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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型血。

在这件案子涉及的所有人中,陈言只接触过一个。

秦茹!

对,就是张润生的那个漂亮媳妇。

王刚给陈言的卷宗中,有关于秦茹的简单介绍。

她的血型,就是o型血。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秦茹是凶手?

陈言脑海中回想起前天第一次见到秦茹时候的场景。

这个女人,就好像山间泉水一般,大眼睛乌黑通透,没有一丝杂质。

在她身上,陈言感受到的是农村人的质朴和善良。

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是凶手?

还有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

而且,从现场发现的证物来说,秦茹也不太像是凶手。

根据对乔守河尸骨的分析,他的后脑曾经遭受重击,凶器就是那根铁钳。

但这不是致命伤。

乔守河第四根肋骨有划痕,这说明尖刀当时已经深深的捅入了乔守河体内。

这一刀,才是最终的致命伤。

而秦茹,一个女子,如何做到这一切?

要知道,乔守河当年25岁,正是身体条件最好的时候。

即便是喝了半斤白酒,也不是秦茹能轻易杀死的。

但是,从乔守河埋尸的地点看,距离张松林家的大棚,只有一千米左右。

这样的话,有没有可能是张松林一家人共同杀了乔守河?

而秦茹,正是在博斗中,被尖刀所伤,所以才在尖刀上留下了血迹?

“朝阳,”陈言拿起电话打给张朝阳:“查一查新建村附近的卫生所、医院。”

“在五年前的5月4号凌晨或者白天,有没有接诊过秦茹的就医记录。”

五年过去,尖刀上依然能够采集到一些血液信息,这证明当时尖刀的染血量肯定不少。

所以,如果是秦茹的话,那么应该是一个比较大的创口。

这样的话,大概率会就医处理。

那么,找到这个就医记录,就是突破口!

一个小时后,王刚调查戒指信息还没有返回,张朝阳那边反而传来了好消息。

“陈队!”张朝阳没有返回侦缉二分队,而是在查到结果后,第一时间给陈言打了电话:“查到了!”

“我把当年的挂号记录、用药记录发到你手机上。”

片刻后,陈言微信提示音响起。

是三张照片。

第一张,是挂号资料的照片。

五年前的5月4日早上,在凌水镇医院,秦茹急诊挂号。

第二张是秦茹的诊断书。

右手利器划伤,见骨,消毒缝合……

第三张是药物单底联,消炎药、破伤风……

5月4日早上,时间是6点34分!

“立即传唤张松林、张润生父子还有张润生的妻子秦茹!”

印证陈言推理的证据链已经确凿,剩下的就是寻找动机。

乔守河的死亡现场,秦茹一定在场。

但是,仅仅靠秦茹一个人,能不能完成杀人、分解尸体、再挖三米多大深坑掩埋?

不可能。

所以,她一定还有帮凶。

而张松林父子二人,作为报案者,本身就有嫌疑。

不到一个小时,陈言在审讯室见到了张松林。

再一次见到张松林,虽然只隔了一天时间,但是陈言觉得他又老了几分。

原本脸上的皱纹虽多,但是张松林的眼睛里有光泽,笑起来很和善。

可是今天,张松林虽然笑起来依然和善,眼睛里的光芒却变少了。

“陈警官,您好,我们又见面了……”

张松林主动跟陈言打招呼。

“张松林,今天找你来……”

“陈警官,”张松林打断了陈言的话,脸上依然带着笑容:“我知道为什么。”

“前天你们在矮树林挖坑,我就知道你们早晚能找到我……”

出乎陈言的意料,张松林什么都没有隐瞒,交代的一清二楚。

“那天晚上,天气很热……”

张松林的记忆非常清晰,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

“润生和小茹刚刚结婚没多久,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孩子。”

“5月份,我们在大棚里种了些反季的蔬菜和瓜果。”

“每天半夜的时候,都要调整灯光照射强度。”

根据张松林的交代,当天晚上,张松林一家三口人,调整完两个大棚的灯照后,就准备休息。

因为天气炎热,干农活的时候出了很多汗。

张润生就在大棚外边,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洗澡棚。

“干完活,小茹就去洗澡了……”

“我和润生在大鹏外边,喝了点酒……”

张松林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我们农村人,白天干活,晚上不喝点酒,浑身酸疼,根本睡不着。”

“哪成想,就这么不到一顿酒的功夫……出事了……”

当晚,张松林和张润生正在喝酒,结果听到秦茹洗澡的地方传来一声救命的惊叫!

“那时候也没多想,润生抄起身边的铁钳就冲了过去。”

“我也拿起身边切肉的尖刀,跑了过去……”

结果,借着月色,两人看到了睚眦欲裂的一幕。

洗澡的棚子早就倒了。

秦茹正被一个黑影按在地上。

“当时那个黑影掐着小茹的脖子,正要干禽兽的事。”

张松林咬牙切齿,眼中即便是现在还全都是愤恨:“润生手中的铁钳一下子甩出,打在那黑影的后脑勺上。”

“那人吃痛,起身一看,我和润生就愣住了。”

“是乔守河,我们新建村一队的队长!”

“他起来后,摸了摸后脑勺,一下子就给了润生一个耳光。”

“还说,他看上秦茹,是秦茹的福气,让我们答应让小茹陪他一次,否则就让他爹撤回我们承包的大棚。”

即便过去五年,即便乔守河已经死了。

但是,张松林说起当时的事情,依然青筋暴起。

“他这个禽兽!把我们老张家人当成什么了?”

“那个混蛋,以为我们会答应,说完他竟然拉起倒地的小茹就要走进大棚。”

“他还说自己犯了事,今天爽一次,不要招惹他……”

“润生哪能让乔守河带走小茹,上去就拉扯住乔守河,我也上前,结果……”

“乔守河夺过我手里的尖刀,朝着润生捅过去!”

“当时的事情,我记得特别清楚。”

“他说老子刚刚撞死人,再杀你们两个也不是事!”

“幸好,小茹手快,一下子抓住刀刃,没让乔守河刺伤润生。”

“我急忙上前夺过尖刀,反刺乔守河……”

“那天晚上,我们不知道乔守河为什么半夜从田埂路过。”

“但是,如果不杀了他,我们一家都要遭殃。”

呼……

张松林尝尝呼出一口气,看向陈言的眼神充满无奈。

“陈警官,你不知道当年乔守河在我们村里有多威风。”

“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没有能跑出他手心的。”

“根本没人敢管。”

“即便报警,也是抓了就放。”

“他盯上了小茹,我们没办法……”

“后来,我就用尖刀反复捅了他几刀,然后把他弄进矮树林,挖了大坑,劈碎了埋了。”

听完张松林的供述,陈言眉头深皱。

当晚的事情,出乎陈言所有的推理预判。

他没想到,乔守河竟然在半夜逃跑的时候还见色起意。

但是,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一方面秦茹确实长的漂亮。

另一方面,乔守河明知自己撞死人,马上就要出国跑路,这个时候,再干点坏事,也没什么不可。

甚至,当时的乔守河在酒精和恐惧的作用下,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张松林的口供,陈言能听出来。

他显然是弱化了张润生在案件中的作用。

前面的细节,张松林交代的很清楚,但是在关键的杀人、分解尸体、挖坑掩埋的过程,却都是一句话带过,没有详细交代。

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如果乔守河在4日凌晨被张松林杀死并埋尸。

他的那截断臂怎么就出现在了池塘里?

还有,张松林父子为什么要将断臂钓上来后,还报案?

找到断臂很容易理解,无非就是怕其他人发现,从而事情败露。

但是为什么要报案呢?

即增暴露了案件的存在,还增加了自己的嫌疑。

这不符合逻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