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景少川的身侧,喝了一口红酒,道:“你看她,一身的跋扈气,没有公主命,却有公主病,一点都吃不得亏。明明只是个不能修炼玄术的女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冲到前面,只有一身的莽撞。没有一丁点的智慧。这样的女人,简直和当年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景少川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道:“但我不是当年的那位沈总。我不会为了任何女人动摇。”
谢至真看了他一眼,恭敬地说:“是的,景总,您比当年的那位沈总要优秀多了。您天赋卓绝,和黄泉公司的主系统绑定之后,就立刻晋升到了八级。哪怕是以前那位洛总,也没有您这样的天赋。您注定了要带领我们黄泉公司走向辉煌。”
听到洛总,景少川的脸色沉了两分。
“对于这个前辈,我还是很尊敬的。”景少川道,“他毕竟带领着黄泉公司走出了炎夏国,成为了全球企业。”
“我不否认洛总的实力。”谢至真露出真切的神情,道,“但是他已经是过去式了,您才是带领我们走向辉煌的那位真龙天子。”
景少川忽然转过头来,深深地凝视着他。
谢至真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但他掩饰得很好,道:“景总,您怎么了?”
景少川冷冷道:“谢理事,如果我有一天基因也崩溃了,你是不是也会将我赶走,然后扶植另外一个总裁上位?”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这是一个送命题。
谢至真却更加真诚了。
“景总,我会想尽办法维持您的基因,帮助您稳定修为。”他说。
景少川道:“只可惜。我的前任们,没有一个能够成功。”
谢至真的眼神很真挚,道:“如果您也逃不脱命运的安排,我会想办法保护您,让您平平安安度过下半生,如果有人胆敢对您不敬,甚至对您不利,就是我谢至真的仇人,我谢至真一定会将他的脑袋取下来。献到您的面前。”
景少川盯着他的眼神看了许久,最后转过了头,将酒杯中的红酒喝完,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谢至真很认真地说:“景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到。”
他顿了顿,转变了话题,道:“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景总,您如今如日中天,正是掌握权柄的最好时机。不能让一个女人阻挠您。更不因为一个女人,就让理事们离心。”
景少川目光冷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冷冷道:“看来,只要叶思媚活着一天,你们就一天不会安宁。”
谢至真叹息道:“景总。我们也是担心啊,就算不为公司想,我们也要为自己的性命着想啊。景总,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美女误国,当舍得舍。”
“我知道了。”景少川忽然打断他,侧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冷冷道。“你下去吧。”
谢至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微微弯腰行了一礼,缓缓退了出去。
景少川站在原地。沉默许久,最后喃喃道:“思媚……对不起。”
叶思媚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安。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的年会,总是让她心神不宁。
总觉得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要发生,是这个地方太邪门了吗?
叶思媚走进酒店,就觉得阴气很重,仿佛被什么诡异的东西给盯上了一般。
负责接待的是身穿制服的漂亮小姐姐,她们虽然温柔和顺,却很严肃地说:“几位先生、女士,从三楼到九楼都是这次的卧房,除了这几层楼和会议大厅、餐厅之外,请各位不要去别的地方,否则我们不能保证几位的安全。”
此时,叶思媚和其他几个西南地区的男主播在一起。其中一个年纪很轻的男主播很兴奋地问:“其他地方发生过什么诡异事件吗?说来我们听听。”
这个男主播是个新人,名叫温凌易,别看他刚刚成为主播不久,但他的业绩非常高,这次在西南地区排名前五。
服务员小姐姐笑了笑,道:“除了这些安全的地方之外。其他地方还没有人去探索过,因此我们也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东西存在,但他们都极度危险,请各位一定要小心。”
“呵呵,一群新人,却妄想着能够去探索危险地带,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讨厌的声音响起,叶思媚抬起头,看见华南地区的那些男主播迎面走来。
叶思媚皱眉,冉东东也目光不善地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华南地区的一个男主播冷笑道:“我们也住这层楼。怎么,只许你们来,不许我们来?小子,你修为不高,架子倒是不小嘛。”
冉东东咬牙道:“真是冤家路窄。”
叶思媚却挑了挑眉毛。
明明他们刚刚有了过节,却让他们住在同一楼层,说不是特意安排的,她都不信。
黄泉公司的高层到底要干什么?
她记得自己没用得罪过他们吧?
难道是因为……
她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安了。
估计她是卷入到黄泉公司高层的斗争中去了。
哎,男色误国啊。
她的房间居然和那个贾念卿是对门,她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脸色有些难看。
这就过了啊。
黄泉公司高层这是逼她造反啊。
贾念卿深深地看了叶思媚一眼,道:“媚媚主播,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叶思媚呵呵冷笑,道:“真是晦气。”
说完便重重关上了房门。
很快前台就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们今晚七点举行宴会,让他们必须参加,而且还必须是盛装。
叶思媚无语,从乾坤袋中找出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穿上,露出了饱满的酥胸和精致的锁骨。
她看着镜中这个薄施粉黛的妩媚女人,觉得有些陌生。
这一年来,她改变了很多。
与之前的自己,判若两人。
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雪白的肌肤,却有一道难看的疤痕,有种艺术品被破坏的诡异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