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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还想着云柔已去,往后无人再惹是生非,他和咏舒的日子也就平静了,孰料皇上竟又起了别的心思,弘昼顿感头疼,当即拒绝,

“皇阿玛的好意,儿臣心领,怎奈最近府中时常出事,儿臣心力交瘁,对那些个女人们实在没什么兴致。加之儿臣尚未恢复记忆,有时还会有头痛之症,即便娶了侧福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皇阿玛体谅,收回成命。”

弘昼言辞恳切,不愿娶侧福晋。

雍正仔细一想,他们两兄弟一道成亲,如若娶侧福晋,也该一起才对。可老四的福晋即将生子,这个时候不适宜给老四张罗侧福晋一事,那么老五这边也不能着急,弟弟总不能越过了哥哥。

思及此,雍正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想着等一等再说,待到合适的时机再给两兄弟一起指侧福晋。

出宫回府后,弘昼故意在咏舒面前唉声叹气,故作惆怅,“今儿个入宫,皇阿玛又在找我麻烦。”

咏舒随口问道:“可是为了云柔之事?”

“那件事已然解决,是为别的事,皇阿玛想给我指侧福晋呢!”

说这话时,弘昼一直在观察咏舒的反应,咏舒眸光微诧,很快又恢复平静,淡声应道:“嗯,知道了。”

弘昼往躺椅上一躺,枕着胳膊哀叹道:“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嗯,哦!好,知道了。”

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咏舒无奈笑叹,“那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呢?恭喜五爷?还是说你别娶侧福晋?皇上已然下旨,我同意还是反对并不重要。”

“不提皇阿玛的态度,单说你,你想让我娶侧福晋吗?”他变着法儿的追问,咏舒认真思量片刻才道:

“不想。”

这才是弘昼想要的答案,激动的他当即坐起身来,一双墨瞳盛满了期待,“哦?为何?”

“多来个侧福晋,府里开销又大了,吃穿用度都得多花银子。”

“……”弘昼笑容渐消,失望的他再次躺下,“唉!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才不希望有其他女人进门。”

喜欢弘昼,可不是什么好事,“我若喜欢你,府中那么多女人,我不得把自个儿醋死?”

“那不一样,我已经很久没碰过她们,你都知道的,没必要吃醋。”

这倒是事实,咏舒也不会冤枉他,“我知道,所以没吃醋。”

她就坐在他身侧的圆凳上,弘昼总是不由自主的想与她亲近,抬指拉起她的手,轻轻摩挲着,

“其实你可以尝试着喜欢我,我不会让你受伤失望的。”

瞄他一眼,咏舒红唇微抿,笑嗤道:“你一个要娶侧福晋的人,跟我说这种话?你好意思?”

弘昼勾唇坏笑,慢悠悠的澄清,“我已经跟皇阿玛表态,说我失忆之症尚未恢复,思绪凌乱,一心只想为皇阿玛分忧,不想娶侧福晋。我磨了半晌,皇阿玛看我态度坚决,这才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人说话大喘气,分明就是故意的,咏舒杏眸圆睁,恼瞪他一眼,“那你才刚为何那么说?故意蒙我?”

捏了捏她的手心,弘昼软声讨饶,“我不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嘛!”

嗔他一眼,咏舒收回了手,不许他再碰,“现在你看到了?满意了?”

弘昼摇了摇首,借机表达自己的怨怼,“不满意,很不满意!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很失望!”

“你也说了,皇上只是暂时打消这个念头,依照你的身份,你还是会娶侧福晋,或早或晚而已。”这是不可避免的,咏舒很清楚,往后还会有很多女人入府,是以她不敢把心交付于他。

“我说不娶便不娶,我有的是法子应付皇阿玛。咏舒,我对你说的话都会一一实现,我不是在哄你。”

每回他向她表明心迹时,她都不知该如何应对,起身行至窗边,默然不语。

弘昼亦起身跟了过去,拉起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覆在自己的心口,“你感觉到了吗?”

咏舒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他就这般凝望着她,漆黑明亮的墨瞳中流淌着绵绵情意,“如今我这颗心,它只会为你而动。”

“说得好似没遇到我之前,你的心不会跳动一般。”她不习惯与他对视,想要收回手,他却攥得更紧,

“从前它只会跳动,不会悸动,惟有你,让我体会到患得患失的感觉。”

接下来,又是无言的沉默,他明知她不会回应,却总是忍不住想要向她诉说心底的感受。

为缓解尴尬的气氛,弘昼苦笑了一声,岔开话头,“罢了,不想应便罢,让我抱一抱。”

他的拥抱来得突然,咏舒倚在他肩头,神色怔然,“帐中抱得少吗?”

此刻他正拥着她,感知明明那么真切,可他心里却是空落落的,“我是经常抱你,却还是觉得你离我很远。”

“我就在你身边啊!”咏舒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安慰的语调,弘昼知道她人在,可他想要的是她的心啊!

尽管有些失落,可当他看到窗外西墙那边,咏舒所种的那些花时,他那郁结的心境豁然开朗。

经过一冬的孕育,那些花苗已经开始发出嫩红的新芽,她对那些花照料的格外细心,它们才能绽放出娇艳的花朵。

而他也得悉心呵护着她,她的情花才有可能生根发芽,终有一日,为他绽放!

弘昼时常自我安慰,不至于为这点小事与她置气。??

打理家业之余,咏舒还在养花。最近天渐暖,她在练习扦插,在现代她时常做这些,并非难事,只要养护得当,温度适宜,扦插的花苗都能成活。

这日弘昼下朝回来时,正巧看到咏舒满手是土,正拿着小铲子来回翻腾。

弘昼当即呵斥下人,“你们都在忙什么?居然让福晋亲自动手?”

咏舒继续干着手中的活儿,头也不抬地道:“她们是想帮忙,我不许而已。扦插对泥土很讲究,这土干了湿了都不好,她们掌控不了,必须我亲自动手,马上就好了,你就别训她们了。”

弘昼拿她没办法,先行进屋去更衣,待他换上便服,咏舒已然忙完,进屋净手。

咏舒正擦着手,星彩来禀,说是二姑娘来了。

咏蓝不会主动过来,今日突然来此,想必是有要事,“快快有请!”

咏舒到门外相迎,刚出屋子,便见咏蓝急匆匆向这边走来,满面忧色,“姐姐,不好了!家里出事了!闹翻了天啊!”

咏舒顿生不祥预感,难不成是岩成和莹珠的事被大嫂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