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和程夫人闲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便又让人送上棋盘来,二人开始下棋,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
识崽乖巧地靠在母亲身边,吃着小葚给他买回来的糖葫芦,糖葫芦甜甜的,还不是山楂,里面是一块块切好的梨,他吃起来可喜欢了。
这小子实在是有些爱吃糖了一些,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苏莞见他吃成这样,忍不住道:“只能吃三颗,剩下三颗回去再吃,知道不?”
识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了,娘亲。”
真的是太乖了!
乖得让人想捏他的脸,揉他的小脑袋。
养崽使人快乐。
大约是过了半个时辰,小桑和陈不平就回来了,苏莞瞧了一眼,见二人神情如常,仿佛也没有什么进展,也没说什么,而后各自回家去。
在马车上的时候,苏莞便问小桑:“你觉得陈公子如何?”
小桑顿了顿,而后道:“陈公子是个不错的人。”
人瞧着像是挺真诚的,确实也不大会说话,人品也还行。
苏莞挑眉,而后道:“既然觉得人不错,那可要接触一下,接下来你得了空闲可以先和他相处相处,一起吃个饭,或是出去逛逛街,若是可以,也去书院那边看看,了解一下他平日里工作是如何的。”
说着说着,她便有些高兴:“你能看得上,那是最好了。眼下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女子独身一人总是不容易,寻个品性不错的男子,相扶走下去也是极好的。”
小桑有些不好意思,她拧了拧帕子:“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
小桑也觉得这位陈公子确实是不错的,就算是两人之间没有很深切的感情,但他也算是个重情重责任之人,也没有那么多的花花心思,日子也过得去。
最多就是他工作的时候,忙起来可能顾不上家里。
但这些都没关系,这些她都可以处理好,像是天底下许多夫妻一样,他在外头做事挣钱养家,她在家里打理家里的事情。
“怎么想的,定然会中意我们家小桑啊!”小葚忍不住打趣道,“我们家小桑姐姐这么能干,人家若是看不上,那就是眼瞎呗!”
“哎呀,你莫要胡说。”小桑忍不住有点脸红。
苏莞也笑道:“我也觉得是能看得中,不过觉得不合适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是不合适,之后再找一个就是了。”
“离城这边和东赵不一样,看过了,觉得不合适,那就另外找就是了,算不得什么大事,下面就看他来不来找你了。”
“但愿是你的那份嫁妆,我能送得出去。”
识崽坐在木榻上玩他的木头鱼,伸手戳了一下又一下。
另一边的程夫人也在问陈不平:“你觉得那位小桑姑娘如何?”
陈不平顿了顿,而后道:“挺好的。”
程夫人听他这样说,也心知是可以接受的意思,而后露出笑容来:
“是的吧,我觉得这位小桑姑娘不错,虽然她在境外的时候是婢女出身的,但一直跟在少夫人身边,那见识和本事都很不凡。”
“一般普通的姑娘哪里有她的心性,你若是能将人娶回来,那就是你赚了。”
“虽然你是读书人,但也不能因为人家的出身看不起人家知道不?”
离城这边不准许买卖人口,就算是各府之中有伺候的人,那都是花钱雇佣的,也是人身自由,想走的时候便能离开。
陈不平听到这里,有些错愕:“师姐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岂会在意这些?”
程夫人笑道:“我知你不会,不会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日后说话可莫要说错了,虽然我们都觉得我们这里的日子好,不会因为一张卖身契将生死掌控在别人手中,觉得有些人压榨欺辱仆婢,不是个东西。”
“但小桑姑娘日子应该过得不错,甚至比很多富贵人家的姑娘要好,少夫人对她也就好,她可能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还是少说一些吧。”
陈不平点头。
程夫人又道:“既然如此,你得了空闲便多去和小桑姑娘出去走走,等你们觉得可以成亲了,便与我说一声,到时候咱们给你提亲去。”
“将你的事情办好,我也算是了了一桩事情了。”
当天傍晚,程夫人便派人悄悄给苏莞送了一封信,这字里行间表达了她那边靠谱,然后就问苏莞这边是什么个情况。
苏莞松了口气,而后便给程夫人回了一封信。
接下来的事情,她们便不管了,让他们自己好好相处去,觉得可以成亲,到时候就准备成亲的事情了。
次日一早,苏莞便将这事情和小桑说了,而后叮嘱道:“要好好相处,若是觉得对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便和我说,咱们再找就是了。”
小桑心中很是感动:“多谢夫人为我筹谋。”
苏莞道:“你在我身边多年,与我感情自然是不同,我自然要好好安顿你的将来。”
这也就是贴身婢女的好处了,跟在主子身边多年,感情不同,有着这份感情和情谊在,主子也有心为她们谋划,而且也可以靠着主子,只要主子不倒,将来的日子定然能过得好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贴身婢女大多数都是忠心可信的,不会背叛主子,感情是一方面,而且若是换了个主子,将来那个可不会有心为你筹谋。
“小桑这些日子也在想一件事,若是小桑嫁了人了,是不是要离开李家,不能在夫人身边做事了?”小桑犹豫着问,“夫人,真的不可以回来了吗?”
苏莞微顿,而后道:“若是你嫁了陈家了,是陈家的夫人,陈家又不是养不起你,哪里还会让你来做这些伺候人的事情。”
“不过你若是想回来,回来陪陪我说说话也行。”
“可是......”
“你若是非要做事,这样吧,你问问随川,书斋那边的事情准备得怎样了,管事找到了吗?让你去做书斋的管事,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