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侍卫去给王爷大人搬来了太师椅,慕溱臻往椅子上一坐,威严又霸气地盯着训练,高卓远难得耍一次威风,一声令下,自由搏斗开始了!
越州军们畏畏缩缩,看着对面孔武有力的禁卫军就觉得全身泛疼,本能地想要逃跑,可禁卫军不给他们机会,拽着他们领子就开打。
说是自由搏斗,其实就是越州军单方面挨打,哀嚎声、大笑声交织成一片,当然,哀嚎的只有越州军。
赵顺乾和几个将军也没被放过,为了表达对他们身份的尊重,实力比禁卫军要更胜一筹的几个侍卫应战,开头还说得特委婉:“请将军赐教!”
赵顺乾等人脸色黑沉如锅底,赐教什么啊,赐教他们如何被打?
训练场上气氛如火如荼,越州军在赵顺乾这个节度使的带领下,从上到下被禁卫军好好洗礼了一番,打了整整三刻钟,终于结束了,全场没有一个越州军还是站着的。
他们从一开始的站着被打,演变成蹲着抱头被打,再后来,直接连自卫能力都丧失了,躺在地上犹如死狗,被踹了也不挪动一下。
格斗结束,高卓远说到做到,按照王爷吩咐的,胜者有赏,败者有罚,禁卫军们赏赐今晚吃肉,敞开肚皮吃,王爷请客,而被吊打的越州军们则还要拖着狼狈不堪的身体接受惩罚。
麻袋里装土,每一袋约莫四五十斤,每人抗一麻袋,绕着训练场跑,跑到太阳落山为止。
越州军们抬头看看天上还老高的太阳,至少还有一个多时辰才会日落,这是要跑死他们的节奏!
高卓远下令,禁卫军们将瘫在地上的越州军驱赶起来去扛麻袋,越州军们又累又疼,脾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人群中有一人抱怨道:“你们这不是在练兵,而是在害命!又是跑步又是挨打的,训驴也不是这样训的,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骑马追着我们跑,当然不知道我们的辛苦了!”
有人带头,越州军们瞬间又躁动了,一个个吼得撕心裂肺:“对,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们和我们一起训练!”
赵顺乾由着人群闹,也不出声阻止,他都要被打死了,闹吧,闹大了,肃王就下不来台了!
禁卫军们一听他们这话就笑了,就这么点难度都敢叫训练了?还说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
简直是要笑死个人!
他们天不亮就要起来训练,哪次晨跑不是十里起步?今天看他们跑步这磨磨唧唧样,别说王爷生气,就是他们看了也想上去捶死他们,简直将他们军人的脸都给丢尽了!
一个暴脾气的禁卫军上前抓住一个叫得最欢的越州军,一拳揍了过去:“他奶奶的,你们这种玩意儿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当兵的!就这么点难度叫累了,知道爷爷们每天是怎么训练的吗?”
他们卯时就得起床晨跑,不是光着身子跑,而是顶着麻袋,负重奔袭,刮风下雨也不落下,十里路,对于他们来说,轻轻松松。
除了晨跑,各种枪法、拳法、队形、阵法他们都得学,被上级骂得狗血淋头是常态,就连战友间切磋,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是常态。
现在这群孙子只是挨训了一个早上就敢叫苦了,真不如回家当窝囊废啃老,省得来丢军人的脸!
慕溱臻看着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从椅子上站起身,冰冷的目光看向了赵顺乾。
“赵将军,本王记得你也是上过战场的猛将了,当年更是以蒙北大捷扬名全国,但为何带的兵却如此蠢笨,连军营常识都不知道?”
赵顺乾被慕溱臻的威压逼得节节败退,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话:“这......这......”
慕溱臻冷笑:“这什么?既然说不清楚,那就由本王来回答你,你骄奢淫逸、玩忽职守、目无王法,在其位却不行其事,偌大个军营形同虚设,从不开展训练,用朝廷给的几十万两军饷养着一群懒汉!”
“赵顺乾!你好大的胆子!”
他的一字一句都敲打在赵顺乾的心上,膝盖一软,赵顺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王爷,求王爷饶命,您听末将解释。”
“末将以为,现下为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无需大肆练兵,大肆练兵劳民伤财,而且练了也用不上,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将朝廷给的军饷都用来吃喝享乐!”
慕溱臻接了他的话,话里的怒气已经要喷涌出来,他抬脚,重重地踹在了赵顺乾胸口处,将他踹飞一大截,即使这样也难消他心头的怒意。
太平盛世不练兵,那等敌人来犯时何人上战场?等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举着菜刀上吗?
越州军们见赵顺乾被踹飞,一个个不敢叫嚣了,缩着脑袋装鹌鹑,生怕肃王会砍了他们脑袋。
慕溱臻现在肯定这赵顺乾有问题,他的种种表现,根本不像一个上过战场的老将!
他吩咐高卓远将赵顺乾和其他几名头目将领给抓了关进地牢里,并安排禁卫军们封锁消息,在他查出事情真相前,先不将节度使被抓的消息透露出去。
赵顺乾担任越州节度使二十年之久,朝廷却从未听到关于越州军营任何负面的消息,这证明他还有同伙,同伙在帮他掩盖罪行。
赵顺乾被带走后,越州军们被禁卫军赶着继续训练,一人扛一个沙袋,绕着训练场跑,本来就弱鸡的越州军,现在再扛上一个麻袋,脚步更加虚软无力,有些长得瘦小的连麻袋都扛不起来。
一天结束,早上还耀武扬威的越州军被整得奄奄一息,吃过饭之后倒在床上就不能动弹了,慕溱臻也没再揪着他们不放,带着几人去了地牢里。
审讯室内
慕溱臻坐在隔间,隔间内有机关,可以透过一个小孔看到隔壁审讯犯人的情况。
他吩咐高卓远几人去审问,赵顺乾被带出来后,还未开展任何审问措施,他慌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将怂包软蛋演绎到淋漓尽致。
高卓远正欲问第一个问题,赵顺乾却突然口吐白沫,眼睛翻白,倒在地上抽搐,抽搐了没一会儿,他就失去了动静。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高卓远反应过来后立即上前查探他的鼻息,却发现已经断了气。
慕溱臻眉头紧锁,出了隔间,吩咐人将地牢封锁起来,依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赵顺乾背后之人掌控之中。
他们初来乍到,这越州军营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赵顺乾是他吩咐人亲自看管的,却没想到还是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