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枭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因着这话越发难看了，眉头都深深蹙了起来。
唇角深深抿了抿，慕北枭忍住心底的火气，尽量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
他知道池许许心情不好，说话难免刺耳了些。
“许许，别这么说。”慕北枭沉声说。
池许许刚刚那话不单是对他的猜疑，更是对她自己的侮辱，他不喜欢听到池许许这样贬低自己。
“那你要我怎么说？你明明来了这么久，却不进去找我，你在等什么呢”池许许讽笑着问。
她本来是在嘲讽慕北枭的，可说着说着，她自己却越发难过了。
慕北枭从来就没有信过她，这个认知一旦出现，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池许许感觉呼吸都在泛着疼。
慕北枭眉头皱了皱，想要解释，可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于是他又向往常那样，无奈沉默地看着池许许。
池许许等了半天却都没有等来慕北枭的解释，一直悬着的心忽然坠空。
她看着慕北枭皱眉无奈的模样，忽然笑了一声。
这样挺没意思的，什么时候她居然和慕北枭走到了这个地步？
“我表哥出院已经有一阵了，我还没去看过他，今天正好过去看看，就不回去了。”池许许说完，就要离开。
慕北枭一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眼里却已经露出了慌乱。
他下意识上前拦住池许许，对上池许许冷漠的俏脸，慕北枭怔了怔，却还是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对不起许许，对不起......”慕北枭紧紧地抱着池许许，嘴里无措地说着抱歉。
池许许被他抱着，眼神微动，却强忍着没有伸手去回抱他。
察觉到池许许没像以往那样做出肢体反应，慕北枭心中更慌了，抱住池许许的力道下意识收紧，就像生怕自己没注意池许许就离开似的。
“许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慕北枭紧紧抱着池许许说。
池许许没有回话，慕北枭心慌乱地快要跳出来似的，他想到暗室里那些画像，眼神一沉。
“你、你是不是看到那些画像了？”慕北枭问。
这个问题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真正问出口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忐忑。
池许许睫毛一颤，她以为慕北枭会回避这个问题，没想到他会先问出来。
沉默片刻，池许许听不出情绪地回答：“看到了。”
慕北枭心底一沉，果然是这样。
嘴唇动了动，池许许还是将那个最不愿意听到的问题问了出来，她说：“画像上的人，是谁？”
最后那两个字，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
慕北枭抱着池许许的力度更深了几分，他下巴搁在池许许纤细的肩膀上，沉稳而又肯定地说：“是你。”
池许许脑子似乎一下空白了，若不是慕北枭抱着她离的太近，她几乎要以为刚刚听到的话是她产生的幻觉。
是......她？
“那画像上的人就是你。”慕北枭见池许许没有回答，又一次肯定地说。
池许许终于回过神来，慕北枭的强调确认她刚刚并没有听错，可是那怎么可能是她？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除了今天在服装店刻意试探慕北枭外，池许许确定自己从未穿过任何西式贵族礼裙，何况还是上世纪的。
尽管今天只是惊鸿一瞥，但池许许知道画像上那女人的裙子绝非一般人能买到的，看那个女人的气质和打扮也不是普通人家。
那不是她，绝对不可能是她！
可是为什么慕北枭要说那个人是她呢？
脑子里乱糟糟的，有些想不明白怎么会是她，接着池许许就察觉到慕北枭抱着自己的力度又紧了，他的四肢几乎是僵硬却又固执地抱着自己，依照池许许对慕北枭的了解，通常只有慕北枭紧张的时候才会这样。
紧张什么？是害怕失去自己这个替身么？
池许许悲哀一笑，用尽力气将慕北枭推开。
“够了！”池许许冷着脸，失望又哀伤地看着慕北枭：“我宁愿听到残忍的真相，也不愿听到你说谎来骗我。”
慕北枭愣住，眼神慌乱又迷茫，他说得明明是事实，为什么许许不信呢？那画像上的人和许许一模一样啊，她为什么会不信呢？
“不、不是的许许，那画像上的人真的是你！”慕北枭着急地要去拉池许许的手。
除了刚见面的那段时间，他已经很久没有被池许许推开过了，这既让慕北枭感到很不适应，同时又很恐慌，那种再次要失去的慌乱和害怕充斥着他的内心。
池许许将视线移开，都不想去看慕北枭此刻的样子，她怕自己心软，怕自己真的信了这摆在眼前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