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百层宇宙？”
苏平脸色微变，有些难看，这等于要他将现在的力量提升一百倍！
对一般不灭境来说，哪怕是提升微弱的一丝，都需要上万年的累积和沉淀，“顿悟”在这个境界早已没有意义。
甚至，时间都没有意义。
万载时间，只是一个计量单位，能在万年里再增进一丝，都是值得高兴的事。
难怪这传音的家伙，声音中带着疯癫，估计已经彻底绝望了。
“再试试看！”
苏平再次凝聚力量，这次他打算缔结此界的力量。
随着契约道心蔓延，很快，苏平感知到此界一处微弱的意识，这意识本身并不微弱，但他跟这意识似乎相隔了无尽遥远的距离，导致他的感知极其模糊微弱。
不过，能感知到，便能缔结。
苏平当即发动契约之心，很快，一股伴随他意志的契约力量延伸而出。
下一刻，苏平触碰到了那股意识，那种模糊且微弱的感觉瞬间清晰，但清晰之后却是一股恐怖的意志力，带着怒意，反馈回来。
嘭地一声，苏平心神巨震，识海崩塌，意志在瞬间化作混沌，有松散崩溃的迹象，但最终还是从丝丝缕缕的破碎念头中，重新聚集归一。
“拒绝？！”
苏平有些惊怒，自己缔结的契约居然被反弹了，此界的意志力不愿相助。
“该死，这里是龙狱，那股意志应该就是那原龙祖巫的！”苏平顿时明白，有些懊恼和愤怒，这也是他第一次跟这位原龙祖巫近距离接触，险些被其意志反杀，幸好他的意志力早已锻炼得超出寻常不灭境，才没有毙命。
“知道我是原始混沌族，还动了杀心，这位原龙祖巫果然不好惹，原始混沌祖巫的脸面也不给，不过那位原始混沌祖巫已经死了，也谈不上还有什么脸面……”
苏平微微咬牙，没了契约之力，单靠自身的炎道宇宙力量，他没有任何挣脱的希望。
难道说，只能打道回府，折返回店铺？
或者说，自杀，从此处随机复活离开？
不过，这里是祖巫的宇宙，能从此处随机复活离开么？
苏平在心中默默询问系统。
“不能。”
系统的回答十分干脆，道：“随机复活的范围有限，而这原龙祖巫的龙狱，千万层宇宙重叠，其面积无穷大，超过太古神界十倍不止，无论随机复活多少次，都无法达到其边界，这龙狱的空间是回旋循环，边界跟中心时刻交替，不存在任何越狱的可能。”
“超过太古神界的十倍？”
苏平有些懵。
这只是原龙祖巫自身凝炼出的宇宙，居然超出太古神界十倍不止？
要知道，即便他身为祖神，想要环绕整个太古神界，也需要一天的时间，甚至许多险地，祖神都不敢冒然踏入。
“这就是祖巫的力量么……难怪祖巫先天而生，后天无法修成，千万层宇宙的重叠……”苏平第一次体会到祖巫跟不灭境的差距。
难怪亘古以来，只有12祖巫，从未增长。
古往今来诞生了多少妖孽，多少天骄，祖神虽是顶尖，整个太古神界也能拉出上百个，而系统的诸多培育地相加，少说上万！
但12祖巫，却始终只有12个！
“这么说，我只能返回店铺，然后再次过来？”苏平询问道。
系统说道：“只能如此，除非你能自己瞬间打破上百层宇宙。”
苏平深吸了口气，道：“那就试试看！”
“？”系统在苏平脑海中挤出一个问号。
“一亿的门票费，不可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这里是培育地，来这里就是为了历练自身，我以凡人之躯踏足混沌死灵界，都没有绝望，如今更不可能绝望！”苏平目光如磐石般坚毅，没再多说，开始修炼。
然而，这层龙狱内大道寂灭，能量绝迹，根本没有修炼的可能。
“哈哈哈，怎么样，你放弃了吗？我就说了吧，不可能办到的，你是原始混沌族吧，你就祈祷你们族里的原始混沌始祖前来搭救你吧，哈哈哈……”那道洪亮的声音大笑道，但声音中带着某种癫狂和歇斯底里。
苏平眼眸沉静下来，问道：“你是何族？”
“吾？吾乃昊天一族，12祖巫中，唯我昊天族力量最强，天下无敌！”那洪亮的声音傲然说道。
苏平问道：“昊天也是12祖巫之一？那你族里的祖巫，为什么没有前来搭救你？你又为什么被关押到这里来？”
“吾族始祖喜好沉睡，等他老人家睡醒自然会来搭救吾，到时必定斩了这原龙老狗！”那洪亮声音冷笑着道：“不就是搞了它们原龙族几条烂龙么，说起来也是它们先勾引我，我没找它们理论就不错了！”
“……”苏平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理由，脸色古怪，道：“它们对这方面的管束这么严格么？”
“怎么，你也想试试？”那洪亮声音忽然嘿嘿笑了起来，道：“以后出去了，有机会带你试试，那味道保准让你回味难忘，尤其是龙肝，最是肥美了，吃过你永远都不会忘！”
苏平一愣，道：“你是说将它们吃了？”
“当然，玩腻了吃掉，不是很正常么？”这洪亮声音说道。
“……”
苏平有些无言，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以人类定义的生活方式来看待对方，对这些混沌而言，善恶都没意义，他们有自己的那一套准则。
就像这原龙一族，仅因为龙威之下没有跪拜，便下令处死，这便是原龙的行事准则。
对人类而言，荒唐至极，而人类的那一套对他们来说，也许同样显得荒唐。
“你呢，因为什么原因被那原龙老狗关到这了？”那昊天族不灭境问道。
“可能是太帅了吧。”苏平说道。
他懒得阐述原因，因为觉得荒唐滑稽，所以说了一个同样荒唐滑稽的回答。
“我看你挺丑的。”那昊天族不灭境说道。
苏平顿时翻了个白眼，道：“冲你这句话，等我打破这里离开，可不会带你走！”
“哈哈哈，你想打破这里？来来来，打破给我看看！”那昊天族不灭境狂笑道。
苏平懒得理他，开始盘腿坐下修炼。
“那位原始混沌族的兄弟，你别理那疯子，他不但吃了原龙族的混沌巨龙，还在自己族里犯下重罪，所以那昊天祖巫才没有来拯救他，他会永生永世关在这里，也不会死去，也不会衰老，承受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另一个声音忽然响起，轻柔无比，沁人心脾。
苏平眉头微挑，道：“你是？”
“我是黑象族颜鲐，你可听过？”那声音说道。
“没。”
“我们两族曾一起奋战过，你来我这边，别靠近那疯子，他有时会失控挣脱，到处破坏，别被他伤到。”颜鲐说道。
苏平微微皱眉，他要修炼，的确不愿被打扰。
“行。”
苏平当即朝这声音的方向飞去。
“喂，你去那边做什么？”昊天族不灭境察觉到苏平的动向，连忙道：“那边是黑象族的家伙，他们一族最喜欢吃同境。”
“嗯？”
苏平身影一顿。
“别听那疯子瞎说，他早就疯了，疯言疯语。”颜鲐轻柔说道。
苏平没再移动，凝视了对方一眼，那里依旧模糊，对方显然也跟昊天族不灭境一样，被某种力量固定在原处，他摇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就待在这，跟你们都保持点距离挺好。”
“你信了他疯话，到时吃亏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颜鲐轻叹道。
苏平没再言语。
而对方也没再给他传音。
“你不是要打破这里么，快打给我看啊！”昊天族不灭境见苏平坐下，急得大叫道。
苏平皱眉，在身体周围布下一道结界，将对方传的道音阻隔，旋即开始将意识沉入到身体中。
他原先没打算走原始混沌族的道路，但现在他所修炼的办法，并不担心被原始混沌族的大道束缚，苏平打算将体内的108枚道文彻底熔炼。
这便是祖巫所传承下的血脉优势。
仅仅将自身蕴含的道文熔炼归一，便可踏入不灭境，仅次于祖巫！
不过，不灭境再强，在祖巫面前，也是一念可灭，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