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渔看着自家的先天金身,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就算自己的先天金身只是金敕境界的力量,可也不该洞穿的这么容易啊?
他有些懵逼!
“他娘的,那哪里是什么破玉神雷,那厮的雷法中竟然有一丝丝开天清气,那是太清圣人遗留下来的元神精气力量,那力量中蕴含着圣道的法则残片,你的先天金身不过才第一重,当然抵挡不住!”蚩尤在崔渔的影子里破口大骂:“当年太清圣人陨落,精气神消散在天地间,没想到竟然被玄家先祖获得,遗传烙印在了血脉内。”
崔渔闻言一愣,然后低下头看向胸膛的破洞,随即心中恍然:“怪不得呢!”
怪不得对方的一道雷光就能击穿自己的外金身,外金身只是能承受金敕境界的力量,只要对方力量在金敕范畴内,自己的金身就是永恒不坏的。
但对方的雷光中蕴含了圣人的法则碎片,精气神碎片,就算是只有金敕境界的力量,但发挥出来的威能却远远超过了金敕不知多少倍。
崔渔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好在对方在先天金身上造成的创伤并不大,崔渔催动金身,想要利用神力修复外金身上的创伤,可谁知那创伤处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破坏力,阻止伤口愈合。
“好手段!”崔渔夸赞一声,他能感受到在外金身的伤口处,隐藏着一种极其强大的力量,不断阻止自己金身的修复。
但是下一刻崔渔精神世界内的圣道本源运转,梦中世界散发出一股波动,崔渔伤口处遗留下来的圣人之力消失无踪。
刹那间崔渔的外金身愈合。
“杀!”
崔渔没有废话,外金身不断压缩,化作了正常人大小,提着六根清净竹就杀了过去。
此时的崔渔化作了一个小金人。
面积大受到攻击面积也就大,崔渔当然要小心的收敛身躯,免得被对方的神通给击败。
“你中了我一击破玉神雷,怎么还有余力来攻击我?”玄驰眼神中满是不妙,连忙调动雷霆阻挡。
玄驰此时心中没底,因为传说中神祈最强大的手段,还没有施展出来呢。
那毁灭鲁国的手段,他还没有看到呢。
六根清净竹散发出莹莹青光,只见光芒横扫处,所有雷电消散一空,然后那六根清净竹穿破雷海,向着对面的玄驰杀去。
面对玄驰这种半神,崔渔可不会贸然调动金乌印记。
金乌的印记确实是强大,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但金乌的手段崔渔只能爆发出一息。
如果说一息之间没有摧毁对方,那么崔渔将尸祖的力量转化为神力,至少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
而中间这一个呼吸的时间崔渔体内神力空荡,足够对方杀他一百回了。
金乌印记是一击定乾坤的手段。
当然,崔渔的共工真身等强大手段还没有施展出来,这些暂且不提。
人总是要留一些底牌,因为崔渔觉得,斩杀玄驰利用先天金身的力量就足够了。
而且自从获得了先天金身之后,崔渔还没有真正施展过先天金身的力量。
却见崔渔睥睨纵横,手中六根清净竹犹如神龙出海,不断扫灭天地间的雷海,向对面玄驰厮杀了过去。
六根清净竹上先天之气纵横,所过之处天地间的雷电尽数破灭,弹指间已经来到了玄驰的身边,逼得玄驰不得不拿出兵器招架。
这就是武道的作用!
如果神通不能一击定胜负的话,武道就是定胜负分生死的唯一办法。
这也是无数人苦苦追求力之大道的原因。
崔渔看似一举一动轻描淡写,但实际上每一击落下,都有力之法则相随。
无怪乎崔渔手段强悍,实在是崔渔的力之大道和寻常力之大道不一样,崔渔获得了盘古玉髓和盘古血脉,身躯每日都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强,对于力之法则的感悟,也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攀升着。
“咔嚓~”
玄驰又和崔渔对碰招三十式过后,整个人身躯颤抖,有些招架不住,指尖再次有破玉神雷的力量汇聚。
然而崔渔此时早就有了防备,哪里还会再硬生生的受了对方的破玉神雷?
就见崔渔袖子一翻,一盏灯火出现在手中。
--西方阎浮焰光灯!
这是西方灵山世界的先天灵宝,在太古之时用来照耀大雷音寺,其灯火常年不熄,守护整个大雷音寺。
然后就见崔渔掐诀念咒,下一刻西方阎浮焰光灯爆发出一道红色光幕,犹如流转的火焰一样,将崔渔包裹住。
“嘭~”
破玉神雷落在西方阎浮焰光灯上,竟然没有奈何得了崔渔的防护。
而此时崔渔也是眼神中露出喜色:“不愧是灵灯类法宝,威能就是强大。”
崔渔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下一刻体内神力不断运转,然后毫不吝啬又是五千滴神血灌注于西方阎浮焰光灯内:
“老家伙,技穷尔。接下来就叫你尝尝我宝灯的厉害!”
崔渔以先天金身催动西方阎浮焰光灯,下一刻就见那西方阎浮焰光灯内爆射出一团天火,天火扩散开化作一道红色波纹,在虚空中波荡。
波纹过处,空气点燃,砂石融化,大山的一座山头被恐怖的波纹冲击断开,山头坠落于山谷。
而玄驰直面先天灵宝的神威,就算是半神境界强者也遭受不住,直接被冲击的倒飞出去,一条手臂炸裂化作齑粉,整个身躯像是被天火灼烧过一样,皮开肉绽烤肉的香气在天地间蔓延。
寻常金敕手持先天灵宝,就算是准圣人也能与之抗衡争斗,更何况是不惜神力消耗的崔渔?
只见崔渔运转神通,滔滔不绝的神力灌注于宝灯内,就要对玄驰下死手。
玄驰此时大惊失色,他先被老儒生重创在前,如今又遭受崔渔西方阎浮焰光灯的恐怖一击,哪里还能坚持得住?
下一刻直接化作血红色光芒,在群山间遁逃而去。
“想走?走得掉吗?玄家胆敢坏我神家气数,夺我神家基业,在我神家头上作威作福,今日我要你殒命当场。”崔渔看着逃走的红色光芒,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
下一刻崔渔施展遁术,因为有西方阎浮焰光灯的加持,崔渔火遁术此时奇快无比,居然在三个呼吸后,竟然后发先至,挡住了玄驰的道路。
却见崔渔一身青衣,手中托着西方阎浮焰光灯,眼神中满是冷酷:“老家伙,哪里走!”
“竖子,我玄家乃是从开天辟地传承下来的古族,你难道要和我不死不休不成?”玄驰的声音中满是恨意、惊惧。
“不死不休吗?那就不死不休!”崔渔冷酷一笑,手中西方阎浮焰光灯爆射出红色光芒,吓得那玄驰不断狼狈奔走。
此时崔渔一方面要驾驭西方阎浮焰光灯,另外一方面还要驾驭先天金身,就算是有源源不断的神血提供,但是转换起来也难以运转如意,此时干脆停止运转先天外金身,干脆将所有的力量都加持在西方阎浮焰光灯上。
得了崔渔全部神力提供的西方阎浮焰光灯威能暴涨了十倍不止,一道光波冲击而出,刹那间将对方给从虚空中震落出来,跌落在地上口中喷出鲜血。
“老家伙,受死吧!”崔渔驾驭西方阎浮焰光灯,就要将玄驰镇杀,可是关键时刻虚空中一道青光闪烁,向着崔渔的周身关窍逼迫而来,逼得崔渔不得不收敛灯光,挡住那青色光明的攻击:
“公子既然已经取胜了,又何必咄咄逼人喋喋不休?”唐周的身形挡在了玄驰的身前。
“老祖,您速速离去,我来挡住这小子。”唐周背对着玄驰道了句。
玄驰闻言面色感激:“唐统领,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要,只管招呼一声,老夫必定不敢忘怀阁下今日大恩。”
然后就见玄驰狠狠的瞪了崔渔一眼:“今日我玄驰若是不死,日后必定灭你神家满门。”
说完话玄驰化作流光离去,崔渔面色阴沉的看向唐周:“你也听见了,他要灭我满门。”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二人都是我大周朝庭肱骨之臣,怎可互相残杀,岂不是叫天下群雄看热闹?”唐周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听闻唐周的话,崔渔看了一眼越跑越远的玄驰,目光中满是冰冷:“你要挡我?”
唐周闻言摇头:“公子神通之力惊人,在下心中佩服,岂敢出手阻拦公子?只是还请公子放下杀戮之心……”
“嗡~”
不等唐周说完话,崔渔手中的西方阎浮焰光灯内红光汇聚,天火之力积蓄流转,然后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力量在天火之中孕育,唐周见此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此时经过这几个呼吸的耽搁,哪里还有玄驰的踪迹?
“逃得掉吗?”崔渔目光冰冷,直接向着镐京城内追去。
伴随着崔渔和唐周、玄驰的身形消失在天地间,此时此刻场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围观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曾想到最后竟然是这般结果。
神祈竟然获得了一件先天灵宝!
此次决战以玄驰败落而逃落下帷幕。
山巅
赵彩伦看着重创的老儒生,不由得摇了摇头:“我说你还真是白做了,那小子竟然有一盏先天宝灯护道,你这身上的伤势算是白白受罪了。”
“怎么算是白白受罪?我身为他的先生,他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就应该替他分担一下压力。他有先天灵宝固然好,没有先天灵宝也能多了几分活下来的机会,也算是值得了!”老儒生笑了笑。
“那小子怕是不肯善罢甘休,竟然直接追入了镐京城,只怕是一场风波在所难免。”赵彩伦看向崔渔离去的方向,眼神中越加后悔。
当年要不是她利令智昏,现在的浩然一脉绝不应该是这幅模样吧?
“咱们去面见周天子为他求情。”老儒生道:“就算是他惹出再大的动静,老夫将他保下来还是没问题的。”
且说崔渔和玄驰二人一路追逃,玄驰一路逃到镐京城内,感受着崔渔杀气腾腾的气势,心中不由得慌了神:
“这里是镐京城?难道他还敢在镐京城内动手不成?难道就不怕惊动苍天?”
转念一想:“他会不会惊动苍天被镇压死我不知道,但我要是被他的宝灯打中,必定是要死翘翘。”
然后玄驰二话不说,径直向镇诡司奔去。
事实上,却如崔渔心中预料,玄驰遇见生死危机后,根本就没有涉险的勇气,一路直接冲入镇诡司,将虞姬给掳走。
玄驰冲入镇诡司的时候,虞姬正在为一个镇诡司的侍卫拔除三尸虫,然后就见玄驰猛然转入其中,一把扣住虞姬的肩膀,化作红光离去。
就在玄驰扣住虞姬肩膀的那一刻,三尸虫的胎卵已经悄无声息间融入了玄驰的精气神内。
镐京城外
三尸虫才刚刚融入玄驰的身躯中,崔渔整个人就立即心中有感:“成了!”
“玄驰堂堂一位半神,竟然如此胆小。”崔渔摇了摇头。
此时唐周追上来,听闻崔渔的话,不由得破口大骂:“你小子简直站着说话不腰疼,半神强者能活万载,谁肯白白死掉?”
“你是不知道,那些老家伙,活得越久远就越怕死,甚至于为了不死,施展出各种极其残忍的手段来镇压住自身寿数。”唐周声音中满是感慨。
“而且他好不容易发现了虞姬身上有一代神灵的血脉,玄家需要一代神灵的血脉,玄家大计在其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唐周嘀咕了句。
“接下来就是动手吗?”唐周问了句。
“不会耽误太平道的事情吗?”崔渔询问了句。
唐周摇头:“既然动手,当然是速战速决,不然拖个十天半月,我怕你那小女奴也拖不起。”
“其实最稳妥的办法是叫玄家祖地所有人都沾染上真龙之蛆和先天蚊虫的胎卵。”崔渔声音中满是感慨:“可惜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