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闻言一愣,满脸不解的看着崔渔,实在是想不通谁会这么蠢,竟然来给崔渔背黑锅。
搜刮了整个神州大地上的物资,这黑锅未免太大,稍有不慎就会被黑锅给砸死。
崔渔闻言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只是给唐周倒满酒水。
至于说谁会是这个倒霉蛋?
崔渔也不知道!
但是谁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谁就会是倒霉蛋。
他们以为自家的蚕庄内蕴藏着无比庞大的财富?
却不知道崔渔早就为对方挖下了大坑。
时间一点点流逝,大周朝不但没有风波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伴随着大量丝绸的出世,所有权贵之家掏空了所有黄金。
当然,掏空黄金并不置于叫各大世家伤筋动骨,须知黄金只是这些大户人家财产的一部分,还有大量的不动产、珍藏在府内的古玩字画等,用作宗族底蕴,根本就不会对外界售卖。
但就算如此,唐周搜刮而来的财富,也是堪称海量。
三百六十五路诸侯,无数权贵翻天覆地的想要将那个捣乱的人找出来,然后瓜分了那庞大的物资,可惜唐周的手段实在是太过于高明,众人根本就没有抓到蛛丝马迹。
一个月的期限已到,当唐周再一次来到崔渔府邸的时候,整个人脸上笑容根本就绷不住。
“赚大了?”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唐周。
“岂止。”唐周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灰不溜秋的布袋子:“所有黄金全都在这里了。”
“可惜,没有出手囤积黄金的赌徒。”崔渔接过袋子,并没有查验袋子中的黄金,而是满脸遗憾的道了句。
他当初设定,第一批黄金一个月到期,就化作沙土消散在天地间,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囤积黄金,然后狠狠的坑对方一笔。
对方看到第一批黄金化作沙子,心中必定会慌乱。但是对于那些真正有定力的人来说,第一批黄金化作沙子,未必会心慌,依旧将真正的黄金握在手中。
毕竟事情反常即为妖,天下间的黄金储备量一直都不高,此时却忽然出现这么一大批黄金,不论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但是当第一批黄金、第二批黄金、第三批黄金逐渐化作沙土的时候,对方绝对坐不住。
至于说怀疑自己从外面囤积进来的黄金有问题,而自家黄金没问题?
黄金入库买回来,买来的黄金和自家本来的黄金十有八九就会混合在一起,到时候谁还能分的出来啊?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先知先觉。
“甚至于根本就不会有人再继续贮存黄金,根本就不会选择继续承担风险。”崔渔眯起双眼。
资金隔岸风险规避,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
传承越古老的家族,所求的越是安稳。
可以不赚钱,但只要安稳就可以了。
“太平道何时起事?”崔渔看向唐周,现在太平道获得了这么大一笔资源,想要起事煽动整个世界,完全能轻易做到。
唐周闻言却略作犹豫:“我也不瞒你,如今我已经加入镇诡司,成为了镇诡司的第九位统领。师父没有回归黄天的时候,希望我能从太平道内剥离出来。我获得了这么一大批物资,此时却不知道该不该给太平道使用。”
崔渔闻言心中了然,唐周有了更好的选择。
未来天下大乱,唐周凭借这批物资,完全可以自己单干。
甚至于太平道内的一部分骨干,只要唐周振臂一呼,就可以完全成为自己的附庸。
“这方世界还有五千年,无量量劫必然降临。”崔渔没有直接回答唐周的话,而是开口说了一句无关的话。
“无量量劫?之前听你口中一直叨咕无量量劫,那这无量量劫究竟是怎么回事?”唐周一脸懵逼。
他还真没有关于无量量劫的概念。
“天地末法,修士陨落。这方世界逐渐死亡,再也不会有超凡力量存在。而我等要做的就是在五千年内修炼成足够的法力神通,然后破碎虚空而去。混沌虽然凶险,但在混沌中总应该有一丝丝生机。”崔渔面色严肃的看着唐周。
“啥玩意?”唐周闻言吓得一个激灵,猛然翻身坐起:“天地末法?超凡消失?世界死亡?你小子可千万不要吓我,这怎么可能?世界怎么会死亡?”
“天地万物,皆有生老病死,而世界又为何不会死亡呢?”崔渔轻轻反问了句。
唐周呆愣住,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崔渔,眼神中充满了愕然。
是啊,天地万物尚且有生死轮回,那天地呢?
天地是不是也有生老病死?
唐周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目光中充满了呆滞和惊愕:“我说你小子,该不会是胡说八道吓我吧?”
他的魔神传承中可没有这个记忆。
“吓你?那个会吓你。”崔渔没好气的道了句。
唐周忽然沉默了下来,呆呆的坐在凳子上,来自于远古魔神的记忆碎片此时逐渐清晰,关于天地量劫的信息不断在唐周的脑海中闪烁。
“他娘的,玩大发了!五千年啊!区区五千年,想要打破世界壁障跳出去,何其艰难。”唐周有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
五千年能做什么?
对于很多人来说,五千年连一次闭关的时间都不止。
五千年想要获得超越世界极限的力量,近乎于不可能!
却见唐周眼睛一转,目光看向了崔渔:“你呢?你可有计划准备?”
唐周闻言笑了笑:“这不是正在准备着?”
“结盟?”唐周看向崔渔。
“咱们现在不是一条战线上的盟友吗?”崔渔笑眯眯的道了句。
“我走了!”唐周闻言拍了拍崔渔的肩膀:“随时联系!”
说完话后唐周就着急忙慌的离去,他忽然觉得到手的物资不香了。
这些也不过是寻常物资罢了,对于修炼毫无作用,未来无量量劫终将到来,要这普通物资有什么用?
“我拥有先天金身,存活的概率只是比普通人大了一些而已。”崔渔幽幽一叹。
混沌之中的魔神、灾劫、恐怖太过于强大,先天金身怕也应付不过来。
强如盘古都陨落了,更何况是先天金身?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然后拿出乾坤袋:“想要在混沌内有自保之力,至少也要练成先天金身的第二层。”
先天外金身有三层,第一层是普通的黄金,对应的是金敕以下。看起来汇聚六丈高,难如登天,岂是反而最容易。
黄金虽然稀罕,但毕竟这世上还是有很多的。
第二层是真金,对应的是金敕之上。
第三层是先天庚金。
先天庚金就算是圣人想要碾碎,也要花费一番手脚。
西方圣人昔年凝练的就是先天庚金,是西方圣人成道之前的最大手段。
崔渔看着手中的乾坤袋,然后下一刻整个人呆愣住:“好多黄金!”
崔渔可以肯定,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黄金!
心头念动,自己转化出的金山消失,化作砂砾,可是依旧有三座庞大的金山,立在虚空中等候崔渔的到来。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吾道成矣!我的金身必定可以凝练出来。”
崔渔心头念动,土遁术遁走。
他有一种预感,一旦金身圆满,必定会有异象诞生。
先天金身的第一重圆满,必定会为崔渔带来不可思议的力量。
崔渔直接遁走,消失在了虚空中,再出现时已经到了鲁国大地,进入了火海之中,要借助火海遮掩自己的身形。
下一刻法界内的外金身降临鲁国大地,六丈高的金身是很高,但是有无穷无尽的火焰光芒笼罩,也不是很起眼。
丈六不过是二十多米,七八层楼那么高。
不过因为金身金灿灿的,所以显得格外耀眼。要不是有金乌的力量遮掩,只怕崔渔的金身一亮出来,还真是会吸引人的注意力。
“金身只是我的神通力,相当于我的一门独特神通,而不是我的修为境界。金身虽强,但修炼的境界还要想办法提高上来。”崔渔一边操控金身,心头也若有所思。
此时金身内光芒流转,乾坤袋内无数的金色气流汹涌而出,向着崔渔身后的巨大金黄色法象灌注了过去。
崔渔乾坤袋内的金山就像是流沙一样,卷起一道道气流,铺天盖地向金身堆积。
崔渔本来已经熔炼出了一条手臂以及头颅和臂膀,此时伴随着浩浩荡荡的金沙堆积,只见金身开始飞速蔓延,不断凝聚为实体。
脖子
右手
胸膛
双腿
伴随着一座金山消失,崔渔的丈六金身终于凝聚成型。
三座金山,此时才消耗一座。
崔渔扭头看向自家金身,看起来很是粗糙,犹如一团黄沙堆积在一起,显得十分脆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将那漫天的黄沙给吹散,没有丝毫的粘合力。
不过好在崔渔并不着急,看向了乾坤袋内的其余两座金山,崔渔二话不说继续抽调黄金之力。
崔渔抽调的不是金山,而是金山中最为精粹的精气。
一座金山下去,崔渔的丈六金身聚合,体表柔和光滑,五官清晰立体,犹如一座真人雕塑静静的盘坐在崔渔的身后。之前那种流沙般的感觉,此时也消失不见,整个金身看起来就像是被炉火锤锻过的金疙瘩。
紧密、结实。
崔渔动作不停,看向了最后一座金山,又一次施展神通妙诀,伴随着崔渔施展神通的力量,那一座金山内的精气不断被抽调出来,灌注了金身内。
然后崔渔察觉到自家背后的金身似乎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冥冥中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其中汇聚起来,金身似乎有一缕缕灵性在汇聚,一道道奇妙符文在金身内凭空衍生凝聚,然后那无数符文汇聚成一条条金黄色的丝线,犹如经脉一样,贯穿了金身的周身。
那无数金黄色的丝线最后交织组成了一道阵法,在崔渔的金身内运转。
伴随着那阵法的形成,崔渔心头一震,冥冥之中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金身的体内有多少金黄色的符文锁链?
崔渔不知道!
浩瀚犹如星辰,不可记数。
当真是不可思议!
其经脉之繁复,超越了人族千百倍。
那无数的经脉组成阵法,化作了一道奇妙的禁制,抽调冥冥之中未知之地的能量,使得金身在那股能量下蜕变。
崔渔有一种感觉,他能掌握金身的每一寸肌肤。
冥冥之中,金身犹如他自己的身躯一样,体内的一切对他来说毫无秘密。
就在崔渔金身形成的一刹那,一股浩荡不朽的气机在齐鲁大地卷起,一股圆满无暇的气息释放,可是全都被东皇太一残留下来的力量给磨灭。
崔渔的金身盘坐身后,无穷的灼热之力汇聚过来,崔渔心中忽然有一种感觉,这股庞大的灼热,对于自家金身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淬炼之意。
“不可思议!”崔渔双手合十,背后的金身也随之双手合十,动作表情和崔渔一般模样。
然后下一刻那金身进入法界,盘坐在法界之中,无穷的混沌之气滚滚而来,冲击在金身的身上,使得光芒璀璨的金身似乎蒙尘了一样,逐渐失去了璀璨的光芒。
更甚者,就像是历经岁月流转的金子,光芒色泽逐渐暗淡下来。
但是这股暗淡不是威能受损,而是一股岁月的底蕴,经历过岁月打磨的气息。
“先天外金身第一重终于完事了。”崔渔眼神中满是喜色。
有了这尊先天金身,崔渔的胆气都开始足了。
“回镐京城,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倒霉蛋跳入了我的陷阱内。”崔渔嗤笑一声。
镐京城内
此时街头一片萧条
守着金山要饭吃是什么感觉?
百姓家家户户都很有钱,甚至于一个个都拿着金条在街头上晃荡,但是却买不到东西了。
黄金买不到东西?拿着黄金要饭吃?
如此虚幻神话的一幕,此时却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简直是荒唐!
鹿台上
周天子看着手中信报,面色阴沉下来。
“该死的,是谁下手如此狠毒?这可真的是要了我大周老命了!”周天子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