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叫崔渔心中疑虑的是,彼岸之舟究竟能不能堵住那一个大窟窿。
似乎是看出了崔渔心中的疑惑,妙善道:“你可千万莫要小瞧彼岸之舟,作为洪荒各路高手乘坐的逃生法宝,能横渡无垦混沌降临此方世界,彼岸之舟的威能超乎了你的想象。彼岸之舟能大能小,芥子乾坤,内有无穷寰宇。”
“可现在彼岸之舟只剩下一个核心,我听人说彼岸之舟似乎破碎了?”崔渔询问了句。
“并非破碎,只是分解了而已。彼岸之舟分解为十个部分,分别由洪荒之中的十大圣人执掌。灵山圣境的接引圣人掌握的乃是彼岸之舟的核心部件,已经具备大小如意之能。再者说,破碎了又能如何?只要找到彼岸之舟的碎片,凭借咱们的神通,难道还不能修复?”妙善一双眼睛瞪着崔渔。
不得不说,妙善说的很有道理,崔渔听闻后整个人都不由得精神一振。
“彼岸天舟!彼岸天舟!”崔渔口中嘀咕了一声,然后打量着整个梦中世界:“可是属于灵山圣境的彼岸天舟在哪里?”
崔渔现在是整个灵山圣境的主人,灵山圣境的一草一木都无法摆脱崔渔的掌控,如果说灵山圣境内有彼岸之舟,那绝对瞒不过崔渔的感知。
但是现在在他的感知中,彼岸天舟并不在灵山圣境内。
“我听人说彼岸天舟昔年在接引圣人和生死薄诡异大战的时候,将生死薄的魂魄压在了彼岸之舟的核心下,利用彼岸天舟的神威,压制住了生死薄,如此接引圣人才有机会封印生死薄留下来的诡异。”妙善道了句。
听闻妙善的话,崔渔猛然一转头,看向了被灵山圣境堵住的裂痕,再想想当初自己是在世界外看到的生死薄诡异,忽然心头一动:“难道说……彼岸天舟的核心在世界之外?”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然后下一刻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灵山圣境的世界壁障处,看着那大千世界屏障上的裂口,犹如狰狞的洪水猛兽,想要吞噬着天地间的一切众生。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透过世界屏障,崔渔能清晰的看到翻滚的混沌之气在冲击着灵山世界的屏障。因为自己抽调了灵山圣境的本源,导致整个灵山圣境的世界壁障此时面对着那汹涌澎湃的混沌之气冲击,此时竟然开始不断摇动,散发出了一阵阵水流般的波动,艰难的抵抗着来自于混沌浪潮的冲击。
妙善此时也跟着崔渔,来到了那裂缝处,一双眼睛看向恐怖狰狞的裂口,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当年的大战打的好生惨烈啊!想不到就连世界屏障都被二位强者撕裂。”
“这么强的生死薄和接引圣人,当真会被杀死消灭,就此消散于天地间吗?”崔渔看着百丈高的裂痕,眼神中露出一抹自我怀疑。
这可是世界屏障,想要将世界屏障击碎,可不是简单圣人之力就可以的。
“灵山圣境可是接引圣人布下来的后手,你当真完全掌握了灵山圣境吗?”妙善也扭头看向崔渔:“我觉得你还是放弃灵山圣境吧,涉及到两尊恐怖的存在,我怕你把持不住。万一被接引圣人和生死薄算计,只怕你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
听闻妙善的话,崔渔忽然想起灵山圣境的天道意志,心中忽然涌现出一抹阴霾。
圣人不死不灭,天地朽而我不朽,日月灭而我不灭,圣人当真可以被杀死吗?
崔渔此时有点自我怀疑了。
“昔年的那场大战,生死薄的魂魄,被接引圣人封印在世界之外。”崔渔站在世界屏障前道了句。
听闻崔渔的话,妙善一双晶莹的眸子盯着混沌,可是就见混沌之气翻滚,看不出任何异常。
“我现在已经陷入梦境,被困在灵山圣境出去不得半分,真是麻烦了!”崔渔嘀咕了句:“而且那混沌之气汹涌澎湃,怕也不是好抵御的。”
崔渔心头念动,先天蚊虫的分身再次重新汇聚。
崔渔心中暗自庆幸,多亏当初自己修炼了先天蚊虫分身,否则如今自己只能活活困死在灵山圣境了。
看到崔渔的先天蚊虫分身,妙善心头一惊,提起戒备之色。
自从封神大战之后,洪荒各路高手对于蚊道人无不是谈虎变色,先天蚊虫的强悍深入各位强者的心中。
“莫要紧张,这不过是我的分身罢了。”崔渔似乎是察觉到了妙善的紧张,连忙在旁边道了句。
妙善闻言诧异的看着崔渔:“你的分身?”
“怎么?”崔渔问了句。
“你究竟有多少手段。”妙善的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目光中充满了严肃。
太恐怖了!
简直是太恐怖了!
那可是先天蚊虫分身,号称是最邪门、生命力最顽强、最难缠的强者,要不是圣人亲自出手,洪荒当时怕是要被蚊道人给血洗了。
崔渔笑了笑:“不过是偶然间获得了造化而已。”
妙善不断摇头,对于崔渔的话嗤之以鼻,如果偶然间能遇见,她为什么就没有遇见呢?
崔渔没有和妙善继续在先天蚊虫分身的事情上纠缠,而是继续开口道了句:“接下来的事情,还要请阁下助我一臂之力。”
崔渔本体去不了混沌,先天蚊虫分身又太过于弱小,贸然进入混沌一旦遭受恐怖袭击,不知要惹出多大乱子。
“你我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当然要帮助你。”妙善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目光微微闪烁,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语到了嘴边终究是又重新咽了回去。
此时场中气氛逐渐严肃起来,崔渔的先天蚊虫分身在旁边做好准备,甚至于崔渔将许久不用的定海神珠都拿了出来,递给了先天蚊虫分身。
看着崔渔的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妙善不由得眼皮跳了跳:‘这小子身上究竟有多少好东西?他难道是天道的私生子不成?四海不是只有一颗定海神珠吗?他从哪里将其余的二十三颗给挖出来了?’
看着那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就算是以妙善的心性,此时也不由得心中动了贪念,但是很快凭借强大的心境,将那一丝丝贪念压制了下去。
“这小娘们不是好人,她对你的定海神珠起了贪念。”
心猿的声音在崔渔脑海中响起。
心猿是什么存在?
他化自在天魔,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存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对于心灵上的感应最为敏锐。
“这可是定海神珠,别说是妙善,就算换做我自己,我也要心中动了贪念。”崔渔嘀咕了句。
听闻崔渔的话,心猿滴溜溜的转动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崔渔没有理会心猿,而是来到了世界壁障前,伸出手去缓缓触摸世界壁障。
下一刻世界壁障扭曲,竟然裂口了一道缝隙。
“轰~”
铺天盖地的混沌之气汹涌而来,裹挟着不知多少的混乱法则、庞大的力量,向着灵山圣境冲击了过来。
“混沌之气杂乱无序,千万不可叫其冲入灵山圣境,否则混沌之气过处会同化一切,将天地万物都重新洗炼到混沌状态。”崔渔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念头,下一刻灵山圣境本源调动,化作了一道符印,将那混沌气流定住。
“小师姑,你能行吗?”崔渔看着汹涌的混沌之气,似乎要将天地万物都粉碎撕裂的那个架势,心中不由得诞生一股担忧。
“你可别忘了,我收集了你的业力,祭炼成了业力法身。”妙善手中拖着羊脂玉净瓶,一步迈出化作白光,穿过世界屏障缝隙,落入了混沌之中。
下一刻羊脂玉净瓶迸射出一道光芒,整个羊脂玉净瓶似乎化作了无底洞,鲸吞着混沌之气,然后将混沌之气转化为先天之气,开始浇灌妙善的身躯。
崔渔的先天蚊虫分身也随之进入混沌。
而崔渔的本体连忙闭合了世界屏障上的门户,整个人的感官切入了蚊道人的感官中。
“轰~”
才进入混沌,崔渔的先天蚊虫分身就被拍飞起来,然后犹如有一座太古星辰碾压而下,要将崔渔的先天蚊虫分身碾碎。
崔渔的先天蚊虫分身此时有一种莫名恐惧,感受着那混沌之中传来的强大压迫感,一股死亡的威胁涌上心头。
好在他是先天生灵,而且还有蚊道人的真灵碎片,不是后天生灵可以媲美,虽然心中惊慌恐惧,但是却强行镇定下来,祭出定海神珠,将自身牢牢护持住。
就算是有定海神珠庇佑,可是面对着那猛烈的混沌之气碾压,崔渔的先天蚊虫分身依旧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进入混沌是什么感觉?
此时崔渔感受到了,和自己遥遥感知的法界根本不同,和自己的三丈混沌也根本不一样。
在崔渔自己的三丈混沌内,崔渔自己是主宰,当然不会感受到混沌的狂暴。而且法界内的混沌,崔渔也不是真正亲身体验,都是隔着梦中世界去感应的。
但是当崔渔的分身真正亲自踏入混沌之后,才发现真正的混沌和自己平日里感知的绝不相同。
在混沌中是什么感觉?
就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一只小船不断承受着大海的狂暴。
就像是九级大风之中,被飓风璀璨的泡沫板。
四面八方无不是席卷而来的恐怖力道,想要将其肉身碾碎,成为混沌中的一部分。
最关键的是混沌之中法则无比混乱,根本就没有完整的法则,想要施展神通都做不到。
唯有依靠先天灵宝的神威,才能勉强有自保之力。先天灵宝本身就是一道完整的天地法则,当然可以在混乱的混沌中凭借先天灵宝本身的力量,开辟出神通的威能。
但就算是有定海神珠相助,先天蚊虫分身此时对抗天地间那恐怖的力量,也显得格外的吃力,似乎稍大的一场混沌风暴就能将其倾覆。
梦境世界的崔渔感知到这一幕,不由得面色一变,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惊悚:“怎么会这样?”
崔渔的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看着摇摇欲坠的先天蚊虫分身,不由得心中焦急。
混沌太狂暴了!
这种状态的先天蚊虫分身别说是寻找彼岸之舟的核心,就是想要在混沌中立足都难以做到。
就在此时,崔渔心中忽然一动,他想起了自己的一个本命神通:三丈混沌!
伴随着崔渔心头念动,先天蚊虫分身周身‘三丈’距离的混沌忽然安静下来,似乎是大海的巨浪忽然平静,天空中的九级大风戛然而止。
混沌法界降临!
混沌法界将崔渔的先天蚊虫分身周身三丈笼罩住,只见那三丈混沌内形成了一道屏障,任凭更远处的混沌卷起滔天骇浪,但是靠近崔渔的先天蚊虫分身十丈时,纷纷消失无踪。
旁边的妙善本来还想搭把手,询问崔渔是否能适应混沌的环境,帮崔渔镇压住紊乱的混沌之气,可谁知就看到了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忘怀的事情。
所有混沌气流在靠近崔渔的先天蚊虫分身分身的一瞬间,竟然纷纷自动平息。
“你……你……你这是什么神通?你怎么做到的?你竟然能镇压混沌?你竟然能镇压住紊乱的混沌气流?”妙善瞪大眼睛看向崔渔,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妙善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悚,眼神中全都是骇然。
除了盘古大神,谁能镇压混沌?谁能镇压住混沌的紊乱?
但是现在眼前之人做到了!
最关键的是,妙善能看得出来,此时崔渔的神通和她的认知不一样,崔渔似乎成为了那十丈混沌之主,十丈混沌就是他的世界,十丈混沌内崔渔就是主宰。
任凭外界混沌之气惊涛骇浪,但是到了那十丈领域,也不由得安静下来,成为了温顺的绵羊。
“他这是掌控混沌!昔年盘古大神只是凭借神力强行镇压混沌,而不是掌握混沌!”妙善瞳孔中满是惊骇:
“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