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好不容易开始结痂的伤口,这会儿又给崩裂了。
慕北枭的皮肉绽开,鲜血不住地冒出,让池许许心里疼得快要喘不过气。
滚烫的泪珠砸在慕北枭胸膛,他稍微清醒了些。
不过,他一抬头就看到池许许哭得眼睛都红了,心中一闷,抬手拭去池许许的眼泪,哑声说:“别哭,我没事。”
池许许怒瞪他一眼,举着被染红的纱布质问:“这叫没事?你不心疼我心疼!”
明明是在吼他,但这话落到慕北枭耳朵里,却叫他仿佛飘在了云层似的。
他看着池许许,声音低沉地说:“你哭我也会心疼。”
池许许擦了擦眼泪,“我就哭,心疼死你!”
慕北枭嘴角勾了勾,但看到池许许瞪他的模样,还是压下了笑意,保证道:“我以后绝不会再让自己受伤。”
前提是池许许不在。
如果池许许在,他为池许许受多少伤也心甘情愿。
池许许给慕北枭重新换了纱布,又亲自盯着他吃了药。
本来她接着转身要去放药箱,突然手腕却被慕北枭捉住。
他轻轻一个用力,池许许就跌倒在了慕北枭怀中。
因为要给慕北枭换药,先前池许许就将慕北枭的衬衫全给解开了,这会儿她一摔就摔在了慕北枭结实的胸膛上。
鼻尖触碰到紧实的肌肉,池许许羞得脸都红了,抬眼又羞又恼地瞪着慕北枭,“你、你伤可还没好,你想干嘛?”
慕北枭本来还在为老宅的事烦闷,看到小女人这羞涩的模样,心里那点郁气瞬间消散得无踪无影。
感受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胸前,慕北枭身体不自觉紧绷起来。
“不太舒服,想抱你一会儿。”慕北枭神色看上去很平静。
池许许眼中瞪了瞪,这人耍流氓就耍流氓,干嘛还给她卖惨?
“你不舒服就该老老实实躺着,别想些有的没的。”池许许意有所指地扫了眼某处,气呼呼地瞪了眼慕北枭。
她挣扎着想要从慕北枭身上起来,谁知道慕北枭手劲儿大得很,察觉到池许许的抗拒后,越发用力地将池许许按在自己身上。
池许许挣扎半天也没能挪开半点,只好无奈地停止了动作。
“北枭,你就听我的,先把伤养好行不行?”池许许眨眨眼睛,期待地看着慕北枭。
慕北枭静静地看着她,“我在养。”
池许许和他对视半天,只好妥协,寻了个不碰到慕北枭伤口的姿势乖乖趴下。
慕北枭手扣着池许许的细腰,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被填得满满的。
那些让人讨厌的人和事一瞬间都离他远去。
不过他不去想,池许许却是想着的。
今天在老宅的时候,老爷子看似处处关心挂念慕北枭,但实际上又是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在俯视,并非一个长辈的态度。
连池许许都对老爷子的强势感到不舒服,更何况是慕北枭呢?
池许许心里想着,便直接问:“北枭,老爷子让你去主持宴会的事宜,你是怎么想的?”
慕北枭睁开微阖的眼,本来这些事没打算告诉池许许,免得给她徒增烦恼。
现下,池许许既然主动问了,慕北枭也没有再继续瞒着。
“按老爷子的意思,主持宴会的人将来极有可能就是慕氏接班人。”慕北枭语气平淡,并没有因为自己有可能接任慕氏而欣喜。
池许许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嘀咕:“怪不得韩念今天巴巴地要让韩景言也去帮忙,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慕北枭说,语气却暗含讥讽。
慕氏到底是姓慕,并不姓韩,但韩念似乎忘了这点,顶着‘韩’氏的身份也要来插一脚。
“今天虽然被糊弄过去了,但既然主持宴会代表的意义这么大,我估计韩念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池许许说。
韩念本来就处处看慕北枭不顺眼,为了给慕北枭堵心,还找了个什么算命先生来恶心他们。
而现在涉及到继承人的问题,只怕韩念手段会更加恶毒。
池许许看了慕北枭一眼,有些犹豫自己的话该不该说。
实际上,争权夺利绝非慕北枭所喜欢。
可是继承人的问题到底事关重大,不仅老爷子不愿意轻易放权,更有其他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慕家年轻一辈中,就属慕北枭能力最强,即便慕北枭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未必不来招惹慕北枭。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池许许叹了一声。
慕北枭听到这话,低头捏住池许许的下巴,看着池许许的眼睛。
“你在想什么?”慕北枭问。
池许许下巴搭在慕北枭手心,担忧地看着他:“我在想你在慕家的处境有点危险,有些事就算你不去做,别人也会推着你去做。”
若是如此,倒不如自己先出击,这样还能掌握一份主动权。
但后面这句话池许许没说,她怕慕北枭不喜欢,更怕慕北枭因为她而违背自己的心意。
只是她不说,却并不代表慕北枭就不知道。
慕北枭看着池许许,看到池许许满心满眼都是对自己的担忧,心中一暖,不自觉露出一抹浅浅笑意。
“你想要往更高的地方走一走吗?”
池许许眼里露出些许惊讶,要不是慕北枭正认真地看着她,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转瞬间池许许就明白了慕北枭话中的意思,她笑了笑,双眼注视着慕北枭。
“我其实没有那么多追求,只要我是慕北枭的妻子就好。无论是慕氏公司的慕夫人,还是普通人慕太太,我所求的也只是和你在一起而已。”
尽管池许许已经说过很多对慕北枭表白的话,但每次听到池许许对自己的真情告白,慕北枭心中都还是会感动。
他能够感受到池许许说这话时候的真心和认真,她不是在欺骗他,她是真的只想和他在一起就行。
嘴唇动了动,慕北枭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被池许许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