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媚看了他一眼,忽然自信地笑了:“对于你们来说很危险,但对于我来说,却如同后花园一样。”
说着,便大步走了进去。
韩路震惊地望着她。
好,好帅!
卧槽!我在想什么?我是直的!直的!
叶思媚走进其中,耳边便响起了提示音:“遭受灵怪·魑(四级)的攻击,精神力+100。”
叶思媚一惊。
才刚刚凝聚成灵怪不久,就已经达到了四级!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么多的怨气?
这座大楼之中,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
她径直来到了那吊死的少年面前,少年的脸已经腐烂得看不清本来面貌了。
忽然,她发现少年的手中拿着一张纸。
他将那张纸死死地攥在手心,哪怕腐烂了,都攥得那么紧。
叶思媚掰开他的手,将纸拿了出来。
竟然是一封遗书。
遗书已经被腐烂的血肉给污染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但上面的字迹却很清楚。
越看,叶思媚就越心惊。
她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原来,这户人家的那对夫妻人很好,妻子温柔贤淑,丈夫热心仗义,喜欢帮人。
但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们竟然因为自己的善良引来了麻烦。
隔壁那个男人家的小孩子很调皮,是个彻彻底底的熊孩子,而且不管他做什么,他的父母都惯着他。
有一次,他闯下了泼天大祸。
那天,这个吊死的少年带着那对善良夫妻的两岁女儿,也就是他的侄女出去玩。
回来的时候,侄女进了电梯,而他因为在玩游戏,晚了一步,没能进去。
本来他以为不会有事,可他没有想到,电梯里还有另外一个孩子。
就是隔壁那个男人的四岁儿子。
这孩子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他无缘无故就用玩具车殴打小女孩,等到了十三楼,他还把小女孩推到了电梯门口。
电梯门正好关了过来,夹到了小女孩的脑袋。
这电梯一直有点问题,这一夹,力道非常大,直接就把小女孩的脑袋给夹破了。
等少年发现侄女的时候,侄女已经没有呼吸了,他疯了一样将侄女送去医院,仍然没能救活。
善良夫妻简直要崩溃了,他们找到了小男孩的父母讨个说法,谁知小男孩的父母却根本不搭理他们,说自己孩子还那么小,根本不懂,也不用负法律责任。
善良夫妻不肯善罢甘休,一直找隔壁那对夫妻理论,谁知道他们竟然花钱找了一群混混,把善良夫妻殴打了一顿。
不仅如此,连这栋楼的住户们也纷纷指责善良夫妻,说那小男孩只是个孩子,两个大人竟然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一点都没有度量。
还有的说,明明是他们自己没有看好女儿,还把责任怪在别人头上。
这对善良夫妻明明是受害者,却成了众矢之的,被整栋楼的人唾骂。
这对善良夫妻平时没有少帮助左邻右舍,换来的却是冷漠指责的话语,他们一时想不开,就跳河自杀了。
楼里的住户们知道之后,根本就没有自省,反而把他们的死亡当成了饭后的谈资,骂他们傻,这点小事就自杀。
那小男孩的父母,也就是13-3的这对夫妻,到处说他们的坏话,说女的偷人,男的在外面养小三,把他们说得男盗女娼、十分下作。
可怜的一对善良夫妻,死了之后也不得安宁。
于是这少年怒了,他本来就因为没有看好侄女而自责,如今更是痛苦,于是,他决定结束自己的性命,用自己的死来控诉整栋楼的居民的罪行。
他吊死之时,双眼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墙壁,因为墙壁后面就是那个小男孩的家。
他死之后,这一家人的强烈怨气聚集,最终幻化出了一只魑。
一只强大无比的灵怪。
叶思媚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只球鞋会出现在隔壁的玄关处,为什么隔壁那四岁的小男孩离开这栋楼就无法呼吸,为什么隔壁卧室里阴气那么重,都长出阴发了。
原来,有什么因,才会结什么果。
她看了看落款,这个少年名叫张思涵,而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名叫张露露。
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抬起头,看到张思涵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充满了怨毒。
她无奈地叹息。
虽然张家其情可悯,但这是怨气凝集而成的灵怪,并不是他们的魂魄,虽然他受到张思涵生前的执念影响,会替他们报仇,但他其实是一种妖怪,报仇之后,他就会无差别的杀戮。
这种杀戮,从他们诞生之日起,就已经存在于他们的基因之中,无法改变。
为了防止他们害死更多的无辜之人,只能将他们给消灭了。
灵怪似乎察觉到她的杀意,朝着她发出一声嘶吼。
叶思媚只觉得脑袋中有声音嗡嗡作响,紧接着,提示音再次响起。
“遭受灵怪·魑(四级)的攻击,精神力+100。”
叶思媚的眼睛混乱了一秒,又恢复了清明,抬头看向张思涵的尸体,尸体仍然没有动,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幻觉。
虽然这只灵怪只会使用幻觉这一招,但却非常厉害,而且有效。
她看了一眼还在不停转圈的韩灿,她已经在这里不吃不喝转了两天了,眼窝都凹陷了下去。
如果再不救她出去,她会脱水而死。
叶思媚对张思涵道:“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能让你们伤害我的朋友,对不起了。”
说罢,她的身上猛地打出一道雷电。
门外的两人只看到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震得两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仿佛无数道雷电在屋子里快速地扫过,等到声音渐渐地消失了,屋子里传来一缕缕的烟雾。
那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叶大少不会带了炸弹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