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是自己的敌人,亦或者说是同类。
土德星君能够在大明世界崛起,还获得封敕一尊星君神位,足以证明他的手段实力不凡。
但是他终究是散修,未曾真正的加入过宗门势力,不了解宗门教派的运行方式,也无法理解这些势力的立派根基是什么。
就算他看到过一些势力的崛起和覆灭,听别人说过些许什么,可是终究未曾真正的经历过,所以归根结底是雾里看花,无法真切的摸透。
但是水德星君则不同,他出身大宗门教派,能够获得封敕星君神位,也足以证明其原本在宗门教派中即便不是一教之尊,也是其中的核心人物,他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关键在哪里。
对于一些宗门教派这般的势力而言,他们真正的立派根基,其实并不是在什么天材地宝,修行资源,亦或者强者庇佑,而是在于宗门教派的凝聚力,亦或者说是:人心。
“天材地宝,修行资源,强者的庇佑,这些东西是宗门教派立于天地间的重要组成,但是却不是核心。唯有人心才是最重要的。”水德星君为土德星君仔细的剖析着其中的原因。
这种的核心理念秘密,放在往日,水德星君绝对不愿意轻易的为人解释,哪怕是土德星君的这般强者。
不过在此刻,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再一个天庭建立,注定了未来会有无数的世界被囊括其中,也会有无数的教派实力崛起。
水德星君清楚,单打独斗的时代已经过去,除非如同南极长生大帝这般可以一人镇压天地,否则大家在接下来的发展中,都是需要联合更多的盟友,共同的去获得更大的利益。
而他们金木水火土五星君之中,太白星君出身剑宗,这般的仙门势力根本不可能和他联合,就算要合作,自己也只能成为附庸。
火德星君本就是真仙,又有大江古国在手,就算逊色于剑宗,但是却也远胜自己,和他合作最后也是要么沦为附庸,亦或者被其吞并。
算来算去,他想要寻找盟友,也只有木德星君和土德星君这两位散修出身,有实力,但是又不是太强,最为合适。
但是这一次木德星君运气好发现了这一方世界,又入了南极长生大帝的法眼,只要不是倒霉透顶,这一次回归后,也必然是一跃而起。
自己短时间内也无法追上对方,和对方合作,一个不慎也会和与太白星君、火德星君合作一样的结果。
可以说,他已经没有了选择,除非想要单打独斗,那么现在能够联合的只有土德星君。
只有两个人提前合作,才能借着这先遣队的优势,在这一方世界获得更多的造化,为自己证道寻求资源。
这一切都是帝君在来之前承诺过的,所谓先遣队,如同大军征伐的先锋,既然有巨大的危险,也必然要有丰厚的回报。
帝君允诺,在不影响他大计划的情况下,他们这些星君自行其事,可尽情的在这一方世界为自己寻找机缘,掠夺造化,一切都有他点头,哪怕是日后其余的真仙也不会不满,若是后来者有人不满,只有他出面。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星君才真正心悦诚服的听从他的指挥,愿意倾尽全力。
水德星君清楚,这一方世界既然能够有这么多仙道境界的帝皇诞生,也想必有不少的造化机缘,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能够占得先机,已经是十分好的机会。
不过一个人却难免遇到一些意外,若是能够有人一同联手,那么就是最好不过。
两人的合作,算是平分秋色,伯仲之间,谁也不会吃太大的亏,最合适不过,因此他才为对方解惑。
“你可知,为何有的势力就算还有强者庇佑,但是却是日薄西山。为何有些势力,明明看起来风雨飘摇,危在旦夕,可是最终却能够否极泰来,涅盘重生?”水德星君笑着说道。
土德星君试探的说道:“因为人心,有些势力看起来强大,实则外强中干,人心惶惶,所以恍若冢中枯骨。但是有些势力风雨飘摇,但是却精诚一致,最终枯木逢春,否极泰来。”
能够走到这一步的人没有痴傻之辈,他之前只是因为没有细想过,也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所以才有所忽略。
现在听到水德星君的解释,自然也就明悟了其中的核心,知道了其中的关键。
“不错。”水德星君满意的点点头。
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若是这土德星君还不能领悟,那么他即便是为对方解惑,也绝对不会选择和愚笨之人联手。
按照长生道君曾言,宁和聪明人当对手,也不会愚蠢之人当队友。因为一个愚蠢之人当队友拖后腿带来的危害比十个聪明人当对手都大。
“现在的万法楼便是这局面,以万法楼往日的作风,他们门下的弟子也都是骄傲自满,若是这一次轻易的认输,那对于整个万法楼的内部而言,所引起的人心晃动来说,是难以镇压的。在那般情况下,万法楼就算暂时去除了危机,却也离覆灭不远了。”司命星君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
“见过司命星君。”水德星君和土德星君两人对着司命星君拱手道。
虽然大家同为星君,但是在星君之中其实也隐约有高低上下之分。
那火德星君且不说,作为证道真仙的存在,即便是南极长生大帝都会给几分薄面,以礼相待,算是他们这一行人中的二号人物。
而接下来的三号人物,自然是眼前的司命星君。
作为南斗第一天府宫的司命星君,本来就是南极长生大帝的麾下,在加上其作为曾经的先天神魔执掌命运法则的存在,资历也更不用说。
这一次的先遣队中,司命星君可以说是作为军师的存在,在南极长生大帝定下目标战略之后,接下来所有的计划实施推进都是由这位司命星君一手推动。
而这短短的时间能够做出如此般的声势,可见这位司命星君的不凡,在诸多的星君心中也立下了威信。
“两位星君不必担忧。”司命星君面色平淡,双眸中仿佛是无量的星空,声音清冷平静:“不管这万法楼做出何等的反应,都无济于事。当命运开始运转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无法停止,万法楼的覆灭是定局,两位星君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收揽更多的武者,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毕竟,两位星君也不愿意让别人来帮你们分忧吧?”
水德星君和土德星君闻言神色一凛,连忙道:“一切唯司命星君之令是从。”
他们自然清楚司命星君的意思,若是他们无法做更多的事物,那么就有其他的星君来分担。
所谓的分忧,看似是好事,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不是好事。
眼下他们这些星君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去收揽统帅更多的武者,将这些武者纳为己用,这关乎着他们在接下来计划中的地位。
按照帝君所定下的计划,木德星君是这一戏的主角,这是帝君钦定无可更改,但是其余的配角戏份,还有参与的程度,却取决与自己的努力。
谁能够在接下来这一场戏中获得更多的份额,那就立下了更多的功勋,也能够得到帝君的青睐以及赏赐。
要知道虽然说钦定了木德星君作为主角,将要被推动踏入帝皇境界。
但是谁说了,这一场戏中只有主角可以有资格踏入仙道境界,配角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么。
虽然这些话并未挑明,但是其实也算半公开了。
这一方世界很大,有无数的造化机缘,而天庭接下来降临的人还不知道需要什么时候。
若是他们在这个时候能够将计划大幅度的推进,那么这些多余的造化机缘自然也落在了诸多星君身上。
因此,让人分忧,就是分去了他们手中的权柄,分去了他们的造化机缘。
两位星君也不敢在继续闲聊,连忙走出去,招揽更多的武者,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
“帝君,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司命星君走入南极长生大帝闭关之地,轻声的回禀道。
刚才的司命星君去见水德土德两位星君并非是偶然,甚至她所说的那些话,都是刻意的,是为了要敲打两人,认清主次。
正如水德星君所言,一方宗门教派最核心的基础是人心和凝聚力。
可是对于一直队伍而言,那么未尝也不是如此。
他们这一行十几个人,虽然各个都是实力不凡,但是却都终究在南极长生大帝裴玄景的统帅下,听从着指挥。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初入这一方世界,知晓了这一方世界有如此多的帝皇强者,这些星君还是有些谨小慎微,兢兢业业的话。
那么随着计划的顺利进行,一切都和他们所预料的发展,这些星君其实也都有了几分懈怠之心,心中有了些许小算盘。
当然,他们也分得清轻重缓急,知道什么是关键的,可是纵然如此,难免会对于这一方世界的强者和势力升起几分轻视。
这是裴玄景所不愿意看到的,尤其是在眼前的这个局面下。
哪怕裴玄景都不得不承认,那就是这些跟随他而来的星君,亦或者包括大明世界天庭中的所有强者,其实骨子里都有着一股骄傲蕴藏。
别看他们一个个在裴玄景面前那副恭顺尊敬的样子,裴玄景说什么他们听什么,让干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违背反抗。
但是实际上,这一个个都是骄兵悍将,他们尊崇裴玄景是因为裴玄景的实力和德行都让他们值得尊崇,可是换做对待其他人就完全不一样了。
人族的诸多强者,原本就是大明世界的主宰者,尤其是封神之战击溃了妖族,建立天庭,彻底奠定了人族天地主角的位置,这些人族的强者心中的那股气概自然而然的生出。
别看他们嘴上说着谦逊,重视,可是实际上对于这一方世界有着一股轻视,并不是多么敬畏。
就那木德星君而言,纵然是已经踏入至强者极限的霸主人物,可是在大明世界中,面对人族的诸位真仙,他从来都不敢直面挑战,因为他清楚两者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只能等待默默发展。
可是,不敢挑战,却不是意味着真就愿意屈居人下,在他看来,若是自己登临仙道境界,也足以和这些真仙争雄。他之所以差上一步的原因,只是因为机缘和运气不足罢了。
就如他来到这一方世界,弄清楚这一方世界的局势后,哪怕知道了这一方世界的那些帝皇强者是比拟仙道强者的存在,可是依旧没有退缩,反而心中升起了滔天的野心,欲要行以弱胜强之事。
在大明世界,因为自己是在明面上,可是即便如此,他们就能够有野心挑战,默默的继续力量。
而在这一方世界更是如此,借着敌明我暗的机会,哪怕未曾踏入仙道,可是这木德星君却生起了蛇吞象的野心,欲要搅乱这一方世界,掠夺造化资源,借着这一切的机会让自己扶摇直上。
要知道在他做出决断之前,裴玄景这些强者还并不知道这一方世界的事情,哪怕他传递出来消息,却依旧不知道何时能够有援兵的情况下,敢如此行动,就足以证明这木德星君的野心和果断了。
有野心不是坏事,至少在当前的这个局面下,正是这些星君强者有着野心,有着更上一层的追求,裴玄景他们这些真仙才能够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推动天庭的开拓计划,大家一同进步。
若是这些人失去了野心,只是一味的安于现状,失去了冲劲和开拓的想法,哪怕裴玄景的计划有多好,都无济于事。
可是骄兵必败!
这些人的野心有积极性的一面,也有不利的一面,是需要控制的。
若是任由他们如此自大的行事,终究会埋下祸患。