的暗夜法则,所以击败众位王室的王子王孙,登临天子之位。
此时朝堂内
一座华丽的宫阙中
满朝文武正陪伴一位贵客,却见那人竟然与玄夜并肩同坐,下方是各路文武大臣。
如果崔渔在这里可以看到,此人正是真武山的大修士王艳春,昔年炼化了昆仑山的三座大山,然后练成了逆天阵法三才大阵,也唤作:三三大阵,位列天下顶流高手之列。
在王艳春身边的,是真武山的弟子刘邦。
王艳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还是和那彼岸天舟的零件有关,至于说刘邦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因为太阳真火了。
“大王,在下奉老天师之命,前来玄家借取彼岸天舟的部件,不知天子何以教我?”酒过三巡之后,王艳春一双眼睛看向玄夜。
玄夜闻言笑了笑:“说实话,那彼岸天舟对我玄家来说不过是一块废铁罢了,并无任何用处,按理说就算直接给你真武山,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彼岸天舟关系到我玄家的先天大阵,关系到我玄家的立足根本……”
玄夜的声音中充满了迟疑:“除非阁下想助我玄家办成一件事情,在下才可以做主,毁掉这先天大阵,然后将彼岸天舟的核心取出来借给你。”
“嗯?”听闻此言,王艳春眉头一抖,这可是和之前老天师吩咐的不一样,随即不动声色道:“不知是什么事情?”
“我玄家现在正在办一件事,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但谁知忽然遭逢意外,外界不知为何涌现出庞大的太阳真火,使得我玄家的先天大阵暴露出来。现在天地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诡异,暗中潜伏而至,想要对我玄家不利,而我玄家现在因为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暂时分不开太多的精力去应付,所以……请道友替我玄家护道,对抗此次大劫,事成之后我玄家愿意将彼岸天舟的部件双手奉上。若是不成,我玄家毁于劫数,那先天大阵损毁,道友自取彼岸天舟就是了。”玄夜一双眼睛看着王艳春。
就在此时,却听下方刘邦笑了:“既然如此,那我等为何不等你玄家毁掉,然后再将彼岸天舟部件取走,何必相助你玄家。”
玄夜听闻也不恼怒,而是笑吟吟的道:“那是因为我玄家底蕴深厚,外界的诡异虽然多,但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我玄家。不说别的,就算是那先天大阵,也足够将九成九的诡异挡在大阵外。一旦我玄家成功,而你等袖手旁观,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获得我玄家赠送彼岸天舟吗?”
玄夜询问了一句,声音中充满了嗤笑。
刘邦脸一红,王艳春看了刘邦一眼,然后起手道:“既然如此,看来我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只是如何抵挡外敌,却需要划下道来,小道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听闻此言,玄夜道:“我也不瞒你,只是要请阁下替我玄家拦住一位大妖王,此妖王乃是大荒中风头正劲的貘劾妖王手下八大妖王之一,唤作:乱魂妖王。我已经听到消息,貘劾妖王派遣乱魂妖王前来我玄家,想要夺取造化。”
“乱魂妖王?是他!”王艳春闻言瞳孔一缩。
“师叔,这乱魂妖王很有名声?”一旁刘邦低声询问了句。
“岂止是很有名声,简直是名震天下。此妖王擅长操控傀儡,将人变换成自己的傀儡,你说可怕不可怕。”王艳春的声音中充满了严肃:“昔年大周覆灭大夏,就是因为此妖王将大夏天子变作傀儡,然后在我人族兴风作浪倒行逆施,非要打开白骨长城,然后惹得天下群雄不满,起兵攻伐之。要知道,大夏天子可是有天的力量守护,但是却依旧没有逃过乱魂妖王的黑手,你说乱魂妖王可怕不可怕。之前我人族太古时代,白骨长城几次被击破,都是这乱魂妖王暗中下黑手,操控了白骨长城的守卫,才致使我人族酿成惨祸。”
“这尊妖王活的岁月无比久远,一身本事堪称是鬼神莫测。昔年人族巅峰时期,曾经有神魔强者出手,想要将这乱魂妖王斩杀,可惜这乱魂妖王滑不溜秋,从来都没有人看到过乱魂妖王的真身,就算是有大能追溯因果,也不曾追溯到其踪迹。”一旁的玄夜接过话:“我人族数次动乱,全都是乱魂妖王暗中推手,所以你说乱魂妖王可怕不可怕。”
刘邦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确实是可怕,简直可怕到了极点。”
就连神魔境界的高手都没有找到妖王的真身,可见这尊妖王的恐怖之处。
“甚至于还有人称呼这尊妖王为:乱古妖王。因为我人族的每次太古时期的动乱,都有这尊妖王的影子,所以如此称呼。”王艳春显然知道的关于乱魂妖王的消息也不少,此时面色严肃下来,一双眼睛看向玄夜:“我怕不是那乱魂妖王的对手,我现在虽然成就三才大阵,但是那妖王实在是恐怖的很。”
玄夜闻言笑了:“只要拖住那妖王就可以,我玄家有先天大阵在,只要道友能将其拖住,以我玄家的先天大阵再配合道友的三才大阵,必定可以将那妖王炼死此地,叫其折戟沉沙。道友的三才大阵经过数年完善,现在应该不比先天大阵差了吧?”
“比先天大阵差得远呢。不过要是能有先天灵宝镇压气数,或许能与先天大阵争锋,只是先天大阵何其稀少?”王艳春摇头晃脑。
正说着话,忽然就见一侍卫快速来到玄夜身旁,压低嗓子贴在耳畔低语。
下一刻就见玄夜勃然变色,周身气机波荡,身前的案几都被那恐怖的威压给掀翻了出去。
“当真?”玄夜面色阴沉的可怕。
侍卫点头称是。
玄夜猛然站起身,对着一旁的丞相道:“替我照顾好贵客。”
说完话脚步匆匆离去,却连招呼也不打。
看着玄夜离去的背影,王艳春不知为何,忽然心中突突了一下,一股莫名的不妙感觉在心中升起。
事情很麻烦!
不是一般的麻烦!
能令玄夜这位天子如此失态,甚至于招呼都来不及打的,必然是大事情。
“看来这次是被卷入漩涡中了。”王艳春面色阴沉下来:“能不能脱身而出,还要全凭造化啊。”
王艳春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无奈。
后殿
玄夜快步走来,就见玄家家主面色阴沉的站在大殿中。
“见过陛下。”玄家家主连忙上前躬身一礼。
听闻玄家家主的话,玄夜面色阴沉,眉头紧锁道:“王叔,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玄家家主的身份,相当于外界的宗人府府主。
玄家家主闻言直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陛下,臣也不知道啊。外面那些守卫的小子们也没有发现,那小女子是如何消失的。”
“罗天大蘸就在眼前,没有了一代血脉祭祀,你叫孤王如何向诸位老祖宗交代?”玄夜面色阴沉下来:“这里是我玄家的老巢,人还能无缘无故的丢了不成?谁有那般本事,能穿过我玄家的先天大阵却不惊动看守大阵的老祖宗。”
玄家家主苦笑:“奇怪的地方也正是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拥有如此本事,从外界穿过大阵救走那小女子。”
“你的意思是,是我玄家自家人干的?”玄夜声音中满是肃然杀机。
听闻这话,玄家家主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有那种二五仔!我听人说,前些日子,咱们这里不是来了几个外乡人吗?”
“你怀疑是真武山练气士做的?”玄夜声音中满是严肃。
“或许不是他们做的,而是那乱魂妖王已经掌握了真武山的修士,是乱魂妖王做的。”玄家家主现在着急甩开黑锅。
事情太麻烦了,不是一般的麻烦。
听闻玄家家主的话,玄夜眉头皱起,玄家家主说的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太有可能了。
“王叔,你秘密请动玄家的高手,暗中去做好布置。”玄夜声音中满是冷酷:“我去邀请真武山的修士去老地方做客。”
且说王艳春和玄家的丞相宴饮,半响后才听侍卫道:“贵客,大王邀请您去摩云洞做客,鉴别那彼岸天舟的部件。”
那边喝酒的丞相闻言一愣,不着痕迹的看了王艳春一眼,然后笑着道:“二位贵客请随我来。”
王艳春闻言不疑有他,反倒是一旁的刘邦,忽然瞳孔一缩:“摩云洞?他娘的,那不是玄家的风雷大阵控制之地吗?玄家这是要做什么?怎么就忽然翻脸了?玄家要对真武山动手?”
下一刻就见刘邦站起身:“师叔,我肚子疼要去厕所,您和这位丞相去吧。”
至于说刘邦为何知道摩云洞,可别忘记刘邦是被尸祖咬过一口的。
王艳春点点头,随着远去,刘邦面色阴沉的跟随侍卫走出大殿,向着茅房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知道摩云洞的消息,只是知道自己一行人怕是出了变故,能不能逃离生天,还要全凭命运了。
一边走着,刘邦忽然发现,周围有十几个守卫,此时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不着痕迹的将自家给围困住。
“糟糕了!事情当真向着最可怕的方向发展了。”刘邦心中冰冷:“玄家有先天大阵,我们如何抵抗?不过是给人家送菜罢了。”
外界
客栈内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远方天空,目光中充满了严肃之色。
就在此时,虚空一阵扭曲,却见一只先天蚊虫从虚空中钻出来,落在了崔渔的掌心。
而此时蚩尤也从崔渔的影子里钻出来,声音中满是兴奋:“小子,老祖我幸不辱命,事情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