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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使得弘晈越发认定咏舒婚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弘昼待她没有真心,她所嫁非人,皆是他的过错,而他要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个过错?

就在弘晈神思飘飞之际,摊主已然出了第五道谜语:??

红关公,白刘备,黑张飞,三结义,打一水果。

此题一出,众人有些懵然,议论纷纷,“这是什么呀?”

“会不会是频婆果?皮是红的?”

“可频婆果的核不是黑的啊!”

众人皆猜不出不出这是什么水果,咏舒灵眸一转,心道这题我会!

“荔枝!”

此物太过稀少,在场众人大都只听过,未曾吃过,自然答不出来,弘昼倒是吃过,他仔细一想,那荔枝的皮是红色,肉是白色,核则是黑色的,还真就是符合这谜底,他讶然望向咏舒,“你吃过荔枝?”

那荔枝十分珍稀,每年送来京城的不过几十颗,后妃和皇子都只能分得一颗,今年分荔枝时,弘昼与咏舒尚无感情,是以他并未将荔枝赠与咏舒,按理来说,她应该没尝过才对,又怎会知晓此物?

咏舒这才想起,来到清朝之后她的确没有吃过荔枝,为免弘昼起疑,她灵光一闪,借口狡辩道:

“没吃过,不过我听过这个谜语。”

她答得从容,面上并无一丝心虚之态,弘昼当了真,也就没再怀疑什么。他们一行人答对了五个谜语,摊主依照约定,让她们在这八盏花灯之中选一盏。

弘昼让咏舒来选,咏舒却将选择权交给了妹妹,两姐妹商议之下,最终选了一盏造型精巧的小鹿灯。

猜罢谜语,众人又一起前行,去往河边放莲灯。

实则咏蓝手中已经有一盏猴儿灯,她犹豫片刻,行至弘晈身侧,鼓起勇气对他道:“三爷,这盏鹿灯送给你吧!”

弘晈闻声低眉,只见她手中的那盏鹿灯做得很精巧,咏蓝是咏舒的妹妹,他总得给她一些颜面,更重要的是,这盏灯是咏舒挑的,咏舒喜欢的,那他自当收藏。

于是弘晈接过鹿灯,颔首道谢。

一旁的弘昑见状,当即不乐意了,小声抱怨道:“你为何不送给我?我也帮你答题了哎!”

“可你手中有灯啊!只有三爷手里没灯。”

弘昑手里是有灯,可那盏灯是他自个儿买的,不是咏蓝送的,相比之下,他还是想要咏蓝所赠之物。

但当着众人的面儿,弘昑不好意思直言,便想着等回家之后再想办法把三哥手里的那盏鹿灯要过来。

闲聊间,众人到得河边,河边有人在此卖莲灯,还放着纸笔,买灯者可以在纸条上写下自己的心愿。

咏舒持笔思量片刻,而后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弘昼亦写下心愿,将纸条放至莲灯中,而后走下石梯,俯身蹲下,将咏舒和他的莲灯都放置于水面上。

一盏盏漂浮的莲灯将河面映照出五彩的柔光,每一盏灯都承载着一个心愿。

看着顺水而流的莲灯,弘昼好奇询问,“你的心愿是什么?”

咏舒有所顾虑,“说出来还灵验吗?”

“也许你的心愿需要我来帮你实现。”弘昼希望她的心愿里能有他,然而咏舒却道:

“我自己就可以实现。”

听这话音,似乎是没他了。弘昼略觉失望,但这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咏舒一向独立,并不喜欢依赖他,他没必要计较这些,转而说起了自个儿,

“你怎的不问问我许的是什么心愿。”

“你许的什么?”咏舒还真就顺着他的意思问了,弘昼神秘一笑,“不能说,说了就不灵验了。”

“……”咏舒忍不住嗔他一眼,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那你还让我问?”

“逗你玩儿呗!”他一副看乐子的神情,惹得咏舒不满的娇哼一声,伸手自河中蘸了些水,随手甩至他面上。

弘昼下意识想用同样的方式往她身上洒水,然而手指触及水面时,他才发现这水冰凉,若是甩至她身上,她很可能会受寒。

最终他收回了手,没往她身上甩水,咏舒这才想起现下是初春,河中之水还很凉,方才她的行径略有不妥,他的面上还残留着水珠,咏舒站起身来,将襟间的帕子拿出来递给他,让他擦一擦。

弘昼却不伸手去接,“我瞧不见,你帮我擦。”

他可真是被人伺候惯了,一点小事都不愿动手,“随手一擦即可,无需瞧得真切。”

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又岂会错过?“你甩的水,自然该由你来擦。”

那还不是因为他先逗她的,咏舒可不认为自个儿有错,“你若不擦,回头着了凉,可别怪我。”

“不怪你,反正你也不心疼我,我已然习惯。”

弘昼坚持不肯动手,咏舒也是服气,“你……你这人怎的这么固执?”

水珠散落在他额前和鬓边,风一吹透心凉,不过一抬手的事,他却始终不肯动手,“没你固执。”

咏舒实在拗不过他,又担心他患风寒,只得手持巾帕,亲自为他擦拭着面上的水珠。

她这般细心温柔的为他擦水,一汪水眸蕴着点点星辉,琼鼻之下的樱唇薄巧润泽,弘昼不由怔了神,情不自禁的俯首偏头,向她缓缓靠近。

意识到他的目的,咏舒的心砰砰直跳,当即向后退了三步,窘得低声嗤道:“你疯了!这可是在河边,大庭广众之下,岂可胡来?”

弘昼无谓朗笑,“你瞧他们皆是成双成对的,眼中只有彼此,谁有工夫看旁人?”

咏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放眼望去,果见那些个有情之人皆在窃窃低语,无人往她这边看,但她侧首时,却无意间撞上了弘晈那幽灼的眼神。

明明她不是原主,不爱弘晈,没必要顾忌他的感受,可迎上他那哀怨的目光时,她竟莫名心虚,好像自个儿做错了什么似的。

察觉到咏舒的神情有异样,弘昼顺势回望,但见不远处的弘晈不赏景,偏在这儿看咏舒。

咏舒是他的,轮不到弘晈来欣赏!

心下不愈的弘昼随即拉起咏舒的手,信步向弘晈所在的方向走去。

咏舒见状心微慌,她下意识想挣开,可弘昼却紧握着她的手,继续前行,不许她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