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勒斯!这一次你率领我们抵御海岛共和国和阿勒曼尼联军,全灭海岛共和国舰队,杀死、俘获阿勒曼尼联军五万以上,阵斩包含波西米亚王在内的阿勒曼尼三十余位领主。眼下,收复帝国西部领土指日可待,若能成功,你的武功可谓震古烁今啊!”
康斯坦丁尼耶皇宫的一间书房里,几名大臣正不遗余力地向苏.科尔涅利乌斯.西庇阿献上溢美之词。
“不止如此,现在瘟疫的势头大大减轻,看着是马上就要消失了。查士丁尼时,这瘟疫可是害死了七丘帝国半数以上的人口!这多亏巴赛勒斯您的英明决断。你的功绩远超查士丁尼,堪称七丘帝国的千古一帝啊!”
“哦?”苏从文书后抬起半张脸,“那接下来我可以做什么?找个有名的诗人,帮我修本个人传记?”
“我建议在查士丁尼像旁加立个苏.科尔涅利乌斯.西庇阿像!”一个大臣说道,“要造的比查士丁尼像更大一些!”
这显然引起了苏的兴趣,他放下手中的文书,把身子往前靠了些,示意那些大臣们说的详细些。可偏偏就在这时,一个喊声不解风情地从远处飘了过来:
“父亲!我的那个随从不见了!!!”
声音的主人是苏.科尔涅利乌斯.西庇阿的女儿,安娜.科尔涅利亚.西庇阿。由于已经和海岛共和国开战,她和帕提西帕奇奥儿子的婚约自然宣告破裂。这一次,她是和默西亚野战军一起回的康斯坦丁尼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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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还没落下,安娜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她的身上现在披着象征身份的华贵紫袍,头上还戴着点满了珍珠的精巧头饰。她一路冲到苏的书桌前,喊道:“昨天晚上起就找不到人了!也不知道是喝醉酒迷路了还是被人给绑架了,父亲大人快派点兵马去把他找回来吧!”
“喝醉酒迷路、还被人绑架……你那随从还真让人大开眼界。”苏有些不高兴说道,“是你带回来那个小混混吧?迷路了就别找了,我马上安排给你换一个。”
“换一个?”安娜两只手重重地拍在苏的书桌上,把上面堆积成山的文书都震的跳了一跳,“我才不要!”
“什么不要,迷路了还要你找,究竟他是你随从,还是你是他随从?”
“我……我就是要他嘛!”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问我要这要那的么?身为公主,一声不吭地跑了出去不说,还在外面鬼混了几个月才回来,我正准备找你呢!”
说着,苏.科尔涅利乌斯.西庇阿给左右的卫兵使了一个眼色。
“把公主带回自己的房间,半年之内,不许她迈出房门一步!”
“父亲……你不能……!”
一阵暴动之后,安娜被四个卫兵分别举起左手、右手、左脚、右脚,抬着走出了房门。带着鸟嘴面具的帕拉塞尔苏斯正巧走了进来,见到这诡异的场景,惊的一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我女儿力气大,不上四个卫兵制不住她。”苏说道,“不用管她,帕拉塞尔苏斯,你有什么事情么?”
帕拉塞尔苏斯这才回过神来,举起了手中的一堆纸稿。
“这是我在这次瘟疫中所做的研究记录。据我推断,这次毒素传播的途径一是鼠蚤,二是病人的痰液和唾液,只要远离这些,就能避免染病。康斯坦丁尼耶这次被包围倒是因祸得福,避免了瘟疫的扩散。不过这一次有许多阿勒曼尼逃兵向着大小村落逃窜,他们身上可能带病,巴塞勒斯最好尽块派人向大小村落传递讯息。如果有村落已经出现病人,应该立即采取措施进行灭鼠。阿波罗的祭司拥有驱鼠的魔法,可以借助她的力量。”
“灭鼠就行,不需要烧毁村庄么?我了解了。”苏.科尔涅利乌斯.西庇阿点了点头,“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据我的统计,从疑似被毒素入侵到发病出现症状,最短只需要一天,最长也就七天左右。陛下可以算着时间采取隔离措施。至于禁卫军和默西亚野战军,现在应该已经可以放心地让他们从军营出来了。其他还有一些数据,都被我记录在这里了,请巴塞勒斯翻阅。”
苏让随从接过帕拉塞尔苏斯的手稿,放在了书桌的一角,然后咳了一声,说到:
“话说回来,帕拉塞尔苏斯,现在有些对你不利的言论,而且数量不少。”
帕拉塞尔苏斯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不利的言论?抱歉,我这些天一直在忙着研究瘟疫……请巴塞勒斯明说。”
“你是一个医生对吧?但实际上,你根本就没有治好几位病人,不是么?”
一阵沉默之后,帕拉塞尔苏斯低下了头:“确实如此。我无话可说。”
“我是一个爱才之人,如果你能治好黑死病,哪怕众人非议,也得把宫廷医师的位置给你。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位置对你而言可能还是太重了。”苏.科尔涅利乌斯.西庇阿说道,“这些文稿我会仔细我给你一百诺米斯玛,你尽早离开康斯坦丁尼耶吧。”
“我力量不足,确实羞愧,这一次,我本来也是想着要来告别的。”
帕拉塞尔苏斯接过苏的随从递上来的钱袋,也不清点,一把塞进腰包,然后就转身离开了书房。
“帕拉塞尔苏斯!你终于出来了!”
王宫外,几个祭司带着一群人堵住了帕拉塞尔苏斯。他们似乎早就知道帕拉塞尔苏斯被巴塞勒斯解雇的消息,肆无忌惮地冲着他喊道:
“马上摘下面具!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抱歉,我得保护自己不受感染。”帕拉塞尔苏斯回答道,“至于是人是魔鬼,那我当然是人,而且还是医生。”
“一派胡言!你这面具,看着就像是魔鬼!”一个脸上涂满青红色染料的祭司举起了他那骨瘦嶙峋的双臂,转身询问身后的众人,“你们可有听说,他治好了几个病人?”
“从来没有听到过!”人们在下面喊道,“凡是见到他、见到这古怪的面具的病人,全都死了!倒是没见过的病人还活下来了几个!他就是索命的恶鬼!”
“那是因为只有重症的病人才能接受我的治疗。我来之前这病是怎么样的,你们难道还不清楚么?”
“这都是你这个恶魔的陷阱吧!”另一个祭司喊道,“大家听我说,我昨天晚上在睡梦中收到了神谕,只有处死伪装成医生的恶魔,患者们才能痊愈!”
“把他捆在石头上,沉进大海里!”
群情激奋的人们冲了上来,扯下了帕拉塞尔苏斯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